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思危定定看著他,似乎不依不饒,一定要有個答案。

安靜片刻,花致清說道:“昨夜我修煉之時,筋脈不暢,似乎難以運用靈氣。”

周思危聞言頗為震驚:“竟有此事?

莫不是……解元英?”

話音剛落,又想起周不言給花致清服下封禁靈力的藥物,心情愈發沉重。

果不其然,事實與他所料的最糟糕的結果相吻合,隻聽花致清說道:“解元英他並未近得我身。”

周思危聞言,低頭避開花致清的視線,隻透過旁邊法器燈具發出的光,注視著黑暗的海麵,沉默半晌,咬牙切齒:“必是周訴無疑!”

遂要替花致清檢查一二,花致清坳他不過,伸出手來。

周思危看著麵前白皙纖細的手腕,心中歎息,再仔細察看,卻查不出經脈有何受損的跡象,不過,的確是靈力無法運轉無疑。

此事給了一向自詡醫術不錯的他一個不小的打擊,讓他深深意識到了自己在醫術上的不足之處,此後愈發潛心研究醫術,這是後話。

此時,他檢查己畢,正視花致清的眼睛,說道:“此事我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花致清道:“首先,此事與你無關,你是你,他是他,你無需要為他的行徑負責。

其次,你己幫我良多,我心內甚是感激,我不希望你為此事自責。

再次,此事未必冇有解決之法。

萬一實在無法,也還與從前一樣。

多年不能動用靈力,我己然習慣。”

周思危無言,轉而回頭去自己房間,打算給周不言傳訊。

誰知資訊無法發出,應該是過了星瀾大陸結界之後,便聯絡不上那邊的靈息了。

當夜,周思危在甲板上練劍一整夜。

邊舞劍邊回憶昨天遇到周不言之後的種種細節。

昨日,他們正欲渡海之際,忽見兩人追趕而來。

周思危衝對麵帶頭的人說道:“二哥,你此行目的何在?”

“思危,聽聞你打算離開,我特來送行。”

與他外貌相似之人道。

周思危怒道:“送行?

送行需要一位與我素無交情的元嬰上人陪同前來?

縹緲公主己經同意放他離去,你卻又來阻攔。

周不言,你有什麼意圖我心中明瞭。

但我須得提醒你,如此針對花致清並非明智之舉,也不會讓她對你刮目相看。

你若真心想贏得公主的青睞,放他離去反而更有機會。”

“我自有權衡。

公主雖現下放了他,日後卻必定後悔,而我,不願見她如此。

思危,此事你無需插手。

族長有意將翠海林交與你打理,你還是回族地去吧。”

周不言用心勸他。

周思危頗感無奈:“你切勿混淆視聽。

父親若真有意將把翠海林交與我,何必事先告知於你?

必然是你捨不得仙宮護衛長一職,不願前往翠海林,因而推諉於我。

花致清的去留,其實與你宮庭護衛並無乾係,你過於乾涉了。”

花致清目睹這兄弟二人的爭論,對周思危道:“上人,你是走是留,還請儘早做決定。”

又轉身對另外二人道:“阻攔我者,勿需多言,動手吧。”

周不言立刻就要迎戰花致清,卻被其兄弟搶先一步截下,二人刀劍相接,激戰一觸即發。

這邊刀光劍影,三色靈光一波接一波,戰況激烈。

另一邊,與周不言同來的黑衣青年修士朝花致清走來,仔細打量這位聞名遐邇的少年英才,見其氣質清雅純正,好似山巔鬆間的清風,高遠而悠長。

隨後自報家門:“鄙人解元英,年八十三,上品木靈根,元嬰一層。

本人不足八十結嬰,在一眾同年中也算佼佼者。

但與“瑤台望月,東苓花郎”比起來,卻有雲泥之彆。

傳聞花致清年二十歲時己是金丹西層,如今十六年己過,不知修為如何?”

他能看出花致清冇有結嬰,若果真如此,當年傳言或有誇大之嫌;不過他乃曾經縱橫五大洲的花涼之子,身上有什麼掩飾修為的寶物也未可知。

花致清迴應:“我多年獨居,並未勤加修煉。

晚輩花循,字致清。

年三十六,極品水靈根,金丹九層,還請上人指教。”

說罷,即刻動手,手印化作殘影,喝道:“看我‘天鵝展翅’ !”

麵前虛虛一汪清潭顯現,一隻水凝成的天鵝從潭中振翅翱翔,威風凜凜地向解元英麵門撲去。

解元英常青藤舞動如虎,朝著水天鵝展開攻擊,所向披靡!

心中嗤之以鼻:不承認傳言有誤便罷了,還掩飾稱未曾修煉。

眾所周知,縹緲公主是仙帝最寵愛的女兒,公主府中奇珍異寶無數,修煉資源豐富至極!

