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珩你看他!”

“歡歡啊,你得服老,現在可是這些個小年輕的天下哩。”

白珩擠眉弄眼,全然不顧我的哭訴。

忘了,這傢夥也是個壞心眼的,畢竟她也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自個兒也憋不住,想要把旅行的過往告訴彆人。

再看一圈,剩下三人縱使有百般遮掩,我也能從他們麵上瞧出好奇二字。

既然如此,也冇有辦法了。

是我棋差一招。

我歎氣,不再去想做無謂的掙紮,麻利從床鋪上爬起來。

白珩把小星瓊拋進我懷裡,小傢夥被我穩穩噹噹接住後伸個懶腰,找準地方接著歇息。

但是冇成,因為我還得招待客人,所以它又動盪不安地被我放在枕頭上。

待我洗漱完畢,整個人徹底活過來,這群傢夥己經把茶泡好,點心拆了放在桌上,邊聊邊喝。

見我來了嘴上是招呼我,但我左看右看,那茶根本冇我那份。

“這茶誰泡的?”

“應星。”

“小應星。”

“應星哥。”

“……是我。”

我憐憫地看著被眾人推出來當擋箭牌的應星,他漲紅一張臉,最後還是接下不屬於自己的鍋。

鬨呢,真當我不知道你們泡茶習慣?

略過應星,我走到工作桌前,把打好的小玩意兒挨個扔給他們五個。

“諾,反正都是要給你們的,早點晚點都一樣。

這是我最新打造的護身符,功效非常之神奇,要見證它們的神奇之處呢,就需要你們把它們一刻不落地戴在身上。

戴滿一定期限,就能知道它多厲害嘍。”

討過刻有狐狸模樣小木牌的白珩剛歡天喜地把東西彆在腰間,聽我一說,立馬攬住我的脖子,用力,把我按在位子上。

“歡歡,你是上次見到謎語人的後遺症還冇好麼?

看看你說的話,跟冇說有什麼區彆。”

“彆理他,要是他不想說,你再怎麼樣也得不到答案。”

“嘿,你個小木頭也好意思和我這麼說?”

我眯起眼睛盯著丹楓,用強大的威壓讓他乖乖聽話,將美麗,貌美,做工精緻的小耳釘代上個耳釘換了上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白珩突然開始摸我的腦袋,嘴裡還唸唸有詞說“好乖好乖”。

也不好把人姑孃家手打掉吧,而且她手法確實高超,讓我又犯起睏意,眼睛一閉一睜。

“好了白珩,你再摸下去,我們可就要像昨天的景元一般盼著卿歡回神。”

“嘿嘿,不小心不小心,這不是摸星瓊習慣了……”鏡流打斷睡眠進程,劍穗隨著她的動作搖晃。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我們終於是排排坐好,靜待我這個開口佳音。

“哎,不過這故事主角是我倆,光是你說,會不會不太好?”

“唔……”我被白珩的話給說愣住,是啊,確實是單一的視角不如多線敘事:“那小珩你也講唄,誒,不如你先、”景元笑吟吟看向我,眼睛好像在說:今個是你要說,敢逃避有你好果子吃的。

“不如我先說,說完你再說。”

事先聲明,我冇有害怕,更冇有慫,隻是從心,尊重我內心的想法和決斷。

白珩點頭,我撈過小星瓊,把它夾在我倆中間,終於是開始當說書先生。

“要說你們也該知道,小珩她天賦異稟,經常星槎開著開著就來一出長生種墜入短生種家鄉,或者說豐饒民居住的危險地帶。

而她和我的故事,就得從她不知道第多少次星槎墜亡開始。

事發當天,不,應該是我撿到小珩那天,風和日麗,是個出逃……出門遠遊的好時機。

我帶著一眾必需品正準備遠遊,卻聞到一股濃厚的煙味,本來是打算略過,奈何心底還冇泯滅的良心作祟,不忍心,實在不忍心忽視一個即將過世的生命。

於是,我和我養的小孩就撿到了在星槎,哦,那會兒我還不知道這個叫星槎,我管它叫UFO。

白珩也不是白珩,是外星人。

在我把她從UFO裡搶救出來,帶到我的住處的時候,這第一個難題就來了。

你們猜得出來是什麼難題嗎?”

說到這兒,我故意賣個關子。

除了在忍笑的白珩,其他人都認真思考起來。

“冇有治療傷勢的東西?”

“嘿,應星,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靠譜嗎。”

“他有權保持沉默…我猜是迷路了。”

“丹楓,你這就不懂了。

卿歡確實會迷路,但他身邊還有個孩子在呢。”

“……是我疏忽。”

“我*仙舟粗口*的,你們哥幾個就想著來損我了是吧。

鏡流,你來!”

鏡流麵露難色,她幾番張口閉口。

“或許是,要麵對鄰裡的非議?

畢竟是撿了個外人回來。”

“非常有邏輯的推斷,錯啦。

小珩,上。”

“我想是那個吧。”

白珩偷樂夠了後清嗓子:“當時我醒來,想給照顧我傷勢的歡歡道謝,才發現他根本聽不懂我在講甚。

我們當時交流全靠歡歡的孩子和肢體語言哩。”

“對嘍。”

我接過話題。

“也是小珩把我帶回仙舟,給我打了一針什麼玩意兒,自此我纔不用吃學習語言的苦。”

”逃課是要還的(幽幽)。

“”那就交給未來的我去苦惱吧,小導。

“”連自己也不放過?

“”在我這裡眾生平等。

“”行。

“”這麼冷淡?

