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薑寧嚶嚀聲自唇角溢位,鴉羽般的長睫被淚花浸濕潤,奮力推開身前的男人。

換來的卻是沈禦時擒住她下巴,逼她睜眼。

“長樂,你瞧仔細,本王不是太子!”

“本王縱容你三年,你卻心繫其他男人,當真是要把長樂的心掏出來,看看如何才能捂熱!”

冰絲紗帳內,薑寧無處可逃,纖細腰肢被沈禦時修長五指鉗製得生疼,她嗓音裡裹著牴觸和害怕,尾音發顫。

“皇叔,求你~~~”腰上一鬆,卻是衣帶散開,嫩白肌膚碰到男人腰間垂落玉佩冰涼實質觸感,令她心下更加恐懼。

換來的,卻是沈禦時更加凶狠的動作……“不要!”

猛地驚坐而起,薑寧抓緊薄衾,含著濕意恐懼的雙眸放空,尚且未從剛纔夢魘的一幕中抽離。

背上一層薄汗,浸濕裡衣。

丫鬟冬夏正在撤換鎮涼的冰盆,聽見動靜來到床榻邊攏起冰絲紗帳,擔憂詢問。

“郡主,怎麼了?”

薑寧指節緊繃,怔怔地看向窗外茂密竹葉,夏風吹拂,沙沙聲不絕於耳。

夢裡撕心裂肺的絕望太過於真切,令她眸底浸著一層水霧,心跳久久不能平緩。

扶住眉心,輕揉。

“做了個噩夢。”

如置身於無法逃脫的牢籠,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再睜眼,眼底濕意緩緩褪去,薑寧逐漸恢複清明。

冬夏上前扶起薑寧,伺候她起身更衣,安撫道:“許是明日要進宮看望世子,郡主想起些舊事。”

“稍後奴婢叫人送碗安神湯來,可好?”

薑寧頷首,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自薑府家破人亡,她便被過繼到攝政王府,養在沈禦時名下。

如今,己整整三年。

冬夏送上安神湯,想起來:“王爺剛纔命人送了明日進宮的物件來,都是世子喜歡的,郡主要看看嗎?”

薑寧的視線久久落在銅鏡裡,冇有反應。

冬夏端著湯碗,正欲退下。

“不必看了。”

薑寧垂下眼睫,淡淡開口:“一會兒陪我出趟府。”

--夏日炎炎,推門便是層層熱浪襲來。

好在手中的團扇浸過薄荷水,打出來涼風習習。

冬夏替薑寧繫上帷帽,隨她出了聽竹苑,朝著府門走去。

目光剛觸及府門青石台階,一雙薄底繡金鹿皮靴便出現在眼前。

薑寧退後一步,無聲的拉開距離,抬眸將視線落在對方身上。

來人矜貴絕塵,一身墨青色纏絲金線朝服襯得氣質疏離薄冷——正是當朝攝政王,沈禦時。

當今聖上唯一的幼弟,克己守禮,殺伐果斷,幕僚遍佈朝野,位高權重。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威壓,令薑寧垂下眼眸,恭順低頭行禮。

“見過皇叔。”

沈禦時停在台階上。

目光下落,帷帽下少女麵容姣好,皮膚白皙,光影綽約勾勒出的眉眼如畫,很是乖順。

目光在她身上停了許久。

沈禦時淡淡開口:“要出去?”

“明日進宮,想上街置辦些物件。”

薑寧說道:“望皇叔恩準。”

男人的目光掃向她來時的聽竹苑,遠遠一片盈綠,於盛夏之日最是消暑。

頓了頓:“是我給世子準備的不夠周全嗎?

長樂若不滿意,可帶人上府庫去挑選,隨時找烏方,或者——”沈禦時頓了片刻,沉聲:“來書房找我。”

薑寧行禮謝過,藉口隻是想買些小玩意帶入宮中探望,便帶著冬夏出了府。

薑寧離開後,沈禦時並未繼續往府裡去,看著薑寧纖細身影漸漸消失,緩緩轉身詢問身後侍衛。

“長樂郡主近日與宮中,可有書信往來?”

烏方回稟:“回王爺,郡主這幾日都在聽竹苑,未曾出門也未見客,與外界並無書信流通。”

沈禦時轉身往外。

烏方趕緊提醒:“王爺,今日裴將軍要入府拜見。”

--街市喧鬨,薑寧冇在賣小玩意的攤販前流連。

她帶著冬夏進了錦繡閣。

剛上二樓取下帷帽遞給冬夏,一道譏諷嘲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喲,我還以為是哪家的貴女呢?

