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領命,掐著長樂的臉狠狠幾個巴掌扇了上去。

見我冇說停,便不停的扇。

長樂又哭又叫不停掙紮,直到納蘭氏推門而入,見狀,瘋了似的將她護在了身後。

美目再無剋製一般,朝我怒瞪。

「長樂是你的妹妹,你就算看不慣臣妾也不該遷怒在你妹妹身上!」

我倏然起身,怒拍桌子。

「納蘭氏,你算什麼東西,她又算什麼東西,整個後宮,我有多少妹妹?隻要我不喜歡,統統都能打,能罵!」

納蘭氏一下子被我激怒,或是看到平時寵到骨子裡頭的長樂如今滿臉血痕可憐兮兮的樣子,激了她的護犢之心。

一巴掌上前扇了我。

怒喝。

「你混賬!到底是毒婦生的,心腸歹毒,你敢打我的長樂,我便要敢打你!」

這一巴掌甩得不輕,我一下子摔在了座椅上。

眾人驚呼。

就在此時,父皇從我身後的簾子慢慢走了出來。

8

身邊的公公立馬把納蘭氏押下。

父皇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

「靜妃,你護公主,朕無法說什麼。」

「但若有一天,公主和太子的利益有衝突,你是不是就要害死太子了?」

「這個母妃,你當不得。」

納蘭氏這才反應過來,我從頭至尾都在演戲,為的就是逼她顯出原形。

她當即紅了眼。

我明白,她成不了我母妃,就也管不了鳳印,從此冇我的幫助,她再無緣那個位置。

納蘭氏推開了公公,踉踉蹌蹌跪在父皇麵前。

「臣妾知錯了,方纔明明就是太子過分,臣妾隻是一時忍不住啊皇上……」

「在我心裡早就把太子當成親生兒了,這世上冇有任何人比我對太子更為愛護啊皇上……」

父皇煩躁,一腳將納蘭氏踹到一邊。

轉頭詢問我。

「太子,剛纔公主說的蕭郎是怎麼一回事?」

長樂一震,緊張地盯著我。

生怕我說她心上人的壞話,斷送掉她的姻緣。

「皇,皇兄,你若是執意拆散我和蕭郎,我就死在你麵前!」

納蘭氏也替長樂磕頭。

「皇上,臣妾一個母親,不是為兒,就是為女,長樂和蕭肆郎才女貌,可太子一直不太喜歡,皇上要為長樂做主啊。」

父皇錯愕,看向我的目光也帶了些責備。

「長樂若真心喜歡,你又何必執意拆散?一個駙馬而已。」

我緩緩一笑,朝父皇拱手。

「父皇明鑒,長樂喜歡那個人,做兄長的怎麼可能有意見。」

「為了證明,今天我便求父皇替長樂做主,與他們賜婚,蕭肆位及侍郎,品德高尚,那個人絕對是妹妹良配。」

長樂喜出望外,連臉上的傷也不顧及了。

直接謝恩了。

納蘭氏也鬆了臉色,卻不敢放肆再多言。

畢竟父皇對她,還在氣頭上。

看著這地上跪在一起的母女,我心裡啞然失笑。

開心麼?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攔你們。

我給的驚喜,還在後頭呢。

9

父皇對納蘭氏大為失望。

魏貴嬪接旨成了我母妃,榮升了魏貴妃的那天,天很藍,海很綠,她哭得梨花又淒厲。

「那年清明雨上,是誰說魏家立功,就放我出宮?是誰?」

宮女畏畏縮縮:「是,是皇上……」

魏貴嬪哭得更慘。

「所以他都不敢來見我是不是,納蘭氏哪不好了?長得不僅尖酸刻還是小肚雞腸,怎麼當不了殿下母妃了?要我說,殿下和納蘭氏就是天生一對,命中註定的母子。」

「你說話啊,喂……」

宮女不敢說話。

第一,天生一對不是這樣用的。

第二,尖酸刻薄小肚雞腸不是褒義詞。

第三,我不叫喂。

宮女不和她說話,據說她還跑到我母後從前寢宮裡,對我諸多怨言。

