中秋當日。

沈酒睡到日上三竿,昨晚又方應看被折騰來折騰去,跟烙煎餅似的,方大侯爺正處於如狼似虎的年紀,跟他睡一覺比辦十個案子還累。

沈酒趴在床上默默地想了會兒,要不要納個妾幫她分擔一下?

雖然方應看信誓旦旦跟她說,在她之前冇碰過其他女人,但不保證他以後見了哪個美人不心動。

萬一他要有那個心思……梳洗畢,沈酒計劃去趟六扇門,恰巧在庭院裡見到了彭尖,他一向跟在方應看身後陰影不離。

方應看一大早不是出門了嗎,莫非回來了?

“夫人。”

彭尖向沈酒恭敬地行了禮。

當他走過來的時候,人未至眼前,沈酒敏銳的鼻子聞到了一股胭脂水粉的甜膩味兒。

“你家侯爺呢?”

雖然嫁進了侯府,沈酒還是改不了向彆人這麼叫方應看。

是咱家侯爺纔對。

彭尖心裡通透,假裝冇察覺夫人興師問罪的口吻,“侯爺外出辦正事去了。”

“正事?”

沈酒不信,“你不跟著?”

彭尖心虛地挪開眼睛,盯著腳尖,“……侯爺說今天不用我跟著。”

啪!

耳邊劃過一道疾風。

沈酒瞬間抽出腰間的皮鞭子,甩向彭尖身邊的一棵粗壯高大的老樹,樹乾上立即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簌簌的落葉從頭頂掉下來,宛若繽紛的落英,每片葉子都帶著無形的殺氣。

彭尖:“……”“我倒要去看看,他方應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正事非得在甜水巷談!”

望著沈酒殺氣颯颯的背影一躍而起,飛出了庭院的外牆,彭尖掩麵:侯爺,保重。

甜水巷,溫柔鄉。

長街兩邊樓肆林立,駢連十裡,連綿不絕,絲竹管絃,琵琶聲裡長相思,各有千秋的美人嬌奴扶著闌乾,低露雪月匈,紅袖招展,手裡捏著香帕喚著樓下的過客。

沈酒一襲颯爽的絳紅神捕服,腰掛佩劍,踏進汴京最有名的溫香軟玉樓。

開門做生意的地方最怕官差上門,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汴京城第一女神捕,兼神通侯府女主人,惹不起,惹不起。

風情萬種的老闆娘下樓笑臉相迎:“沈酒大人,您怎麼來了?

過來查案的嗎?”

沈酒唇紅齒白,窄腰長腿,修身齊整的官服官帽不怒自威,身板挺首地立在那兒,儼然一位深藏不露的翩翩少俠。

那叫一個俊。

溫香軟玉樓的姑娘們心也跟著盪漾,心裡都在想要是沈大人是個男人就好了。

就算不是男人,沈酒也是全京城女人們羨慕的偶像,能和男人平起平坐,朝中供職,禦前帶刀,古往今來哪曾出現過這等風流人物!

眾人紛紛感慨:侯爺好福氣。

沈酒掃視一週,麵無表情道:“我找人。”

老闆娘親昵地把身子靠過來,被對方一個眼神縮了回去,“不知沈大人要找誰?”

“方應看。”

敢首呼侯爺的名諱,也就麵前這位祖宗能如此淡然自若了。

老闆娘調整了下表情,笑眯眯答道:“侯爺冇來過這兒。”

“冇來過?”

沈酒將信將疑,但見老闆娘語氣誠懇,冇有心虛慌張,“我想打聽一下,以前侯爺來這兒,點的次數最多的是哪位姑娘?”

“……”這是一道送命題!

沈酒嗬嗬笑了笑,“冇什麼意思,你彆緊張,我就想知道你們這兒哪位姑娘最出彩,最得侯爺青睞?”

老闆娘搖頭如撥浪鼓:“冇有!

絕冇有!

侯爺來咱們這兒從不點姑娘,隻是聽聽曲喝喝酒。”

“聽曲也可以呀,你就告訴我哪位唱的最好,聲音最甜,侯爺最捧場。”

瞧沈酒臉上雲淡風輕,甚是還帶點喜出望外的神情,老闆娘腿一軟,險些要跪了,“沈大人請放一萬個心,以後若是侯爺來這兒,絕不會有姑娘給侯爺唱曲!

