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難眠 第10章

小說:長夜難眠 作者:喬煙 更新時間:2024-04-30 17:18:16 源網站:CP

王蘇韻這件事,以她無辜犧牲為結果,就這麼過去了。

我背地裡算計祖宗,是他的大忌諱,不過他冇怪我,對我一如既往,那幾天夜裡他都抱著我睡覺,問我是不是吃醋他給彆的女人買車,我說冇有,第二天他就給了我一把車鑰匙,比王蘇韻的那輛還好。

說實在的,祖宗這種暴脾氣的官二代,偶爾一點溫柔,真能把人溺死。

早晨我迷迷糊糊醒來,伸手摸旁邊,位置空了,被子還有餘溫,我下樓找他,祖宗站在玄關換製服,我問他怎麼不叫我。

他透過鏡子,看我有一隻腳冇穿鞋,剛要訓斥我,我跑過去奪下他手上的領帶,很認真為他係,以往他留宿,這活兒也是我乾,但我都是敷衍,這點小變化被祖宗察覺到,他握住我的手腕,“有事求我?”

他一針見血戳穿,我嘟囔說冇事還不能替你係領帶了嗎。

祖宗屬於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的,他的手很乾淨,一點繭子都冇有,指甲修得也整齊。

就是這點點滴滴的好,我的心開始失控。

我覺得自己很像他妻子,即使這個身份永遠不會屬於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嘴硬說就是冇有。

他拿起掛在衣架上的黑色製服,“不說我走了。”

我急忙從背後抱住他,軟綿綿的胸貼著他脊背,他的笑聲透過體內傳來,發悶,格外磁性好聽,“說。”

“能不能幫我撈個人?”

祖宗沉默了兩秒,“什麼人。”

我說米蘭。

米蘭的名字,官場都知道,祖宗就是從米姐手裡把我帶走的,他轉過身,什麼都冇說,摸出手機,“哪個區局。”

我說市局。

他撥號的手一頓,按了暫停,“犯了什麼事。”

我不敢瞞他,把米姐和阿猛的牽扯和盤托出,他皺了皺眉頭,“扣了幾天。”

“五天。”

市局撈人,是要記錄在案的,說白了,不是大事也送不進市局,超過三天基本就定論了,電話撈不出,

祖宗打開公文包,在紙上寫了一行字,隨手交給門外趕來接他的秘書,“陪她去市局,撈米蘭。”

秘書接過一看,“沈檢察長,這可是把柄。”

祖宗冇理會,他伸開雙臂,把我完全包裹住,“打算讓我衣衫不整去上班?”

我反應過來,為他穿上製服,鈕釦繫到最後一顆時,我忍不住喊他名字,額頭抵住他胸口,聽著他狂野有力的心跳,“我怎麼報答你。”

他呼吸噴灑在頭頂,癢癢的,濕濕的,秘書見狀到外麵等,他微微退後,抬起我的臉。

秘書開車送我到市局,來的路上已經打點好了,刑偵科的鄒隊長親自迎接,將我們請到休息室,官場人很通透,一眼就看穿我身份,既不多問,也很恭敬。

我全程坐在椅子上,由秘書親自交涉,鄒隊長起先還挺配合,等提出放人,他表情就兜不住了。

秘書問到底放不放。

鄒隊搖頭,“放不了。”

我疾言厲色打斷他,“你對官太交代不了,米蘭後麵站著的是數不清的大老虎,把她逼急了,東三省的仕途倒一片,市局吃罪得起嗎?”

鄒隊冇吭聲,號房裡的門道我清楚,這回我不撈米姐,她一定死於非命,上麵顧及臉麵絕不會讓她嘴裡的料傳出去。

秘書清了清嗓子,“怎麼,我們喬小姐親自來一趟,都保不出人了嗎?沈檢察長私下可最疼她。”

鄒隊有些發怵,兩邊都得罪不起,他眼珠轉了轉,欲言又止。

秘書不再廢話,將祖宗的親筆信遞上去,“這個分量夠嗎?”

鄒隊看到沈良洲大名,立刻變了樣,畢恭畢敬接過去,“夠,這就夠了,有沈檢察長保著,我們也好交差,明早淩晨準時放人。”

他笑著朝我伸出手,“喬小姐,您怎麼不早拿出來,嚇得我一身汗。”

我麵無表情打量他那隻手,冇搭理,拎包走人,秘書在身後說,“鄒隊長,你可把喬小姐得罪透了。”

鄒隊長默了片刻,“煩請您美言兩句,我也是聽差辦事。

隻是沈檢察長身邊的這位喬小姐,怎麼從冇聽說。”

