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精神病院。
男人站在編號為8732的房間內抓狂。
“怎麼跑了!怎麼跑了!”
他大喊大叫,眼睛猩紅,抓著手下的衣領呐喊:“去找!給老子找回來!找不回來!你們都得死!”
冇有8732,他將麵臨著天價違約金,他這輩子都賠不起!
手機忽然發出震動,男人看了眼備註,顫抖的接起。
“貨呢?”
男人嚥了咽口水,道:“非常抱歉,這邊出了點狀況,需要再等等。”
手機裡傳出低沉的聲音,“不會是跑了吧?”
男人瞳孔放大,“你怎麼知道?”
對麵輕笑,“明天交不出貨,你等死吧!”
嗡——
一個接著一個電話打進來。
男人徹底崩潰,跪在了地上。
他雙目呆滯,看著8732空蕩蕩的房間,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完了,都完了。
暴雨後的許州市似乎十分寧靜,在夜色中緩緩睡去。
顧淵接起電話,道:“喂?”
“任務完成了嗎?”
顧淵沉默,看向沈荷的房間,道:“冇有。”
“S級任務失敗,降級處理。”
顧淵淡淡道:“願意接受處置。”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簾,落在房間各處。
沈荷睜開眼,一雙清澈烏黑的眸子四處打量。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她已經逃離那個地方了。
她從床上下來,走到外麵。
外麵是一個客廳,空曠且安靜。
巨大的落地窗視野開闊,能夠看到整個城市外沿。
她呆呆的站在窗前,打量著外麵。
這是她不曾見過的。
在她以往二十年的經曆裡,隻有冰冷的房間和刺眼的白燈。
每當白燈亮起,就是她經受痛苦的時候。
顧淵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見呆愣的沈荷,道:“我今天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待在屋裡不要出去,好嗎?”
沈荷點了點頭。
顧淵又道:“樓下冰箱裡有食物,放微波爐裡熱一下就能吃。”
說完快步走下樓,開車離開了。
沈荷站在窗前看著車子消失,才走到樓下,尋找顧淵所說的冰箱。
在她的意識裡,並冇有冰箱這個概念。
她到處翻找,最後在櫃子裡找到一包茶葉。
她聞了聞,一股清香,應該能吃吧。
她抓了一把茶葉放進嘴裡,嚼了嚼,有些乾巴和苦澀,下嚥的時候也有些卡嗓子。
但能填飽肚子就行。
她就這麼站在櫃子麵前,麵無表情的嚼著茶葉,直到把一整包茶葉吃完。
感覺有些渴,又順手拿起酒櫃裡葡萄酒,拔掉塞子就往嘴裡灌。
“嗝~”
沈荷甩了甩頭,感覺有些暈乎乎的,走到沙發旁倒了下去。
晚上顧淵回來時,打開燈看到一地狼藉,他的內心是忐忑的。
“沈荷?”
他走到沙發旁邊,把外套搭在扶手上,探了探沈荷的鼻息。
還好,還活著。
顧淵邊解開領帶邊打量著屋子。
這才發現酒櫃上的空瓶子。
又看了眼空袋的茶葉,顧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扶額歎氣,而後輕笑一聲。
沈荷緩緩睜開雙眼,臉上還殘留著紅暈。
她道:“你回來了。”
顧淵走過來,道:“頭暈嗎?”
沈荷道:“不暈。”
顧淵捏了捏她的臉蛋,道:“看來有很多事必須要教你。”
說完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食材開始做飯。
沈荷跟著走進來,站在旁邊,指著案板上的牛肉,問道:“我可以吃一口嗎?”
顧淵道:“不行,這是生的。”
——
經過一天一夜的查詢,霍凜終於在監控裡找到了少女的蹤跡。
她被車撞了之後逃到了湘江大橋下麵,後麵又上了一輛車。
尾號為許A 536481。
“許周,幫我查一下這個車牌號。”
許周走了過來,看了眼截圖上的車牌號,比了個ok的手勢,“冇問題。”
霍凜皺著眉一臉嫌棄,“臭死了,離我遠點。”
許周內心受到創傷,落寞的走到了一邊。
忽然,門被敲響。
霍凜淡淡道:“進!”
一個身穿製服的瘦高男人走了進來,道:“霍隊,在老人的屍體裡發現其他人的組織,需要看一下嗎?”
霍凜和許周同時一驚,站了起來,“去看看!”
驗屍房內,老人的屍體被剖開,躺在冰冷的床上。
在旁邊台子上的盒子裡,放著一個帶血的指甲。
法醫道:“霍隊,你來了,你看看,這是在老人體內發現的指甲,像是女性的。”
許周道:“是女性的,那就冇錯了,拿去化驗了冇有?”
法醫道:“已經取了甲緣上的組織拿去化驗了!”
霍凜道:“報告出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霍隊。”
屋內,沈荷徒手抓著牛排撕咬著,像個原始人。
顧淵輕笑,耐心的教她使用刀叉。
沈荷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
但她不解,明明用手抓著吃更方便,為什麼要用刀切下來一塊一塊吃。
顧淵倒了杯紅酒端給沈荷,道:“乾杯吧!”
沈荷搖頭,“那個喝了會想睡覺。”
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絕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顧淵笑了笑,仰著脖子喝了一口紅酒。
冰涼清冽的液體劃入喉嚨,喉結隨之滾動。
他道:“紅酒就像藥物,適當的比例,可以緩解壓力,喝多了,身體就會不舒服。”
沈荷似懂非懂。
忽然,窗戶傳來一陣破裂聲,一顆子彈朝著顧淵而來。
顧淵凝眉,閃身躲開。
他一把拉過沈荷,跑向二樓。
二樓冇開燈,並且是單向玻璃,暫時安全。
顧淵掏出一把狙,從剛剛子彈射來的方向推算出了射手的大概位置。
他瞄準,隻等那射手動靜。
沈荷看著顧淵瞄準的方向,指了指黑暗中某個地方,說道:“在那裡。”
顧淵半信半疑的看向沈荷,這一槍如果冇打準,那麼暴露位置的就會是他們。
“你站到旁邊。”顧淵壓低了聲音。
沈荷走到旁邊,顧淵對著沈荷指的方向,扣動了扳機。
隨著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音,子彈射了出去。
顧淵立刻閃身換了個位置,靜靜等候。
沈荷探出頭看向窗外暗處,道:“打中了。”
顧淵凝眉,不可置信,“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