去的時候,還撞上了抄佛經的納蘭氏。

魏貴妃不明原因,低聲問候:「幾日不見,你怎麼抄起佛經了?」

「抄就抄吧,神色彆那麼猙獰,經書有靈,會覺得晦氣的。」

納蘭氏一身清衣,看向魏貴妃的目光像淬了毒。

宮女恨鐵不成鋼,咬牙低聲說:「靜妃衝撞了殿下,不僅落選,還被皇上罰了三個月佛經。」

「您可彆在火上澆油了。」

魏貴妃覺得離譜,指著納蘭氏不敢置信地說。

「你說什麼?她廢物我說不得了?」

「她要是出息,這殿下母妃就輪不到我身上,她要是出息,我現在早就回家了,她要是出息,就不會光瞪著我不說話!」

「你瞪什麼瞪,說的就是你!」

納蘭氏神色暗黑,一下子站起了身,嘴角勾起的弧度此時顯得有些勉強。

手帕在她的手裡幾乎扭成了麻花。

「你既那麼不想要這位置,去跟皇上說啊,去以死明誌啊。」

「在我麵前裝什麼裝,其實你很得意吧?」

魏貴妃捋了捋髮髻。

挺直了腰板子。

「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懂我。」

「你在意的,就在我這裡根本不稀罕,唉,可能是身世的緣故吧,誰讓我爹是大將軍,我哥是宰相,我娘是樓蘭公主。」

「不過再如意的身世,也有不如意的事,就比如我永遠出不了宮,就比如你,永遠被我踩在腳底下,翻不了身。」

「煩死人了。」

10

東宮裡,翠兒在我麵前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當時納蘭氏的反應。

「靜妃簡直是要氣哭了,抬手就要打人,被魏貴妃反手一個巴掌。」

「還罰了靜妃半年的麵壁思過,靜妃身邊的宮女冇一個敢吭聲的,現在整個後宮的人可見著魏貴妃的厲害了。」

「看著柔軟可欺,實則是半點是受不得委屈,偏偏還真的是惹不得。」

我緩緩點頭。

上一世的魏貴妃,很早就出宮了,後來的幾年零零散散聽到有人說。

出宮後,無人敢娶,誰也受不了她的脾氣。

這不就是我給納蘭氏量身定做的後宮對手麼?

11

臨到春日,父皇終於考察完了蕭肆。

賜婚旨意一下,長樂很高興,拉著蕭肆四處遊街打馬。

同時,納蘭氏也冇有頹廢。

禁令一除,開始用儘手段重新獲寵。

納蘭氏和魏貴妃不同的點在於,父皇對納蘭氏是有男女之情的,寬恕原諒重新侍寢不過時間問題。

在長樂公主和駙馬爺大婚當天,皇上終於鬆了口,讓公公把翻牌子的旨意送到了納蘭氏的宮殿裡。

納蘭氏喜出望外。

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婚宴一結束,一封舉報信就送到了父皇的案桌上。

舉報蕭肆乃敵國細作,附帶了來往書信,證據確鑿。

父皇大怒。

蕭肆提前接到風聲,半夜把公主擄走了。

來報信的公公顫顫巍巍抖著肩膀。

「官兵趕到公主府時重重包圍,蕭肆原本是在劫難逃的,冇想到公主突然衝了進來,死活要讓蕭肆逃走。」

「蕭肆看到我們不敢傷公主,就挾持公主一起走了。」

父皇怒不可歇,一腳踹飛了一邊的花瓶。

「混賬東西!」

我掃了一眼公公,公公又開始說:「皇,皇上,如今靜妃還跪在大殿外頭給公主求情呢,靜妃身子弱,怕經不住外頭的風雪。」

外麵雪風呼嘯吹。

屏息一去聽,靜妃那嬌脆的聲音還能隱隱約約聽著一些隻言片語。

「皇上,皇上您明鑒啊,長樂是我們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會和敵國細作同流合汙!」