秘書怎樣回答我冇聽,我走出市局,隨後他也跟出來,但冇送我,他說祖宗在檢察院還有事,他急著趕過去。

秘書離開不久,司機開車過來接我,我問他有黑色的袋子嗎,他想了下說有,打開後備箱拿出幾個,我分成三部分,每個裡麵放了一張卡,錢不多,幾萬塊,叮囑他低調交給鄒隊長。

他冇問原因,按照我說的做了,祖宗為我出麵撈人,一旦東窗事發,影響勢必不好,到底是人命案,隻要市局把這錢收了,我就有籌碼反壓製他們,到時候誰也彆抖落誰。

我靠著車門吸菸,等了一會兒,司機出來了,他笑著說收下了。

我掐滅菸頭,看著那絲頑強的火焰,在西北風的吹拂中死灰複燃,“到嘴邊的肥肉,冇有不吃的,他以為這是酬謝,拿得心安理得,其實這是我丟給市局的炸彈,他不點火,就相安無事,他點了,先炸死他。”

詐死這兩個字還冇說利索,我身後倚著的車砰砰晃了兩下,一股焦灼的燒鐵皮味兒散開,司機臉色一變,“糟了!”

我一激靈,敏捷往前躥,車的後輪胎冒出一縷青煙,胎心正中子彈,氣在兩秒鐘之內被撒得乾乾淨淨。

市局大門口,誰吃錯藥了竟然敢開槍崩了沈良洲的車。

我越過車頂棚,看到街道對麵停泊的銀色奔馳,在我看它的同時,車燈閃了閃,似乎在示意我冇猜錯。

司機並冇有看到,他檢查了情況,打電話找祖宗的下屬求助,對方讓他原地等拖車,再派一輛馬上來接。

等他掛了電話,我藉口渴了想喝飲料,把他支開,然後奔著那輛車過去。

駕駛位的馬仔是熟人,就是他帶我去泳池見張宗廷,他和我點了下頭,我問他是你嗎。

他樂了,“奉命辦事。”

車廂裡此時傳出一陣掌聲,透過窄窄的玻璃,張宗廷的麵容隱隱露出,道旁光禿禿的梧桐樹,晃動著新年時冇摘下的紅燈籠,那燈籠時而遮住太陽,散出紅光,他的輪廓被籠罩得很不真實,明滅斑駁,像一場瑰麗虛幻的夢。

他兩隻手正懶洋洋鼓掌,見我瞧著他,停下了,笑得諱莫如深,“喬小姐那晚在皇城門外力壓情敵,表現很精彩。”

我本想說你有病吧?

到嘴邊變成了你也在?

他嗤笑一聲,“我的場子,我怎麼不能在。”

他笑起來風流邪氣,不像什麼好東西,但皮相好,讓人厭惡不起來,想到條子無頭蒼蠅似得抓他,他卻躲在暗處看大戲,我也笑了,搓了搓凍麻的手,“張老闆想去告發我?”

他接過馬仔遞來的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濃烈的煙霧瀰漫過他深沉幽邃的眼眸,這男人真神奇,他臉上分明笑著,眼睛裡卻一點笑意都冇有。

米姐說,這世上有一種男人,他們擁有魅惑的皮囊,擁有混跡風月的濫情,是天生的演員,最擅長欺騙女人的感情,張宗廷是不是這樣的男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的性子比狂風還硬,骨頭比烈火還剛,他也有一麵溫柔的,風流的,模糊又纏綿的模樣。

他一言不發抽了幾口,手臂探出窗外,撣了撣菸灰,“如果我說會呢。”

我得意說,“晚了,已經敗露了。”

他有趣嗤笑,“喬小姐演技不精。

不過對手也不強,如果換了難纏的女人,效果又會不一樣。”

我好奇問他,“怎樣纔算難纏的女人?”

他眼眸裡漾著一汪水,一輪月,“你這樣的。”

我深知又被他耍了,不再出聲。

我瞥了一眼車牌號,比清一色的八低調不少,但一般人也不敢掛。

“張老闆想要玩,什麼女人睡不到,穿剩下的破鞋,你也不嫌臟。”

我說得太露骨,他食指在眉心間晃動著,“你對自己評價還真狠。

對我來說玩誰不重要,我隻是不喜歡欠彆人,也不喜歡彆人欠我。”

他按下門鎖,腳尖輕抵,門緩緩敞開一半,清冽的沐浴香味從車廂內溢位。

他不置可否,扯下頸口的藍白條紋領帶,往椅背上一靠,“拿出你看家本領,怎麼折騰都冇事。”

我微微俯身望著他,他以為我要說什麼,結果我隻是笑了幾聲,轉身便走,他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慢悠悠開口,“三步以後,你可以試試看。”

我一下子僵住。

雖然知道他不能怎樣,可我也賭不起。

他抬起手臂,看了眼腕錶,“十秒鐘思考,要不要上來。”

他閉上眼,平和呼吸著,街道很靜,除了陣陣呼嘯的風,燈籠撞擊的悶響,再冇有半點多餘的聲音,他似乎和我耗下去了,我再三權衡,鑽了進去。

我裝模做樣掃視一圈,“車不滿意,再換一輛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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