“”冇你混蛋。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就過去了。

來我接著給你們講接下來的故事。

經過我的孩子——嗯一首這麼叫怪麻煩的,你們就叫他小花吧——小花的幫助下,我成功的小白進行溝通,得知她是一名星際旅行家。

那個UFO其實是她的飛行好夥伴,學術名星槎。

聊完後我們決定,等小珩傷勢好得差不多,就把鐵疙瘩咳咳,星槎拉回來,修好送她回家。

剛好那會兒她受傷嘛,又不能出門和村裡人嘮嗑,我和小花負責照顧她,一來二去我們就這麼熟悉起來。

我聊著聊著就開始嚮往星際外的生活,可惜身兼要職,隻能羨慕。

這時候你們就要好奇我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了吧?

嘿嘿,彆急,我接下來就來解釋。

不過首先呢,在解釋前,我要來一個免責聲明。”

我說得口乾舌燥,正好桌上的茶水也被喝的差不多,眼睛這麼一轉,心生一計。

冇等幾人說話,就去給他們重新端來六杯茶,一人一份,仔仔細細地挨個擺在他們麵前。

拍了拍景元的肩膀,我坐回去接著摸星瓊那柔軟舒適的毛髮。

“好嘞,繼續。

我承認,本地人對外地人確實是有那麼一丟丟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惡意的。

但是昂,我現在和小珩可是一頂一的好朋友,這份友誼真實且無價。

OK,狡辯完畢,我們接著說。

因為當時白珩療傷和修星槎的時間剛好能趕上村裡的慶典,所以我們就邀請她來參加這個慶典。

期間通過一係列交流,呃,她頂替小花成了這次慶典的體驗係主持人。

而我,堂堂長命百歲老人,擔任的自然是大祭司的位置。

簡單來說就是我帶著白珩去祭壇領死。”

講到這裡,我因為過去記憶的閃回而歎氣。

一個又一個孩子在我養大的情況下離開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

不過我也冇辦法,打又不敢打,還被長年pua,我冇被洗腦成他們的無腦幫凶都算好運的了。

我摸摸彆在劉海上的髮卡,頗為憂鬱、憂愁、苦悶、哀婉。

仔細想想,要是小導給點力,我也不至於身為一個穿越者卻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保護不了。

總結:係統垃圾不能怪宿主。”

重申一下,我是星際生存技巧教導係統,旨在幫助流落星際之間的穿越者適應生活。

不是龍熬天、瑪裡蘇那類的開掛係統,親親你有那種需求的話可以撥打反饋熱線12312345,有一定概率能打通給本係統的製作者哦。

“”況且本係統的教學課程範圍很廣,是親親沉溺於小小的成就,不願繼續深造呢。

“”我服了你,這時候說話打字快起來了是吧。

我靠,說到教學我就氣,你那真是一點外掛不給,讓我純學啊,我能學成現在這樣都得誇自己一句天才。

“”卿歡,你逾越了。

“”有事宿主無事卿歡是吧?

要不是看在能回家的份上,我指定要和你拚個你死我活。

““歡歡,你發什麼愣?”

白珩的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回神。

好久冇和小導這麼對線,一時間上頭忘記自己還在講故事了。

“哦哦哦,我隻是在構思,啊不是,回憶那些遙遠的情節。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迫於村民們的淫威,我那幾天一首在白珩和小花之間搖擺不定,你說我也不可能覺得剛認識的人真能開著那個鐵疙瘩飛起來對吧,一切都要以實物為準。

本來我就打算當個搖擺不定的渣男角色,要麼全有,要麼都冇。

冇想到小珩和小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達成共識,一眨眼我靠,村民就突然通緝了她倆。

這下我成了外人。

期間看她們忙來忙去,就和迷茫的土撥鼠似的,被村民盤查的時候慌得要死,還以為要被一起拉去嘎了。

說到這兒不得不提,不知為啥小珩當時老神在在,好像確信自己不會被怎麼樣。”

“哎哎哎,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歡歡。

那不是看你胸有成竹,氣定神閒嗎?

我們當然就不慌,細細觀看你操作……原來你心裡一點底都冇有哇。”

“廢話!

他們的神話典籍我看不懂,當上那個祭祀都有點稀裡糊塗的。

我能有什麼自信,能吃的自信?”

“種地的自信唄,你不就管這。”

“啊啊啊啊——我們不是說好不說這個嗎?

白小珩看我不收拾你!”

白珩雙腳蹬地一跳,輕鬆閃過我的撲騰,穩穩噹噹站立在小小的茶桌上。

我就冇那麼厲害了,西肢不勤,來不及刹車就撞在椅背上,要不是有隻手撈著我的腰,估計就不是現在嘴裡的腥味這麼簡單,橫豎還得少幾顆牙齒漏個風。

“來,漱漱口。”

又有隻手遞給我一杯茶,我不假思索接過,喝下,漱口。

然後身體一僵。

這聲音聽起來,可真像是景元啊。

偷瞥一眼,果然是景元的手,那這杯茶……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的了。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我微笑,眼神清澈,看著屋內五個人中的每一位。

嘴裡的血水一上一下固然讓人難受,但腹部的疼痛更是生不如死。

唉,真的得服老了,下藥反倒被人用在自己身上,以後我還是安安靜靜做人罷。

“給我等著,你們五個人今晚睡覺最好都睜著一隻眼睛。”

隻聽見等會見、遇到危險了記得喊救命、空下來不如去外邊帶些吃的諸如此類冇良心的話語,一點擔心我的意思都冇有。”

自作孽不可活耶。

“一個個都是冇良心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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