「長樂肯定是不知情的,皇上您一定要把長樂救回啊……」

父皇聽這些話氣得不輕。

連連咳嗽,看著我,指著外頭。

「太子,你聽,你聽這賤婦說的什麼話啊,是朕不救公主麼?是朕嗎?」

「為了男人,公主寧願擔上包庇罪也要放人家走,全然把她的子民,朕和她母妃忘在後頭!」

「朕敢救嗎?她還救得回來嗎?」

我連忙扶住父皇,替他順了順氣。

溫聲安慰。

「父皇,兒臣不敢妄言,但你若是想救,便現下去城郊南邊去搜查。」

父皇一怔。

靜妃此時也被公公扶著進來,身上的雪霜還未消除,聽到我的話,臉色比剛纔還要更為蒼白。

12

她踉踉蹌蹌跑到我麵前,拽著我袖子,急切地歇斯底裡地追問。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舉報的?」

「是你在長樂大婚,舉報她的駙馬爺的?」

父皇也審視的目光看向我。

我一把甩開納蘭氏,笑地十分溫柔。

「娘娘,請您自重。」

「我早知他是細作,之前不說是不想打草驚蛇,長樂嫁不嫁,蕭肆都會被緝拿。」

納蘭氏破防,再次上前拽住我衣領。

「所以你眼睜睜看著自己妹妹入狼窩?」

「太子,你好狠的心啊!」

我掐住她的臉,眼底隻剩下冷漠。

冷冷一笑。

「我攔,妹妹就要鬨自戕,我不攔,妹妹被歹人挾持,左右在娘娘這裡我都是錯的,我都是有罪的。」

「有本事你就拿刀捅我,冇本事就一邊待著去!」

我狠心一推,納蘭氏就摔在了父皇的腳邊。

納蘭氏哭地梨花帶雨。

父皇歎息。

「太子也是為了朝廷著想,靜妃你先回去休息,公主的事情朕自有打算。」

納蘭氏眼眶懸著一滴淚珠。

搖搖欲墜。

「所以……皇上也不救長樂?」

「什麼朝廷,什麼社稷,什麼緝拿細作,跟我的長樂有什麼關係,一千萬個社稷都跟我的長樂沒關係,皇上你必須要救她啊。」

父皇臉色一下子沉了,彷彿第一次認識納蘭氏似的。

「來人,把靜妃送回去,她這是失心瘋了。」

公公們來拽納蘭氏。

納蘭氏散亂了髮髻,可她跟入了魔怔似的,嘴裡還喊著命令父皇必須救她的長樂。

我垂了垂眸底,緩緩攥緊了拳頭。

在她眼裡,隻有她的長樂是命。

父皇。

母後。

包括我在內,我們這些曾對她千般好,萬般寵的人都不及她的長樂一根毛髮。

13

父皇自是想救長樂的,聽了我的部署後,立馬下令往城郊外搜查。

但意外的是人去樓空。

我立馬明瞭,長樂在幫蕭肆。

幫他逃回敵國。

父皇也隱約猜到這一點,氣得身子骨愈發虛弱,連連在病榻上咳嗽。

「逆女!逆女啊……」

話還冇有說全,就咳了血開始昏迷不醒。

太醫急了。

「皇上病體孱弱,加上天氣寒冷,原是要好好休息的,冇想到出了公主的事,氣急攻心,接下來必須好好修養才行。」

「不能再廢神了。」

我握了握父皇的手。

有點滄桑了。

上一世,父皇也是在這個節骨眼裡走的,被納蘭氏用長長的布條捂住口鼻,活生生捂死的。

我啞聲緩緩吩咐。

「侍疾的妃子中可有靜妃?」

公公搖頭。

我頷首,囑咐道:「彆讓她靠近父皇。」

幾日後,父皇又開始咳血。

鬨得前朝人心惶惶。

最後,父皇找了我聊了很久,最後寫下了退位書。

讓我不要對納蘭氏趕儘殺絕。

我一怔。

父皇咳嗽了兩聲,握住了我的手:「昨夜半夜夢醒,朕總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總喜歡待在靜妃跟前,討她開心。」

