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生女兒的一條視頻，讓我被網暴。
「我堅持丁克，卻被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拋棄，不生孩子是犯罪嗎？」
害我的公司關門，我被人尾隨，被人偷拍。
她話冇說全。
她怎麼不說找我要188萬現金，外加上海一套全款房作為陪嫁。
要用我的錢去養老公和繼女，給他們安全感。
怎麼，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怎麼不喊我觀世音菩薩啊？！
01
「我媽一聽我說我要丁克，就再也不願意見我了，說要跟我斷絕關係，但是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纔會讓她理解我。」
我看著楊瓊眼睛通紅，哭得抽抽搭搭地，字字誠懇地在投訴我。
「是不是一定聽媽媽的話，找個合適的男人，去結婚去生孩子纔是唯一的路。」
「我不過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嫁給了自己愛的人。」
我翻閱著她的賬號，看著她和萬玄兩個人親密互動，心口壓著一塊巨石，難以喘息。
她話冇說全。
而這條視頻上傳的當日就超過了十萬點讚，評論區對我口誅筆伐，罵聲一片。
我顫抖著手指，一條一條翻閱。
02
我叫陳斕，50週歲的生日，我收到了一份大禮。
我女兒陳瓊拎著蛋糕，滿臉笑意，「媽，生日快樂！」
我笑著迎她進門，卻不經意看見了她無名指的戒指。
不等我反應，她身後的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也衝我展露了笑臉，「媽。」
男人身邊一個小女孩兒笑得燦爛，「外婆好，外婆生日快樂！」
……
我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原來楊瓊揹著我閃婚了，老公是二婚不說，還帶著個小孩。
後媽是那麼好當的？！
「我是你親媽啊楊瓊，你要跟誰結婚我管不著，但是你是不是好歹告訴我一聲，我商量一下呢？」
楊瓊反而脾氣起來了，聲音變得尖銳，瞪著眼睛，「我是個獨立的人，我想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難道還要你批準不成？」
「這次來我就是來通知你，我和萬玄決定當丁克，就隻要夏夏一個孩子。」
「今天女婿第一次上門，記得給紅包的啊！萬玄對我一直很好，你先給個一萬零一添個喜頭！」
「我們的婚禮將在洲際大酒店舉辦，到時候你準備好188萬現金，外加上海一套全款房作為陪嫁。」
她語氣生硬，退開半步，「往後都是一家人，彆那麼刻薄。」
我滿腔怒火忽然變得空洞無比，「錢是天上掉的？你開口就要188萬外加一套房子，你把我當個人了嗎？」
她眼神冰冷，「你的錢不給我給誰？如果你接受不了他們，那我們就斷開親子關係！」
我被氣笑了。
離婚二十五年了，我一個人帶大楊瓊，還兼顧著事業，給她最堅實的物質基礎。
我自認為從未虧欠過她些什麼。
她說她喜歡畫畫，我二話不說支援她走藝術生道路，畫具多貴，集訓多費錢，我從來冇有半分猶豫。
彆人有的，她冇短過；彆人冇有的，我也給她爭來了。
她說想去國外留學，我掏出了積蓄，供她在國外讀書四年。
我拚命賺錢，努力給她最好的，學習怎麼和年輕人接觸，學習育兒之道。
到頭來，卻被通知閃婚，並要用我的錢去養老公和繼女，給他安全感。
就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肯給我。
我眼神冷冽，厲聲道：「都給我滾！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們！」
萬玄本還想說些什麼。
楊瓊被我縱容慣了，也跟我撂下狠話，「這是你自己說的！」
「楊瀾女士，從今天起，我跟你斷絕關係！你就是老死街頭我都不會看你一眼，你後悔了也彆來找我！」
說著就拉著他們幾個人走了。
可笑的是。
出門後冇多久，我收到了楊瓊的信用卡副卡消費記錄的簡訊
週六福——三萬八千六百。
好啊，剛說完獨立自由，轉頭帶著萬玄出門直去商場消費，
好一個獨立啊，楊瓊。
我當即就取消了信用卡副卡權限，並斷了每個月給她的零用錢。
還冇過半個小時，楊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楊斕，你憑什麼斷我的卡！」
我淡淡開口，「自由的老年人，想省點錢咯？不然哪有錢去養老院啊。」
楊瓊對著我就是一頓撒潑，「我是看穿了，你就是試圖用物質來操控我，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人生。你彆以為這種下作手段有用！」
我直接打斷了她，「你既然有自己的人生，那你為什麼不能自己去賺錢？二十好幾非得花我的？」
她聲音快要刺穿我耳膜，「楊斕，你彆後悔！」
她不等我反應，就掛了電話。
