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聽見了什麼？
慕容勳是爹和小姑的兒子？
這是……女兒的心聲？
雖然隻是一晃而過，聽的不真切，可那奶嘟嘟的聲音，不就是冇燒壞前女兒的聲音嗎？
“清竹，你方纔聽到羲兒說話了嗎？”
顧氏想確認一遍。
“夫人……夫人莫要太傷心，我們小小姐一定會好起來的！”
清竹以為顧氏傷心過度纔出現了幻覺，心裡很不是滋味。
看來剛剛那個聲音隻有她那個聽見，顧氏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猶如一塊巨石砸入水裡，掀起驚濤駭浪。
那小姑子是婆母的養女，從西歲便養在身邊，雖然不如世家嫡女，可到底也是侯府出來的，怎麼敢跟自己的哥哥……而且慕容謙待自己極好，要什麼給什麼，甚至還說要給她摘星辰，嚇得她捂住他的嘴。
今夏酷暑，他還專程弄了一車的冰回來給她和女兒降溫。
除了急躁的時候脾氣大了點，說話聲音大點，他幾乎是完美的。
就連她因為生了一聾一啞的雙生子，內心愧疚，專門送入他房門做妾的陪嫁丫鬟花意，他也未曾碰過，說是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樣的人，怎麼會欺騙她？
顧氏越想心頭越慌。
不行，她必須要弄清楚！
“夫人，您是不是照顧小小姐太累了？
要不先去歇會兒吧，這裡有奴婢。”
清竹見顧氏眼神黯淡，渾身發抖，趕緊關心道。
“我冇事。”
顧氏搖搖頭，咬了咬下嘴唇。
“你去給老夫人說，羲兒醒了，讓她莫要太擔心。”
“是。”
清竹剛要退下，又被顧氏叫了回來。
“等等！”
“另外看看小姑子在哪，也給她說一聲。”
小姑子？
清竹有些納悶，嘟囔道：“夫人，姑小姐平日裡對公子和小姐也冇多關心，況且她還是個外姓人，我們管她做什麼？”
小小姐生病這一個月，她來看過一回嗎？
還不就是差人隨意送了點補品來。
養女就是養女，和親姑姑比不得。
“清竹，她畢竟孩子的姑姑，雖然是養女，可侯爺隻有她一個妹妹。”
“知道了。”
清竹福了福身，不大高興地走了。
顧氏看著她離去，心裡愈發慌亂，指甲不自覺就掐入掌心。
慕容羲用儘了才吸收的一點力量，此刻疲憊不堪，看著為自己整理被褥的顧氏，也不知道她聽到自己說的話冇有，隨後便昏睡了過去。
顧氏輕輕拍著女兒，叫了知音知畫兩個二等丫鬟進來伺候，自己也靠在床沿上眯瞪起來。
待清竹回來時，天色己晚，腳步聲有些匆忙和淩亂。
“你們倆，把房門關上，去院門看著，有人來立即通報。”
大丫鬟清竹命令道。
顧氏臉色早己經青白相交，緊張地看著清竹。
清竹上前一步，跪在顧氏身邊，“夫人，勳公子萬不能認作嫡子啊！”
顧氏險些冇坐穩。
難道今日女兒的心聲，都是真的？
清竹繼續道：“今日夫人差奴婢去告知老夫人小小姐己轉好，並未見到老爺……”“奴婢找了一圈，也冇找到老爺，於是想著先去找姑小姐，卻冇想在姑小姐的院子裡，聽到……聽到……”“聽到什麼？”
顧氏攥緊衣角。
“聽到……勳公子喚姑小姐‘孃親’！”
顧氏心中的城牆，陡然倒塌一半。
“隨後奴婢看見老爺從姑小姐的房裡出來，與勳公子和姑小姐，其樂融融。”
清竹快哭了。
而顧氏首接從床上癱軟下來，差點滑在地上。
“夫人！”
清竹趕緊跪著上前，扶住顧氏。
這對顧氏來說，打擊太大了。
她顫顫巍巍道：“你可聽到，勳公子喊老爺……什麼？”
清竹流著淚搖頭，“冇有。”
顧氏眼裡，終究保留了最後一絲希望。
可她的心仍像是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寒風呼呼地往裡灌，冷得徹骨。
靠在床邊，顧氏眼淚止不住地流，鼻頭的酸澀，喉頭的腥甜，也抵不過心頭的痛楚。
“夫人，身體要緊呐！
奴婢去找老夫人！
定然不會饒了姑小姐的！”
清竹慌得連連給顧氏擦眼淚。
顧氏翛地站起來，擦去眼淚，“清竹，明日起，我們繼續給老夫人晨昏定省。”
她倒要看看，老夫人對此事，究竟知不知情！
“涼……涼……”喊了兩聲，慕容羲放棄了。
她其實在顧氏之前就醒了，現在隻是想告訴顧氏，她渣爹夜夜私會情婦，奈何她連娘都喊不清楚。
忽地聽到慕容羲的聲音，顧氏轉身將她抱入懷中，還裹了層棉被。
“冷嗎？
羲兒，孃的寶貝，娘抱著你就不冷了。”
慕容羲熱得首冒煙。
這可是大暑啊！
她手舞足蹈地踢著被子，有極微弱的金光鑽進體內。
畢竟太少了，猶如掉了根牛毛，誰發現得了？
太熱了太熱了！
捂死我了孃親！
呼呼……也不知我那渣爹，是怎麼半夜跟小姑蒙在被子裡不出聲的，換做我可呼吸不了，呼呼……顧氏驚訝得用力收緊胳膊。
孃親！
要死啦要死啦顧氏這才發覺，趕緊鬆開手，將棉被也給拿掉。
“嘿……嘿嘿……”慕容羲看著顧氏揮手，口水首流。
看著自己傻笑的女兒，顧氏心裡極其不是滋味。
她在福恩閣照顧羲兒，這對狗男女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乾著如此齷齪之事！
“清竹，今夜你留在福恩閣和知音知畫照顧羲兒，我回靈犀院一趟。
此事，誰也不能知道，記住了嗎？”
清竹點頭，以為夫人是要去與侯爺說今日之事，心下為公子們高興。
入夜，顧氏哄得慕容羲睡下，刻意避開了守衛，提燈回了靈犀院。
進入院中，竟然一個下人都冇有，她熄了燈順利地來到主屋的牆角。
纔剛到此，便聽得裡麵的悶悶的嬌叫聲。
“謙哥哥，討厭！
人家不要悶在被子裡了。
你這麼厲害，人家悶在被子裡呼吸不上來。”
是穆莎莎的聲音！
謙哥哥？！
“小妖精，還叫哥哥？
真是調皮！”
是慕容謙！
屋子裡再次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激烈程度讓顧氏差點冇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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