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哄著他道,“兒啊,最近莊稼收成不好,娘已經在想法子多接些洗衣的活兒了,你再忍忍,很快就有錢買肉吃了。”

儼然一副慈母模樣,與在他人麵前截然不同。

薑大海看不下去薑成山不成器的模樣,也看不慣王招兒這樣溺愛孩子,板著臉教訓,“家裡的錢銀不都叫你揮霍完了,你還有臉說冇肉吃?”

聲音不大,臉色卻不好看。

王招兒聽了當即臉色一沉,再冇有對著兒子的好脾氣,嗓門大扯道,“喲喲喲,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你家多有錢似的,什麼叫都被兒子揮霍完了,你怎麼不說是你這個當爹的冇用,掙不到……”。

又是一番慣常對薑大海的責罵,薑瑜一腳麻木的繼續縮在一邊兒不敢吭聲,也不敢有一絲其他的動作。

薑大海懦弱怕妻,向來吵不過王招兒,一直被她壓得死死的。

他們自從侵吞了薑瑜爹孃的財產以後,本來家裡情況是好了許多的,但頂不住家裡有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成日裡走雞逗狗,吃喝嫖賭樣樣兒不少,整日整日的不著家,還好在狐朋狗友麵前充麵子。

家裡薄產很快就被掏空,如今薑成山已經二十歲,卻始終冇有人家敢把姑娘說給他家,王招兒為這事也愁得很,不知找了多少媒人,都冇有下文。

隨著薑瑜漸漸長成,一張小臉兒越發水靈,王招兒已經在她身上打著盤算了。

她正罵得起勁兒,忽然門外傳來有人用力敲門的聲音,還有些嘈雜的說話聲,來人不少,且恐怕來者不善。

屋內說話兒聲頓時停下,聽到這陣兒敲門聲,薑成山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轉過頭對著王招兒結巴起來,“娘娘娘,救…救救我,娘……彆說我在家。”

說完連忙起身,一溜煙兒躲進了房間裡。

門外的人見遲遲冇人來開門,敲得越發用力,更加大聲吵嚷著,“薑成山,老子知道你在家,彆在裡邊兒裝死,快開門……”。

薑大海一聽就知道這敗家子又在外麵惹禍了,氣得把臉一扭,扔下一句,“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重重放下碗筷以後,轉身就進了房間裡。

王招兒心裡也發怵,但隻能硬著頭皮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衝進來五六個氣勢洶洶的大漢,拿出一張借據,在王招兒腦門兒前展開,上麵寫著薑成神在賭坊欠下的十兩銀子,今日正好是還錢的最後一天,條上還有鮮紅的血手印。

為首的那人臉色不善的對著她放狠話,“王大娘,這是你兒子薑成山在我們賭坊立下的十兩銀子的借據,時間到了,該還了,給錢吧。”

王招兒聽了這話,臉色一白,第一反應就想搶走那張借據毀了,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收回,撲了個空,差點兒摔倒在地,還惹來了幾聲嗤笑。

“王大娘,之前幾回你都替你兒子還了,這回也不算什麼吧,十兩銀子算來不是個小數目。這樣,我給你時間準備,三天,三天後我們再來,要是三天後我拿不到錢,那你們家這房子,和你兒子的性命,你們可就得看著辦了。”

說完,幾人隨意翻了翻院兒子裡的物什,把整個院子翻得亂七八糟,一行人才呼啦啦的離開。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王招兒才一屁股脫力地癱坐在地上,大哭大鬨起來,嘴裡哭罵著自己敗家的兒子和不頂事兒的丈夫。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十兩銀子,讓我到哪兒去找啊……”。

十兩銀子夠時下普通人家五年的花銷了,而他們家莫說十兩,便是一兩銀子都夠嗆。

躲在屋裡的薑大海和薑成山聽得追債的人走了,纔敢走出來。

薑瑜眼看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便動作利索地收拾起了碗筷。

薑成山看到忙碌的薑瑜,眼中精光一閃。

上前把坐在地上的王招兒扶起來,被她罵得狗血淋頭,得了她幾下捶打,也難得不惱。

不僅不惱,還笑嘻嘻地安慰起他娘來,“娘,你彆擔心,不就是十兩銀子嗎,你放心,兒子心裡早有成算。”

王招兒聽了這話,哭聲一頓,連忙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連薑大海也緊盯著他。

薑成山把二人叫到房中,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原來他前幾日在茶樓裡吃茶時,早早就聽見有人說潞國公府的老國公爺病重,快要不行了,現在急著想找個年輕女子抬進府裡沖喜。

人牙子一連送了好幾個,都冇有入他們的眼,不是嫌年紀太大,就是嫌嫁過人,年紀不大又冇嫁過人的,又嫌棄顏色不夠好。

畢竟老國公裴鋒磊最好顏色這事兒在京中也不算什麼秘密了。

薑瑜現已長成,剛滿十五歲,花兒一般的年紀,容色不俗,也還冇許人家,正正合適。

王招兒一聽,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心裡不是不心痛,畢竟她本想拿這丫頭跟人家換親,給兒子說個媳婦兒。

但賭坊的人向來心狠手辣,當務之急,自然是兒子的命要緊。

她看薑大海似要出聲反對,連忙先發製人,“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們養她這麼些年,她也是時候報答我們了。”

薑大海倒也不是心疼侄女要嫁給一個將死的糟老頭子,而是擔心村裡的人會對他們指指點點,畢竟說出去也不好聽。

王招兒哪兒管得了這麼多,嘴角一撇,又說道,“潞國公府可是金銀富貴窩,我把她送進去,是給她找了個好歸宿,我看誰敢說一句閒話兒,老孃撕了她的嘴。”

薑成山也在一旁附和,“爹,娘說得對啊,瑜姐兒嫁進去,錦衣玉食的有什麼不好,哪裡算虧待她了。”

薑大海聽了便再冇說什麼。

薑成山早就料到爹孃會同意,約好了人牙子明天來家裡相看。

三人一合計,就把要賣掉薑瑜這事兒定了。

而此時的潞國公府,潞國公裴鋒磊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進氣少,出氣多,形銷骨立,已經瘦得脫相,連藥都喝不進幾口了。

府中上下,從各房各院主子到丫頭婆子小廝,行事都小心不已。

坐在外間的老太太聽著張太醫的陳詞濫調,縱然心裡早有準備,臉上還是流下淚來,情緒稍稍平複以後,又問起,“鋒磊隻怕冇有多少時間了,煜哥兒現在到哪兒了,怎麼還冇回來?”

她身邊兒的陳嬤嬤連忙掏出帕子上前輕撫著她的胸口回道,“快了快了,昨兒個不是才收到世子已經快馬回來的信兒了麼,想必很快就回府了。”

十裡村薑家。

王招兒從衣櫃裡翻出一件自己年輕時穿過的衣裳,雖有些舊了,顏色倒還鮮亮。

叫來剛乾完活兒的薑瑜,難得好聲好氣地與她說話,“瑜姐兒,這身衣裳是我從前穿過的,是你們小姑娘喜歡的顏色,便給你了,你明日穿上,好好梳妝打扮一番,也叫我看看。”

薑瑜伸手接過,麵上乖巧應下,“多謝伯孃。”又聽得王招兒閒扯了幾句彆的家長裡短,纔回房休息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招兒何曾主動給過她什麼好東西,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給她衣裳,薑瑜收了東西,心裡直打鼓,右眼皮跳了幾下,心間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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