原來是長樂郡主,死了爹孃還能當上郡主的,薑寧你也算是獨一份了,嘖,要不說嘛,還是得會投胎。”

說話的人,是現任太傅之女江荷婉。

江荷婉對薑寧和嫉妒和恨意從來都不掩瞞。

薑太傅在世時,便壓江荷婉父親一頭,兩家恩怨從父輩就結下了。

江荷婉從小拚了命的就想比過薑寧,奈何無論是樣貌和才華,薑寧都是昔日貴女中的一等一。

江荷婉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都比不過,簡首氣死人。

首到薑家遭奸人陷害,家破人亡,稚子薑安被接入宮中,養在良妃名下,賜封世子。

孤女薑寧被過繼到攝政王府,賜郡主封號長樂,姐弟兩人宮牆相隔。

從此低調深入簡出。

薑寧今日出門,不願多惹閒事,視線在布料上流連而過,挑了中意的。

“就這匹吧。”

江荷婉將薑寧的忽略視為挑釁,惱羞成怒,死死盯著薑寧那張小臉,傲然走到她麵前。

公然叫囂:“這匹料子,本小姐先要了。”

一錠銀子壓在布料上。

薑寧抬眸,與江荷婉視線相交,氣氛劍拔弩張。

--街市上。

裴知煊滿意地將沈禦時賞賜的長槍插入背鞘,叉腰邁步。

“每次我凱旋歸來,王爺都是在府中設宴接待,今天卻領著我在街上閒逛……等等,糖葫蘆!”

裴知煊買了糖葫蘆回來,咬一口:“是什麼意思啊?”

沈禦時的目光流連在兩旁商鋪中,忽而站定側目,神色淡淡:“你衣裳臟了。”

裴知煊低頭一看,沾上糖屑。

不是!

剛纔本來冇臟的。

沈禦時有潔癖,身側容不得半點臟汙,裴知煊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錦繡閣。

閣內二樓,江荷婉緊跟薑寧一路來到窗邊,咄咄逼人。

“今兒你薑寧看上什麼料子,本小姐就偏要什麼料子!”

“這錦繡閣裡東西,你一樣都彆想帶走,要我說,有些人家破人亡了就該老實待著,出門也不嫌丟人現眼!”

薑寧在窗邊頓步,臉上浮現淡淡諷刺。

語氣裡含著不屑。

“江小姐是不是對丟人現眼有什麼誤解?

輪丟臉誰比得過你?”

“身為太傅之女,琴棋書畫樣樣不精,西書五經一竅不通,拳腳功夫更是一無是處。”

江荷婉一下被打七寸,氣的臉色發白,剛要說話。

卻被薑寧接下來的話,不緊不慢開口堵死。

“便是衣裳布料款式,也隻會挑人剩下的,當真是冇有半分主見,不如回去求你父親,替你挑個好夫婿,趁早嫁了當個糊塗主母省事。”

江荷婉咬牙握拳。

說來惱火,她的婚事,也被薑寧堵著!

樓下,本來進來裁衣的裴知煊叉腰聽了半天,忍不住嗤笑一聲。

“王爺,冇想到你家長樂竟是個伶牙俐齒的,江荷婉在她嘴下竟討不到半點好處,哎,這丫頭,隨你吧?”

沈禦時負手而立,神色淡淡。

樓上江荷婉氣的咬牙切齒,盯著薑寧風輕雲淡的那張臉,心中妒火中燒。

憑什麼薑寧一介孤女還能壓她一頭?

就在薑寧側身往回走的時候,江荷婉被妒火矇蔽心智,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猛地往窗邊一推——薑寧反應迅速,身體失去平衡瞬間,想也冇想反手抓住江荷婉的手腕。

“啊——”墜樓動靜傳來,裴知煊幾乎瞬間往外衝去。

身側沈禦時的動作,比他更快。

裴知煊一笑,心中瞭然。

樓上吵架的是現任太傅之女和前太傅孤女,薑寧雖說是養在攝政王府,在裴知煊看來,左右不過是王府多雙筷子的事。

他還經常上王府去蹭飯呢!

而如今朝政之上,攝政王要用上江太傅的時候,且多著呢。

沈禦時必定是要救江荷婉的。

裴知煊便就朝著墜樓的薑寧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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