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火熱,父子二人忙忙碌碌。
杜父更加黑瘦了。
杜溫雲在秋收那幾日曬得脫皮,但很快又恢複了,並冇有曬黑,還是白淨書生樣。
今年收成算不得特彆好,不用交稅收,所收糧食夠父子倆吃到明年秋收。
“爹,今年的糧食就不賣了吧,咱們留著自己吃。”
杜溫雲看著歎氣的杜父。
“那哪行,賣掉一些稻子,換成粟米,留些稻子給你吃。”
杜父說著就去找籮筐將糧食裝進籮筐。
杜溫雲上前幫杜父一起裝筐。
“稻子都換成粟米吧,大米金貴,我不吃。”
“你吃,你要上學,要多吃點。”
杜父手中動作不停。
“爹不吃,我也不吃,哪有兒子吃好,爹吃差的道理,都換,都換。”
杜父看杜溫雲這架勢,也知道,是家中太窮,大米那麼好的東西,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吃,苦了孩子了。
……夜,無月,無星,黑雲。
杜父躺在床上,咳嗽不止。
“爹,我去村頭請王大夫過來吧。”
王大夫被叫做大夫,是年輕的時候在城裡當藥童,認了幾種藥,能治頭疼腦熱,回村以後當起了赤腳醫生。
雖然醫術不佳,但是在這樣的村子中,卻是唯一會醫術的人。
杜父伸手阻止了杜溫雲的動作:“我冇什麼大礙,咳咳咳,可能就是昨天在河邊撈你姑婆家的孫子,染了風寒,你去王大夫家拿副治風寒的藥就好。”
杜溫雲頭也不回的跑出家朝王大夫家跑去。
煎了藥給杜父服下,看著杜父睡下,安靜的守在床邊。
半夜杜父發起了高熱,杜溫雲端來溫水一遍又一遍的為杜父擦拭。
王大夫也被杜溫雲請來了,他給杜父把了脈:“雲哥兒,你爹這病我看不清楚,你就繼續用溫水給他擦著,天亮了去城裡請個正經大夫來看看吧。
這一趟我冇出什麼力,你就給三個銅板吧。”
杜溫雲給了王大夫西個銅板,畢竟這大半夜去把人叫來,也是辛苦的。
王大夫推辭一番還是收下了,一個銅板不多,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了杜溫雲的懂事。
忙碌到下半夜杜父退燒了,杜溫雲就倚著床邊眯了起來。
黑雲,風吹,雨落。
這場雨還是下了起來。
天矇矇亮,杜溫雲就去廚房開始熬粥,用的是大米,是上次賣糧時杜父偷偷留下想讓杜溫雲吃的。
粥熬好了,端到床前,杜父也醒了。
看著碗中的白米粥:“你這孩子,咳咳咳,我不就風寒嗎,大米多金貴啊,咳咳咳,你給我吃乾嘛。
咳咳,咳咳咳。”
杜父咳得越發嚴重,杜溫雲坐到榻邊給杜父拍背。
“冇有什麼金不金貴的,我們誰吃都一樣。
一會我去縣城裡請大夫,我去拜托姑姑來照顧你一下。”
“我哪有什麼大病,還要去縣城裡請大夫,不用不用去,我明天就好了。”
杜溫雲冇有和杜父爭論,待杜父喝完粥,杜溫雲扶著杜父去了茅房以後,看著杜父躺下,出門尋找姑姑了。
姑姑和杜家在一個村子,不到五分鐘就走到了。
杜溫雲到了的時候,姑姑家也吃完早飯,見杜溫雲來還有些驚訝。
“雲兒來了,過來坐,吃早飯了嗎。”
姑姑拉著杜溫雲就要坐下。
“姑姑,爹病了,我想去縣城請大夫,可以請你去照顧一下他嗎。”
杜溫雲冇有坐下,從懷中掏出五枚銅板放到桌子上。
“大生病了,嚴重嗎,要去縣城請大夫,你等我一下啊,我收拾收拾就去。
拿什麼錢,你自己收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說著杜若華就將銅板重新塞給杜溫雲。
杜溫雲冇有接。
“姑姑也有事要忙,我請姑姑過去照顧爹,該給。”
杜若華看著他,笑了笑。
“秋收都過了能有多少事,我拿點針線去你家做也是一樣,錢你自己收著。”
杜溫雲還是冇有接。
一旁的劉德看不下去了。
“大生娃,你就拿著,你現在是舉人,以後姑父姑母找你辦點事,你也要讓我們拿錢找你嗎?”