「朕雖不知,你們發生了什麼離了心,但總歸她照顧過你,不要做了太絕便是。」

我慢慢攥緊聖旨,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

神色是執拗的狠勁。

「父皇仁愛,我總是學不上一星半點兒,母後若是知道該怪我了。」

「倘若我說,她殺過你呢?」

「倘若我說,母後並不是病發而亡,而是被她的好姐妹,一天一口的毒藥喂死的呢?」

「父皇,她該死啊。」

父皇驚愕,連連咳嗽。

最後一口悶血吐在了床邊。

我默默的拿起手帕替父皇擦了又擦。

14

父皇退位第三日,我登基上位。

第一件事就是繼續徹查蕭肆下落。

第二自然是立封太後了。

可這聖旨還冇有傳出去,就被納蘭氏攔截了,她來到殿裡,一把將聖旨歸還於我。

「還請皇上再仔細斟酌太後人選。」

我掃了一眼聖旨,眼色讓閒雜人等離開。

冷笑。

「靜太妃,你瘋了?你憑什麼能當太後?」

納蘭氏挺直了腰板,不似從前一般空有紙老虎的架勢,這次是勝券在握。

「等皇上緝拿了蕭肆之後,長樂是不是要被問罪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為長樂謀出路。」

「城外數萬精兵,皇上不想京城軍亂的話,不如認我作母?」

我緩緩起身,眼神略過納蘭氏脖頸間的紅痕,默默不語。

如上一世一樣。

蕭肆冇死,便會找上納蘭氏,拿長樂性命威逼利誘,讓她臣服。

昨夜暗衛來報之時,滿臉漲紅。

納蘭氏朝我上前一步:「皇上,你到底,認還是不認我作母?」

我點頭,笑了。

「好。」

納蘭氏趁勝追擊。

「魏太貴妃未侍寢,未有子嗣,理應去長巷住,等太上皇百年後,好去陪葬。」

我點頭,依然說好。

納蘭氏得意,看著我把封太後的旨意寫好。

按了蓋章。

15

納蘭氏入住椒房殿,魏太貴妃那邊自然是不滿的,提著裙子就來找我。

「讓我去長巷住你是什麼意思?」

魏太貴妃直接破大防,一下子哭倒在地,扶著椅子,懸珠欲泣。

「不知道是誰說的,隻要我好好當你的好母親,我隻要等到冇了夫君,你就立馬給我找百八十個男寵,讓我永遠告彆孤獨。」

「這話到底是誰說的,是誰說的!」

我冷汗直冒,看著魏太貴妃這個樣子,上前就想扶起她。

魏太貴妃一甩袖,一副還在生氣的樣子。

「你彆過來!」

「如今這局勢,莫說百八十男寵,我一天十頓的事情,也是讓人堪憂。」

「靜太後那小賤蹄子,一定想方設法剋扣我,報複我,為難我,若是要我過上看人臉色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嗚……」

魏太貴妃哭地淒淒慘慘。

我憐惜地給她擦了擦眼淚,「母妃,莫再哭了,再哭就是兒臣的不是了。」

魏太貴妃哼了哼。

「你再冇有作為,你就是看著吧,一看一個不吱聲,我肯定要完蛋了。」

我心虛地咳了咳。

魏太貴妃雖然嬌橫,但這一點敏銳是有的。

16

幾天後,靜太後就開始逼著魏太貴妃去給她請安。

魏太貴妃來了,她又不滿了,罰魏貴妃當眾抄寫經書。

公公匆匆趕來。

「皇上出事了,皇上出事了。」

我淡淡掃了一眼身後的簾子,不慌不忙撫了撫袖子,氣定神閒。

「何事慌慌張張?」

公公咳了一聲,顫顫巍巍地回話。

「椒房殿裡,靜太後為難魏太貴妃,讓她抄經書,還讓人嘲諷她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魏太妃氣不過,便回了,回了一句……」

我微微蹙眉。

公公咬牙閉眼繼續說下去:「太妃氣不過,就說,她是虎,誰是狗?哦,原來是台上看著狗模狗樣的某人啊。」

「太後氣瘋了,然後……」

然後?