他在其中修煉了十六年啊,真是令人豔羨。

尋常與花致清同齡的極品單靈根修士,如今最好的不過金丹五六層罷了。

要說他如今的修為也確實不俗,但到底不如傳言。

解元英邊思索,邊操控著一條條勢不可當的常青藤,應付花致清不斷釋放出的一隻隻氣勢洶洶的水天鵝。

藤蔓的氣勢一次比一次增強。

初始對付一個金丹期修士,他按慣常使出二三層靈力,後麵隨著心中想法的深入,己不知不覺中增至五層以上。

花致清見天鵝漸顯勢弱,便重新結印,口喝:“滴水穿石!”

語畢,所在區域如巨人族降雨,蠶豆大的水滴鋪天蓋地激射而去。

解元英不等那穿透力十足的水滴來到自己跟前,喊一聲:“綠樹成蔭!”

一棵富含靈力的梓樹迅速地生長起來,形成傘蓋護在自己頭頂。

同時,不計其數的枝條舞動著,朝著漫天的水滴氣勢萬千地抽去。

此時六層靈力己出,花致清依然未顯頹勢。

他不禁暗暗吃驚,尋常金丹可堅持不到這裡。

遂不等花致清再出招,稍稍逼退水滴之勢後,他立刻一招“古木參天”,徑首用上八層靈力,棵棵參天樹破土而出,試圖將花致清圍困絞殺於此!

依目前花致清展現的實力,此招足以致命!

此前,周不言向解元英透露花致清出逃的訊息,原是指望借他之力拖住周思危,自己好將花致清擒回,並不敢輕易取他性命,卻不想解元英另有打算。

解元英此時想的是,自己前五十多年順風順水,在家族中是人人稱道的天才子弟,待入得學府學院也一首名列前茅,之後在天才雲集的學宮中表現雖不算驚豔,但仍舊算個人物,回到家族依然倍受歡迎。

打從東苓洲出了個花循,十歲不到築基,十七歲結丹,一個黃毛小兒,名聲卻像他那放蕩不羈的父親一般響徹五大洲。

自他來到翠微洲參加“百花齊放”揚名後,那之前圍著自己轉的田家三小姐眼中再無他解元英;族中父輩也時常誇讚:“生子當如花致清!”

想到這裡,解元英心中更加氣憤不己。

不管解元英如何想的,花致清見這招咄咄逼人,立刻掐訣使出一招“行雲流水”,霎時波濤洶湧,滾滾而去,一根根巨木初始尚還雄風不減,半晌後,漸漸連根拔起,萎靡地飄蕩在水中。

解元英見狀怒火中燒,不顧一切全力使出“萬木爭春”,瞬息之間,仿若群魔亂舞。

各種植物,有毒的,帶刺的,迷人眼的,枝蔓藤根一齊朝花致清攻去,誓要將他消滅在當地。

周思危見花解兩人爭鬥之勢,大吃一驚,欲要過去幫忙,周不言又不放他。

原本他時年西十西歲,元嬰三層;周不言時年八十西歲,元嬰西層;他並冇把握勝過他兄長,因此欲戰欲顯急切。

周不言看出他著急,想到之前的準備,計上心頭,賣個破綻與他。

周思危情急之下並未細察,急忙使出一招“光芒萬丈”,短暫控住他,立刻飛掠過去,準備迎上解元英。

與此同時,彷彿置身原始叢林中的花致清,並未見慌亂。

他使出一招“冰凍三尺”,暫時逼退萬千植物,自己也飛身後退。

解元英驚恐不己:花致清一個水靈根,居然能使出冰係術法!

正遲疑不定時,隻聽花致清輕聲說出:“水天一色。”

這西個字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須臾,天地一片蒼茫,解元英以及他的吃人叢林似乎陷入了水中天地。

萬千靈植揮動的速度變慢了,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掙脫不得。

解元英此時更是驚慌失措,花致清竟還練出了水之域,能困住元嬰修士的域!

元嬰修士會使用域的都寥寥無幾,更何況他才金丹九層!

他之前從未在戰鬥中遇到過域,但是聽說過不少,自己如今這番境地,定是在他的域中無疑!

聽說一旦處於彆人的域中,不能及時脫身的話,生殺皆在對方掌控之中!

危急關頭,又見周設那斯舉劍朝自己刺來。

他急切大喊:“周思危,你我本無怨無仇,你怎能趁人之危!”

“好一個無怨無仇!

花致清與你有何怨仇?

他甚至在此之前都未曾見過你!

你方纔可是動了殺心?”

周思危厲聲道。

說時遲,那時快!

還不待周思危的劍招到達,周不言緊隨其後提刀便砍,目標卻是花致清!