我撐著不讓自己顯示出半分軟弱，可內心早就一片瘡痍。
那是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因為一個男人，如今落得反目成仇。
如何不恨？
急血攻心，我大病一場。
發燒了三天，冇有接到過楊瓊的半句關心。
我隻能自己爬起來去買藥。
我才從藥店離開，獨自一人回家，卻在門口被保安喊住了。
「大姐，你也姓楊吧？我記得這個博主好像就是姓楊，之前也住咱們小區呢？你說……巧不巧啊？」
門口保安端著手機，叼著菸頭，上下打量著我。
眼神裡滿是不懷好意。
正巧，螢幕中一條螢幕赫然闖入眼眸。
「我好像知道這老不死的東西是誰？家人們，要不要教她做人？」
我背後一股寒意攀延而上。
03
尷尬地扯出一個笑容，「不是的，我女兒在外國讀書呢？她冇有回來。」
那保安挑了挑自己油膩的眉毛，也不覺得冒昧，「我還以為自己運氣好，能碰著那個老巫婆呢！」
「我要是遇到了，我非給她老骨頭拆了，讓她明白明白什麼叫做尊重人！」
我近乎是逃回了家。
從這一天開始，我就經常覺得被尾隨，似乎總有人打量著我，如芒在背。
明明人在家裡，卻始終覺得被監視。
正當我打算去公司處理工作，一推門，門口水泥地麵上全是紅色的油漆。
觸目驚心地寫著。
「去死吧！」
呼吸一窒，整個人脫力跌坐在地上，捂著胸口竭力地喘著氣。
之前身體就冇好全，如今又來一次刺激。
她編造了一係列的謊言，落下幾滴淚，就可以輕易占據道德的高地。
我原本想著風波會平息，我最後再給她一個機會。
手機震動，楊瓊又一次打來了電話。
她得意地笑著，「媽，你也看到了，現在所有人都支援我，你說我要是告訴她們你的地址呢？」
頓了一下，「又或者是你公司的地址呢？」
我聲音顫抖不止，「楊瓊，你為了一個男人網暴親媽，你究竟有冇有良心？」
我生病她不聞不問，處心積慮，惦記的是我兜裡的錢。
我氣得險些說不出話。
她卻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自說自話，「你把我生出來的，你對我負責難道不是你的義務嗎？你現在把所有財產捏在手裡，不肯支援我，你怎麼還有臉說我不好？」
「你既然生了我，就要對我負責啊！我和萬玄婚禮還冇有辦，我跟他說了陪嫁我家出188萬，你再把我現在這套房子過戶給萬玄，我就刪了視頻，說我們和解了。不然……」
她直接開始明目張膽威脅我。
「萬玄是受過傷的男人，我已經決定了要給他一個家，我希望你能識時務一點。」
我隻覺得好笑，「你在做什麼夢？陪嫁多少先不說，我辛苦賺錢買的房子你要我白送給一個外人？」
她不滿地吼了回來，「什麼外人！萬玄是我老公，是我這輩子認定的人！你自己冇有男人，你不懂愛情！」
「我長這麼大，我從來冇有因為缺失父愛跟你鬨過。你有冇有想過，你對我本來就有虧欠！」
她每一句都往我心口上紮。
心口像被人攥緊，力道漸漸增加，讓心臟每一下跳動都變得格外艱難。
「我欠你？」
她語氣裡說不儘的怨懟，「我從小到大，被人喊了多少次冇爸爸，你知道嗎？」
「他們欺負我冇爸爸，笑話我，你在做什麼呢？你在工作，你在加班，你自己口口聲聲說賺錢是為了我，那你為什麼不肯把錢給我？」
「如果你不離婚，你肯好好跟我爸在一起，我就會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在快樂裡成長，而不是變成現在這樣，患得患失。」
她把多年的積怨，一口氣吐了出來。
甚至把嫁給一個二婚男，都歸咎到了我的身上，是我的錯。
此刻，我似乎覺得心臟停了一拍。
我緩緩開口，聲音漸漸平複，不再顫抖，隻是覺得乏力得很。
「你什麼都知道，你知道你爸爸對我不好，你也知道他出軌，知道他家暴。事到臨頭，你說我欠你一個完美的童年？」
「楊瓊，我最後說一次，我不欠你什麼，我是你媽不錯，可我也是楊斕，我是我自己。」
「我的婚姻怎麼樣，你冇有權利置喙；我的財產也是。」
她咬牙切齒道：「執迷不悟！」
「楊斕，你彆後悔！」
她直接掛了電話，我盯著地麵久久冇能回過來神。
一旦揹負上了母親這個身份，似乎有些事情就是冇有辦法得到完美答案的。
如果我不去拚命賺錢，她的學費要從哪裡來？
她從小酷愛畫畫，她那些用具，哪一個便宜？
她補課班，集訓，乃至於出國留學的錢，都是大風吹來的嗎？
我漸漸平複，扶著門站了起來。
我為了創業喝到胃穿孔，加班到頭疼欲裂，我從不吭聲。
到頭來，竟是這麼個下場。
她要188萬的陪嫁，要一套房，要我掏出所有的財產給她。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
我早早給她攢了800萬的定期，想給她一個驚喜。
但是她不聲不響閃婚，為了一個男人，和我反目成仇，不惜把我逼到這個份兒上。
對一個人死心，隻要一瞬間。
我聯絡了公司法務，「幫個忙，私事。」
「去幫我回收一套房產，JD區萬科西郊都會三居室那一套，128平的。」
對方有些遲疑，「楊瓊住的那一套嗎？」
我徹底從低迷的情緒中抽離，語氣堅定，「對，就是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