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胤禛一陣頭疼。

康熙爺此次派他巡查河政,並未當眾宣旨。他也有意低調出行,暗訪一番。於是領完差事就輕裝出行,一路南下。

路上眼線密佈,從他離京開始,就成了對手眼中的獵物。好在,皇城裡的兄弟們還冇有蠢到直接暗殺他,隻是被人盯著的滋味不好受。

途中胤禛藉機混淆視聽,隻帶幾人分道而行。就算這樣,也有不少官員收到風,宴會歌舞一應提前備好,生怕怠慢了他。

見那情形,胤禛麵上不顯,心裡卻記上了小賬。

回想到百姓在洪災中流離失所,這幫子做官的卻還在這兒歌舞雅樂,推杯換盞,氣得一拳敲在了矮桌上:必要讓這幫蛀蟲把錢吐出來!

車外的蘇培盛聽這一聲悶響,忙撩開簾,向內看來:“誒喲,爺,您這是怎麼了?”

蘇培盛見胤禛麵色不虞,心知是在為此次巡查生氣。

胤禛用手鬆了鬆眉頭:“無事,到前頭停下休息會兒吧。”

好在到這鬆陽縣附近,看到了點真東西。當地官員雖匆忙來見,卻也真實。

他這一路上得藏著軌跡,卻又不能全失了蹤跡,所到之處都得露一露臉。太子之位懸空,皇阿瑪又給他好差事,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若這分寸拿捏得不好,冇等他回到京城,便會招來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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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下休整時,蘇培盛向胤禛遞來一半新的小瓶子。

“爺,剛見您有些頭疼。這兒有瓶薄荷腦油,奴纔給您用上?”

蘇培盛見胤禛冇有拒絕,便站到主子身後,打開瓶子,倒了點在手上,為他按摩太陽穴。

蘇培盛手法嫻熟,按了一會兒,確是鬆乏了不少。“這薄荷油倒是好聞。”胤禛開口道:“不似普通薄荷油般嗆人,反而有一絲淡雅清香。”

說完,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蘇培盛:“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樣好的東西。”

蘇培盛笑道:“誒喲,爺。奴才哪兒敢藏私啊。這是前日巡查時送上的,我看爺近日時常頭疼,便收下了。似是鬆陽縣丞所製,裡邊兒加了桑葉和菊花。”

“奴纔給隨行的府醫看過,對人體無害。這才放心給爺用上。”蘇培盛手上動作不停,“奴纔再給您按會兒。”

胤禛感覺頭腦逐漸清明。

這趟巡查算是結束了,河政關乎民生,關乎民生便是扯著他們的錢袋子,他的這幫兄弟們,把手伸的太長了。

任上的官員與京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就像他的好二哥,雖再無複起之勢,可他背後的關係網未死。之前的貪墨案,處決了冒頭的,冇想到在地方上還藏著點點火星。

在回京前,他必得先上道摺子,讓皇阿瑪知曉此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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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這時走了過來,手上拿著枚錦囊:“爺,這是戴先生出發前給奴才的錦囊。說是在回程前呈給爺。”

戴鐸,戴先生。是雍親王府裡重要的謀士,他的話,胤禛總是聽幾分的。

胤禛接過錦囊,打開裡麵有一小紙條,上書:佟家。

簡單的兩個字,讓胤禛心頭一跳。

佟家,他的“外祖家”,佟額娘視他如親子,仙逝前更是為他拉住佟家這靠山。

佟家這些年,待他是不錯的,可也並未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前些年佟家支援老八胤禩,累得佟國維被皇阿瑪貶斥。勢頭正好的八貝勒爺,一下子就倒了台。

他之前幾番試探,至今還未拿準這背後的原因。

難道?

他的這位皇阿瑪,喜歡製衡,誰出頭就治誰。支援胤禩,這會不會是佟家走的一步險棋?

戴先生是怕我查出些什麼,所以特意提醒我:佟家動不得。

胤禛心下有些感慨,德母妃生他時隻是庶妃,無法把他養在身邊,後又有了其他弟妹,留給他的關愛是微乎其微的。

佟額娘待他如珠如寶,小時候的胤禛是宮裡最快活的皇子,寵愛多,規矩又少,說句大不敬的,真是比太子二哥還自在。

斯人已逝,他會如佟額娘期待的那樣,登九霄!

現今,老八是人人稱頌的“八賢王”,領著老九,老十,還有...十四。若老八不中用了,佟家會把注下到誰身上呢?

胤禛心中閃過那個名字:胤禎。

“難道真要手足相殘嗎?”胤禛盯著紙條喃喃道。

“佟家。”

胤禛把紙條握在拳裡,他的底牌要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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