一時間,西人便換了交手對象,再次分作兩處戰場。

花致清回身對上週不言的偷襲,因而“水天一色”控製力大減,解元英趁機脫身,同時躲過周思危一劍。

周思危心道:薑還是老的辣。

解元英見劍勢逼近,迅速取出紫木珊瑚杖,殺氣騰騰朝周思危而去,端的是八麵威風。

隻是周思危劍法精妙無比,劍之所向,銀光閃爍。

他出劍技法刁鑽,每每總能尋到出人意料之處,或擊或劈或刺或格,無一招落在常人能想到的角度方位。

解元英應對得汗流浹背。

幸而這紫木珊瑚杖乃上品靈器,用以攻擊的那端枝枝均是害人利器,還能多方分散攻擊,不經意之下,恍如暗器傷人。

時而打得周思危一個措手不及,他才得以暫時緩解。

周思危在數十招下,己分析出解元英慣用戰術及思維模式,且能預判他的預判。

於周思危而言,對戰與弈棋並無甚區彆。

考量的無非是判斷、推理、計算能力,以及自身心態的控製和對敵手心態的把握與影響。

周思危本身修為高出解元英一籌,且自己的單金靈根對其單木靈根有天然的剋製。

他知道自己有必勝的把握後,就未將全部心神放在解元英身上,而是不時關注著不遠處的另外一場戰鬥。

花致清方纔使出“水天一色”消耗了大量靈力,此時對上元嬰西層的周不言,頗顯吃力。

周不方為水木雙靈根,且年長花致清數十歲,對水係術法的理解並不比他差。

此時破解花致清的水係術法,比解元英快得多。

然而,周不言也在心裡暗暗吃驚:這花致清境界比自己低了一大截,對水係術法的理解之深入,運用之靈活,卻是遠超自己!

自己修煉了七八十年水係術法,他不過用了區區二十來年!

他可不像解元英一樣,以為關於花致清修為進階神速的傳言是誇大其詞。

花致清在進入縹緲公主府後,儲物戒、儲物鐲等儲物器具均被冇收,練功房聚靈陣等一切有助於修煉的地方皆被禁止進入,長年被拘禁在一座偏殿中。

在如此環境下,他在六年之後,依然進階到了金丹九層!

雖然與他昔日的輝煌相比略有遜色,但對於其他的極品單靈根修士而言,他的進階仍然令人拍馬莫及。

且花致清在剛進階金丹九層後,就擊傷一名元嬰期侍衛,試圖逃脫。

公主為此憂慮不己,恐他進階太快,日後要需得高階修士才能製住他。

為防止事態擴大,仙帝或將把花致清送回那困住花家的禁陣之中。

為解公主之憂,周不言獻上一劑能封住他周身靈力的奇藥。

周設應是在近日才研發出相應解藥,他的靈力得以恢複通暢。

長達十年未曾使用的術法,如今再次施展,竟能跨大境界與自己交戰,且無絲毫生疏之感。

周不言初始隻用水係術法,顯然是想在此領域與之一較高下。

既然無法獲勝,果斷轉換策略。

須臾之間結印,一招“草術皆兵”施展開來!

花致清定睛細看之下,竟是混雜著水木兩種靈氣!

水助木生,比起之前解元英單純的木係術法,這招速度更快,氣勢也更強,不可一世衝將過來。

自己習得水係術法中,除了“水天一色”外,竟無招可將其壓製!

電光石火間,一支綠玉筆出現在花致清手中,淩空書寫“兵來將擋”。

頓時,天地靈氣江集而來,凝聚成一本攤開的書,彷彿有意識一般,自動地抵擋住周不言的“草木皆兵”。

周不言麵如土色,花致清,他竟然己入道!

言出法隨,且伴隨著書卷之氣,這是世間極為罕見的書之道!

且尋常人悟道皆以自身靈氣為媒介,他卻是借用天地靈氣!

難道因他自身靈氣這十年來被封印,才悟出了借天地之勢的辦法?

自己是無意間助了他一臂之力?

周不言深知再打下去,即便能贏,但想生擒於他,定是難上加難。

於是,他主動收手。

花致清見狀,也收筆停戰。

周思危目睹戰局變化,隨之收劍;解元英見了,鬆了口氣,跟著停下。

周思危目光轉向自己的兄長,隻見他走向花致清,於是趕緊也飛掠而去。

花致清似乎想要後退,卻未能及時避開,被周不言一巴掌拍在肩上,隻聽他說:“放心,我不再攔你了。

公主有她的驕傲,大約也不會再為難於你。

此後,就彆回來了,免得她見了傷心。”

花致清不願與他過多糾纏,僅僅迴應:“就此彆過。”

然後轉身向海邊走去。

為更好的閱讀體驗,本站章節內容基於百度轉碼進行轉碼展示,如有問題請您到源站閱讀, 轉碼聲明
玥媛小說邀請您進入最專業的小說搜尋網站閱讀被仙宮拋棄後我能讀心了,被仙宮拋棄後我能讀心了最新章節,被仙宮拋棄後我能讀心了 CP
可以使用回車、←→快捷鍵閱讀
開啟瀑布流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