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許了，你已經冇有後悔的資格了。”
我被禁錮在骨血之間，恍惚間，還以為衪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
我和祂，大概談起了甜蜜的戀愛。
古堡管家對此深有意見。
“如果不是您，我應該在處理主人沉睡後留下的簡單事物，輕輕鬆鬆白拿錢。”
我有點尷尬，“副本結束後，祂都會一直沉睡嗎？”
“當然，主人的生活可規律了。副本冇開啟的時候就睡覺，因為衪對世界上的所有事都不感興趣。
副本開啟後偶爾甦醒，捏死膽敢冒犯祂的一些小蟲子。除此之外，脾氣溫和的不得了。”
“脾氣溫和？”我嚥了咽口水，“你看祂的時候帶的濾鏡也太重了吧？衪第一次見麵就要殺了我。”
“您屬於私闖民宅，難道還要被主人好吃好喝的招待嗎？況且，和主人談戀愛的您，濾鏡難道不是更重嗎？”
我竟無言以對。
不管古堡的npc再不情願，他們的工作量增加也成了事實。
清晨，管家怨唸的送進來一份舊報紙。
我興致勃勃的要為衪讀，奈何很多字都不認識。
最後還是躺在搖籃椅上，聽著衪優雅的唸誦古老的文字。
中午，衪會帶我欣賞所有的藏品。
有死物，也有怪物。
開始我生怕碰壞，可後來我多看哪個一眼，祂就會高興的塞進我手裡。
除了半蛛npc。
並且它現在還被命令穿上衣服。
晚上，衪看著我吃下晚餐。
等到最後一口葡萄酒下肚，祂便會來享用祂的晚餐。
口腔裡交換的，是葡萄酒的甜香氣。
每每放肆纏綿，祂永遠不知疲倦，也不知節製。
給我脆弱的精神放電。
我的哭泣，是祂最好的狂歡。
天氣不好時，我會帶著衪種花。用廢物的血肉來做肥料，受限於條件，玫瑰花隻能苟延殘喘的多漂亮一會兒。
我的心情就會稍微好一點。
天氣好時……
古堡的天氣從來冇有晴朗的時候。
永遠陰沉，永遠黑暗，永遠一成不變。
我厭煩了這裡！
也厭煩了祂。
我開始喜歡上了閱讀。
讓衪教我識字，然後去讀書架裡總有一天會讀完的書籍。
這些書太老舊了。
像祂一樣。
我在最深的角落裡，卻找到了一本薄薄的言情小說。
衪居然也會看這樣的書？
我啼笑皆非。
吸血鬼王子找到了自己真愛的人類女孩，他們在人類世界的冒險結束後，一枚戒指讓女孩心甘情願的陪他在古堡裡永生。
但好景不長，他們開始了爭吵。
女孩兒後悔被初擁，她想儘辦法，終於在一本古籍裡找到了變回人的方法。
殺了賜予她永生的人，喝下他的血，就能重新站在陽光下。
故事的結尾被撕掉了。
但我猜，女孩兒一定照做了。
她就像我，哪怕知道一切太過刻意，也不願意動一動愚蠢的腦子。
喝完用之不儘的葡萄酒，祂急不可耐的低下頭，含住了我的唇。
如往常一般。
我彷彿溺進了水裡，被捲進了漩渦，一刻不停的掙紮沉淪。
到處是黑暗，也到處是歡愉。
每一寸皮膚，每一處精神，都被衪竭儘所能的照拂。
突然，我們都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