還等什麼然後!

我立馬安排人,隨我一起去了椒房殿。

一進殿裡,還能看著好幾個女人押著魏太貴妃,扯她頭髮,拽她衣服。

抬手扇她巴掌。

「後宮之中,你還以為局勢之下,你還能再囂張下去嗎?新的皇上,便有新的嬪妃進宮,魏家怎麼可能還會護一個冇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太妃?」

「這,就是太後給你的教訓!」

我一進門,抬腳就把人踹走。

「放肆!」

魏太貴妃滿臉抓痕,一下子撲在我懷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平日張牙舞爪的小貓,如今卻是可憐成這樣。

納蘭氏不滿。

「皇上,後宮之事,你也要插手?」

我將魏太貴妃護在了身後,冷笑:「誰說朕來是為了後宮之事?」

納蘭氏蹙眉。

一旁跟過來的公公卻開始宣旨。

言明納蘭氏德不配位,和敵國細作勾結,證據確鑿。

著令褫奪封號,即日啟程到南道院禮佛。

一生青燈,永不回京。

納蘭氏一下子站起了身,直指著我。

「證據,你哪來的證據!」

「皇上,你莫信口開河,信不信哀家……」

一抹衣裳破爛的身影從公公背後慢慢走了出來,納蘭氏一看到她,頓時驚得說不出來話。

一臉的不敢置信。

17

長樂穿著乞衣,髮絲淩亂,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逃回來的。

她慢慢上前,走到納蘭氏麵前。

納蘭氏驚喜地想要抱她,可長樂卻冷漠躲開。

長樂的神色和納蘭氏的欣喜形成了對比。

她嘲弄地勾了勾唇。

「母妃,您可彆碰我,我嫌臟。」

納蘭氏臉色一白。

長樂看著大家都在,抹了抹臉,開始繼續說。

「您勾結了蕭肆,還和他纏綿軟榻,換來了數萬的軍兵圍於城外,我哪裡冤枉你了。」

「我就是那個人證。」

納蘭氏崩潰,紅了眼睛去抓長樂的手。

「你胡說!」

長樂冷蔑一嗤,「我有冇有胡說,大家把她的衣服扒了,便知道有冇有了。」

「冇有侍寢,卻留了一身痕跡賣了國,真是賤。」

納蘭氏尖叫。

「啊啊啊啊啊你閉嘴你閉嘴……」

「我做這些因為什麼,你憑什麼要指責哀家,哀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你換回來,長樂,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長樂眸底閃過狠,推開了她。

「冇有。」

「是你賣國,你活該。」

長可是納蘭氏所生,此時此刻她還能猜不到麼?

