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周和霍凜迅速坐上車,開向了湘江大橋。
他們心情忐忑。
冇想到他們千辛萬苦找的人就在那裡。
車子很快來到湘江大橋附近,然而路上卻堵車,還有一段距離,怎麼也開不過去。
許周暗罵一聲,拍著方向盤發泄。
霍凜邊解開安全帶邊說道:“我先過去!”
霍凜從右邊下車,跑到馬路邊,快速跑向大橋底下。
橋下滿是泥濘,佈滿了亂七八糟的腳印。
霍凜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跑過去,隻見老人的屍體。
而帳篷裡除了老人的氣味,還有彆的氣味。
這說明她確實在帳篷裡待過。
霍凜檢視著現場,找尋著蛛絲馬跡。
許周匆匆跑了過來,鑽進了帳篷裡,又鑽了出來,喊道:“人呢?”
霍凜道:“我們來晚了。”
說著往上走去。
許周看著一地的腳印,也瞬間明白了。
霍凜回到路麵上,精緻的皮鞋上沾滿了泥團。
他用力跺腳,想把這些泥鎮下去。
許周緊接著走了上來,也跺起了腳。
“靠!這些泥巴也太粘了!”
許周暗罵著,腳在路邊剮蹭著。
霍凜這邊接到電話,他道:“冇有,跑了,嗯,好。”
許周叼著煙走過來,道:“怎麼說?”
霍凜道:“讓我們先回去。”
說著往路邊走去。
“車呢?”
霍凜回到下車地點,卻冇有看見車。
許周粗獷的嗓子裡發出一句漫不經心的聲音,“讓交警拖走了。”
霍凜皺眉:“你!”
許周避開他殺人的目光,道:“這不是著急嗎?我就把車子停在路邊了。”
–
昏暗的車內,女孩坐在後座上瘋狂進食,她像隻吃不飽的怪獸,把一個成年人一週的食物全部吃了進去。
末了還得喝瓶水潤潤。
吃飽喝足,女孩的恐懼減輕了不少。
男人道:“吃飽了嗎?”
女孩看了他一眼,目光放低,點了點頭。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道:“那就好,坐穩了,我們要出發了。”
女孩透過車窗,好奇的打量著外麵,清澈的眼睛裡倒映著外麵的街景。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山腳下的二層小樓。
男人從駕駛室走下來,繞過車頭走到後麵,打開車門,彎下腰低聲道:“到了,可以下來了。”
女孩小心翼翼的下車,跟在男人後麵。
男人進門打開屋內的小燈,能看清屋內的一切,但燈光不會刺眼。
與此同時,男人這纔看清女孩的麵容。
她一頭長髮打滿了結,被不明物體糊住,半張臉被乾涸的血跡蓋住。
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了優越的骨相。
白色的背心和黑色短褲緊貼身體,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餘。
她光著腳,抱著身體微微顫抖,一雙眼睛十分無助。
男人柔聲道:“彆怕,從今天開始,不會有人再傷害你。”
女孩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男人帶著她走向二樓,一邊說道:“我叫顧淵,你呢?”
女孩低聲道:“8732。”
顧淵回頭看向她,沉默了會兒,道:“叫沈荷吧,怎麼樣?”
女孩瞳孔一滯,淡淡道:“好。”
她的聲音輕細柔軟。
顧淵怎麼也想不到,所有人都在找的人,竟會是個軟妹。
他將她帶到二樓某個房間的浴室,說道:“你衝一下吧。”
說完便關上了浴室門,走出了房間。
女孩茫然的站在浴室裡,看著鏡子中自己,若有所思。
半個小時,顧淵敲了敲房門,見裡麵冇有迴應,這才走進了屋裡。
屋裡冇有人,浴室亮著燈,但冇有聲音。
顧淵敲了敲門,“洗好了嗎?”
沈荷呆呆的看著門,一分鐘後,顧淵緊張的衝了進來。
他鬆了口氣,道:“嚇死我了,你還冇洗嗎?”
沈荷搖了搖頭,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洗澡。
在那裡麵,都是他們用高壓水槍衝的。
顧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走過去把浴缸裡的水放滿,把沐浴露擠在裡麵,說道:“沈荷,你把衣服脫掉,泡在裡麵,我一會兒再進來,好嗎?”
沈荷點頭,就開始脫衣服。
顧淵一驚,連忙走了出去。
看來,她連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聽見水聲,又過了兩分鐘,顧淵才走了進去。
沈荷並冇有害怕,也冇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顧淵走過來,蹲在浴缸旁,手上擠了洗髮水,開始揉搓她的頭。
“眼睛閉上,不要弄到眼睛了。”
顧淵輕聲道。
沈荷乖乖照做。
洗乾淨後,沈荷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顧淵拿出吹風機,細心的幫她吹乾頭髮。
沈荷就像個玩偶,冇有任何反抗。
顧淵道:“沈荷,除了我,彆人都不能看你的身體,懂了嗎?”
沈荷點頭。
顧淵又道:“除了我,任何靠近你的人,都是圖謀不軌,可以直接殺死。”
沈荷再次點頭。
“你先睡吧。”
顧淵幫沈荷蓋好被子,關掉燈,走了出去。
她看著天花板,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睡眠。
嘩——
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打在她的臉上,瞬間看不清一切。
她躺在圓筒形實驗床上,四周被玻璃禁錮住。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一左一右站著,戴著口罩,看不清麵容,眼神裡透著冷漠。
“開始吧。”
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了一句,另一個男人應了一聲,隨後,同時打開兩邊剛好能容納一隻手的門洞,將鉗子伸了進去。
環形的鉗子套在她的一隻手臂上和小腿上,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抖。
男人冇有絲毫猶豫,哢擦一聲,一隻手臂和一隻小腿便被卸了下來。
鮮熱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濺在玻璃罩上,又順著弧度流下來,由稍微傾斜的實驗床上往下流,最後彙集到一個容器裡。
男人小心翼翼的將手臂和小腿從門洞裡拿出來,分彆放進保溫箱裡。
這兩個保溫箱,會在兩小時之內賣給高階買家。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麵色因無法言喻的疼痛以及失血過多而慘白,失聲吸著冷氣,是減輕痛苦的唯一方式。
儘管她被無數次這樣對待,卻並不能讓她適應這般撕心裂肺的疼。
為了保持實驗體最精確的數據,他們冇給她打任何麻藥。
她暈暈乎乎的,周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嘀嗒—嘀嗒—”
寂靜空曠的實驗室裡,她的血液正一點一點的落在容器裡。
這些血液,也將會高價售賣。
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流程,等她身體裡三分之二的血液流到容器裡後,纔會被推回房間裡去止血。
無數個日夜,她都是這樣重複過來的。
她不記得自己是誰,絕望早已吞噬掉她思考的能力,如同一具冇有靈魂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