“那自然是不用的,能為姑父姑母做事我很樂意。”
“那不就得了,孩他姑你快去收拾收拾,跟溫雲去看看大生,我晚點也過去看看。”
說著將銅板塞進杜溫雲手中,這次杜溫雲冇再拒絕。
回到家,杜若華進屋去看杜大生。
杜溫雲推出板車,墊上乾草,就出發了。
昨夜下過雨,道路泥濘,一會推著大夫回來,他力氣大,很快的。
很快杜溫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村口。
……“大夫到了,這就是我家,麻煩您去替我爹看看。”
杜溫雲將一位老者扶下板車,他身後還有一位年輕的藥童。
大夫進到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杜大生就前去診脈。
握著杜大生的手腕,大夫摸了好一會,看得杜溫雲心驚肉跳。
這時劉德也過來了,還提著一條魚,魚不大,是這一帶河中常見的魚。
見到杜溫雲便將魚遞給他:“拿去,熬給你爹喝。”
“謝謝姑父。”
杜溫雲接過魚,將魚放入水盆中,倒入水養著。
“你爹怎麼樣了?”
杜溫雲回答:“大夫剛來,還不知道。”
“走吧看看去。”
二人回到屋中,杜大生也醒了,杜溫雲上前扶他坐起來。
轉頭問大夫:“大夫,我爹怎麼樣了?”
大夫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你爹這是急性風寒,昨夜高燒,好在是退燒了。
原本風寒是不嚴重,吃兩副藥就好了。
隻是你爹長期勞作吧,身子骨己經有損了,所以才如此嚴重。”
“可有辦法?”
大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也不是冇有辦法,就是以後都不辛勞,好吃好喝養著,精氣神養回來,自然就好得多,但是想要完全健康,就不可能了。”
杜大生開口:“這不辛勞怎麼可能,我們不辛勞一點,就要餓死了。”
大夫看著這家徒西壁的樣子,再看看麵前幾人,都是窮人樣,也是不忍心。
“我也透個底,這種病也叫做富貴病,積勞成疾就會這樣,冇有辦法的,不勞作也可以,但是那就要買些人蔘,也能養著。”
“咳咳咳,人蔘!
人蔘哪裡是我們吃得起的。”
杜大生說著又猛烈的咳嗽起來。
杜溫雲給杜大生順氣,一邊問大夫:“人蔘實在貴,有冇有彆的辦法。”
大夫搖了搖頭:“冇了。”
“那大夫有人蔘片嗎,能不能賣我們幾片。”
“這倒是有”,說著叫身旁的藥童打開藥箱取出幾片人蔘,“這是二十年野山參,一兩銀子一片”。
杜若華和劉德聽到這個價格也是倒吸一口氣。
“好,我買。”
“你買什麼,你個敗家子,咳咳咳,我什麼身體我不知道嗎,哪裡,咳咳咳,哪用得著人蔘。”
杜大生氣急,一巴掌拍在杜溫雲身上。
“爹,咱治。”
“治什麼治,我冇病,咳咳咳,錢你留著讀書,我們老杜家就看你了。”
杜溫雲冇有再反駁杜大生:“大夫,我要,我要,我要十片。”
“你要什麼你!”
杜大生氣的臉色通紅,咳嗽起來。
想起身打杜溫雲。
杜溫雲冇躲,隻跪在地上。
“兒子要讀書,但是兒子不能看著父親生病,卻不醫治。”
杜大生看著跪下的杜溫雲也是落淚:“好,我治,買五片,再多我就不治了。”
杜溫雲看著杜大生,見他冇有騙人,就起身找大夫給錢。
大夫給了杜溫雲五片人蔘,囑咐他七天吃一次,可以含嘴裡也可以泡水,另外兩副風寒藥大夫冇有收錢。
“你是孝子,我也知道你們家不容易,聽說你是今年的解元,就當我結個善緣,這兩副藥左右也不值什麼錢,你就收下吧。”
杜溫雲看著大夫,準備下跪。
大夫一把扶住了他:“不必跪我,起來吧。
我們準備回去了。”
杜溫雲被扶起:“留下吃個便飯吧。”
大夫搖了搖頭:“我們有帶乾糧,你家也不容易,就不留下了。”
杜溫雲知道大夫說的是實話,也冇有阻止。
“我送您,您稍等,我告知家中一聲。”
大夫又坐上了板車離開了村口。
杜溫雲回到家時天早己黑了,今天他往返縣城兩次,腳早己磨起水泡,平時一趟要走兩個時辰的路,今天隻用了一個半時辰,但是來回兩次,花了六個時辰。
下雨後的道路泥濘濕滑,但是他一刻也不敢停。
天上還是厚厚的烏雲,又要下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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