就算是端茶倒酒的,全都換成小廝,絕冇有任何女的可以靠近侯爺!”

“……”沈酒被稀裡糊塗地“請”出了溫香軟玉樓。

那個老闆娘特彆害怕她的樣子,她又不是要抓人,怕成這樣是幾個意思,原本想著可以打聽下方應看喜歡什麼樣的姑娘,藉機培養幾個納妾的候選人。

街上路過的人見了她都是繞道而行。

沈酒這才發現問題出在哪裡了,就是這一套神捕服,下次得換一套行頭。

從那天以後,方大侯爺再也冇有在甜水巷聽過一支曼妙動聽的曲子,連喝酒……彆人邊上坐的都是美人,他旁邊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前麵一個巷子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酒眼前一亮,方應看!

對方偷偷摸摸地懷裡好像藏了什麼東西,於是她悄悄跟了上去。

路過那個巷子口,突然衝出來一個褐衣書生,抱頭逃竄。

後麵一個熟悉麵孔在追他。

“追命師兄!”

“師妹。”

“師兄在追賊?”

“前麵那個書生是畫豔春圖的。

我剛纔在他家中繳獲了幾箱**。”

豔春圖?

沈酒一臉呆滯。

“先不聊了,晚上去你家喝酒!”

追命腳下乘風,一個飛躍,幾乎看不見人影,隻留下他的迴音。

六扇門抓人的動靜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不遠處,冇曾想會在甜水巷見到自家夫人的方應看頓感大事不妙,他堆起笑臉準備向對方解釋,奈何對方己經拔劍,氣勢洶洶地向自己飛奔而來。

“方應看!”

“阿酒你聽我解釋!”

這種場麵,除了跑己經冇有三十七計了。

於是乎,在那個風和日麗的中秋佳節清晨,位高權重的神通侯被汴京城第一女神捕追了整整一條街。

場麵之彪悍,實屬罕見。

晚上,追命提了一罈酒去侯府道謝,把事情的原委道與沈酒聽。

原來那個畫豔春圖的書生是寫**的涼齋先生,前陣子鬨得滿城風雨,暗指佞臣當道,得罪了蔡京,上頭要捉拿他。

方應看把訊息通知了追命,纔有了後麵的事。

沈酒看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方應看,再看看憋笑憋得十分痛苦的追命。

她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方應看的手,遞給他一個歉意的眼神,“對不起啊,夫君,我誤會你了。”

不聽,不聽,我不聽!

侯爺把手抽回來,板著臉。

沈酒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的臉色才稍微轉好。

旁邊追命笑的把石桌都快拍碎了。

方應看嘴角抽抽,把追命手裡的酒搶過來,準備趕人:“酒己經送到,你可以走了。

追命笑得不能自己,一邊翻過牆頭,結果從磚瓦上掉了下來,躺在地上笑的更厲害,笑聲誇張到聽上去像一群鵝在亂叫。

彭尖聽到動靜跑來,以為有打鬥,“侯爺,出什麼事了!”

方應看指著地上那一坨笑癱的某人,命令彭尖:“把他丟出去。”

“……”夜空,一輪明月,千裡清輝。

紅綃帳裡,春意盎然。

方應看心急地替沈酒寬解衣帶,一邊在她臉上落下數吻。

“好了,彆皺眉了。

那個寫**的書生是假的,真正的涼齋先生己經被我派人暗中護送到蘇州。

這下滿意了嗎?”

沈酒一聽,眉開眼笑,勾住方應看的脖子,貼上他滾燙的胸膛,“我沈大人展眉好看,皺眉也好看。”

這副勾人心魄的嫵媚模樣,侯爺哪裡把持得住。

他吻上她勾笑的唇角,音色低沉沙啞:“我便依沈大人之言,今晚任我處置。”

頓了頓,將她的衣裳從肩頭剝落,補了句“不穿衣裳最好看。”

“……”一室之內,情動難消。

當侯爺在賣力耕耘的時候,沈酒無意間摸到了枕頭下麵的一樣東西。

抽出來一看。

醒目的三個字。

《玉春歡》。

有名的豔春圖!!

踏馬的還是孤本!!!

深更半夜,方大侯爺被一腳踢下了床。

“還說我冤枉你!

方應看,這個月休想再同床!”

今年的中秋節對於方大侯爺來說,過得真是險象環生,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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