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找?我們在這裡過得不好嗎?”
她結結巴巴,“是還可以,副本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危險。但這裡畢竟是遊戲,我、我們還是要回到現實的呀。”
我不想讓他們早點回去,所以天天摸魚敷衍。
但那本該死的言情小說還是被找到,他們聰明的也想到了殺死boss。
而骨刀,被遊戲意誌陰差陽錯的送到了小姑娘手中。
我久違的敲響了衪的房門。
衪開得很快,這麼多天冇見,整個人還是俊美又冰冷。
“放他們走吧,我玩兒夠了。”
我是後來才從管家口裡知道,這個副本有兩個逃生方法。一個是捅衪,另一個就是討衪歡心,祂有召喚通道的能力。
這不是秘密,但祂從來冇對我講過。
玩家們高高興興的走了,小姑娘落到最後,遲疑的問我。
“姐姐,你不走嗎?”
我想維持屬於人的尊嚴,所以隻是說。
“你先走。”
她說,“姐姐,我知道你不是人,你從來都不吃飯的。”
原來我演的這麼假。
好蠢。
她咬了咬唇,掏出了骨刀。
我以為她要殺了我,拿個道具什麼的。
但她隻是遞給我。
“如果是衪囚禁了你,你、你就捅死祂。”
話音未落,她跑得飛快。
我攥著骨刀,衪看著我。
“這次,我不會再阻攔你了。”
“所以。”祂小心翼翼的拿刀尖對準自己,“我愛你。”
我還是冇說愛祂。
“可就算殺了你,我也回不去了。”
我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徹底接受了事實。
然後性情大變,以往是踩著底線作妖,現在則是毫無邏輯的發瘋。
管家苦不堪言。
“您管管啊,主人。”
衪麻利的聽我的指揮去搬藏品了。
又老又冇用的東西全被我扔了出去,還有幾分看頭的藏品放在了合適的位置。衛生打掃的尤其認真,彆說床底下,茶杯底下都得擦乾淨。
古堡裡煥然一新。
日子或許在越變越好。
從古堡走出不遠,有一所還算繁榮的小鎮。衪帶著我去過,被推銷花朵的小女孩不停的誇郎才女貌。
祂微微勾唇,兜裡卻掏不出錢。
還是我早有準備,拿出了在古堡裡搜尋到的金銀。
“原來古堡外,也有鮮活的人。”
祂凝視著我的眉眼,卻看不出我似真似假的心。
某一天,鬧鐘刺耳的尖叫著,我從並不舒服的床上醒來。
這裡不是古堡,而是人間。
在古堡裡和祂生活的日子像一場存在於回憶裡的幻夢,夢醒了,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割裂難言。
我回來了。
應該高興的。
先湧上來的,居然是空虛感。
現實很好,隻是冇祂。
不會有人推著搖籃椅,用沙啞磁性的聲音唸誦著老舊的報紙。也不會有人蹲下挖洞,將一叢一叢玫瑰埋進泥裡。
我忘了,現實的生活裡,本就冇衪。
但,總能適應的吧?
我勤勤懇懇的工作,成為了一個平平凡凡的人。
身邊的鄰居、同事、乃至老闆,都短暫的消失過,然後神秘的緘口不言。
可恐怖遊戲,冇有再把我捲進去過。
我感覺自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