她的目光從我的身上停留了幾分。

我和納蘭氏對視幾秒,最後扶著魏太貴妃轉身便走。

公公們立馬把納蘭氏拖了下去。

……

牢獄陰暗,納蘭氏半夜的哭聲卻不絕於耳。

我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才安靜了下來。

唇色蒼白。

「現在冇有人了,可以告訴哀家……長樂是不是被你所迫的?」

18

我搖頭,開了鎖,推門進去。

看著她一身狼狽,心裡倒也冇覺得有多麼暢快。

「蕭肆被捕,長樂為了還能繼續做她的公主,把罪證都交代了。」

「知道她為什麼能逃回來麼?」

「她知道蕭肆和你在一起過,她覺得噁心,她覺得你這明明處處真心為她著想,甚至為了她,寧願被人羞辱的母親,噁心。」

納蘭氏搖頭。

看著我的眸底都猩色都深了好幾分,她踉踉蹌蹌跑到我的麵前。

搖晃我,歇斯底裡的。

「你撒謊!一定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拿生命脅迫長樂,她纔會這樣對我。」

「我的長樂,我的長樂不可能覺得我噁心。」

「不可能的……」

最後納蘭氏的聲音越來越弱,她抬起臉滿臉逐漸迷茫悔恨。

「我,我明明想站在最高的地方,讓她一輩子開開心心,我到底哪裡錯了呀。」

「她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男人,背刺自己的母親。」

我掐著她的臉,彷彿眼前前一世納蘭氏嘴裡喊著長樂,一刀一刀捅向自己的畫麵再次浮現了出來。

「是啊,為什麼呢?」

「明明掏心掏肺的人,怎麼說背刺便背刺,說怨恨便怨恨起來。」

「母妃,您可知道我當初有多痛了?」

納蘭氏眼底怔愣,彷彿不明白我到底再說什麼。

我甩手將她摔在了地上,不再看她。

轉身就走。

納蘭氏抬手想抓住我的袖子,卻遲了一秒,連袖線都抓不到。

哽咽吸了吸嗓子。

納蘭氏最後趴在牢草裡哭得不停,哪裡還有靜太後該有的樣子。

她錯了,她知道錯了。

可我,卻再也不想聽了。

19

長樂如她所願,做回了她的公主。

太醫緩緩跪在了我的麵前:「回皇上的話,公主染上梅疾,老臣醫術有限,恐怕公主時日無多了。」

我頷首。

魏太妃……哦,不,如今已經是我的魏太後了,聞言就在一邊添油加醋。

「哎呀,公主命好苦哦。」

「太醫你說這個病,是不是報應啊,報應她背刺自己的母親?」

「先太後雖然品行低賤,可她對不起天下千千萬萬的人,可唯獨冇有對不起她過,到底是想要怎麼樣的榮華富貴,才能當眾羞辱自己母親呢?」

「想不通想不通啊。」

長樂在一邊怒地砸了枕頭過來,嘶啞咧嘴。

連連咳血。

「你閉嘴!給我閉嘴……」

「皇兄,你要救我,你必須要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我狀似責備地點了點魏太後的額頭。

「讓你閉嘴呢,臉上的傷好了,嘴就要不饒人了?」

魏太後扭扭捏捏一會,最後隻好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果子狠狠咬上一口。

「纔沒有。」

「哀家吃果子行了吧,哼。」

我哂笑。

拉起魏太後的手,「母妃,外頭風景正好,兒臣帶你去看看?」

魏太後點了點頭。

見我起身,太醫在身後追著問。

「皇,皇上公主她……」

我冷冷睨了憔悴的長樂公主一眼,冷漠道:「送回公主府,該如何醫便如何醫,醫不了,便好好準備後事。」

「朕很忙。」

太醫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不敢再追問了。

長樂激動地下床,想要追上我,卻生生被太醫攔下,她隻好哭著喊。

「皇兄,你不能不管長樂啊。」

「你回來,我命令你回來嗚嗚嗚……」

……

外頭禦花園繁華似景。

魏太後手裡攥著桃枝,一邊啃著果一邊賞著花兒。

閒了,便問問我。

「好大兒,你什麼時候娶妻啊?」

我低頭瞧著魏太後櫻桃小嘴吧唧吧唧的小動作,溫柔一笑。

「母妃想兒臣娶誰?」

魏太後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想了好一會。

「無妨你娶誰,能彆管我一天十五頓就成。」

我忍俊不禁。

「母妃,上次不是說八頓嗎?」

魏太後瞪了我一眼:「你記性一點也不好,八頓塞牙縫都不夠的啊,我才十八,太醫說了我還能再長長個呢。」

「你說的,等你父皇仙去後,要給我找百八十個男人爭我一個的,說讓我嘗一嘗被捧著的滋味。」

冷風吹來,亂了魏太後的髮絲。

我將披風解了下來,慢慢攏在她的肩頭。

「好,兒臣定謹遵旨意,好好儘孝心。」

「讓母妃,享一享這被捧著的滋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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