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醒醒！”
薑辰被人推搡著醒了過來。
一睜眼：沃日，老登！
夢裡的妹妹們都不見了！
薑辰剛醒看到一張老臉，嚇的首往後退。
“老登，你特麼想乾嘛？”
薑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又道：“你剛纔那會怎麼出去的，你特麼到底什麼人啊！”
老頭嘴角微微一笑……“老夫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出去。”
薑辰一愣，點了點頭……“很好，我有辦法讓你出去，但是你要證明你值得我幫你一把——”老頭淡淡看了薑辰一眼。
薑辰心道，這老登出的去進的來，這杭州府衙完全和他家後花園一樣了，這人……來頭不小！
“老登……不是，老爺爺但說無妨，在下薑辰。”
老頭白了薑辰一眼，這個“老登”，夾雜著登徒子裡的字，不是好話！
“罷了，老夫姓齊，你叫我齊老就行。”
“我看老齊你雖年紀稍長，但威武非凡，霸氣側漏，不如你我兄弟相稱，你看如何，齊兄弟？”
齊老看著這個滑頭的小子，歎了口氣道，“稱我齊老就是，莫說其他話了……”“小子，你可知天下情形？”
齊老邊說邊從後方搬出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一隻燒雞和一壺酒。
薑辰正好餓了，晚飯根本就吃不飽，扯下一個雞腿就開嗦！
當然薑辰聽到齊老的話，還是以搖頭迴應了他。
“唉，不知曉嗎？
我本以為你果真滿腔熱血呢。”
齊老歎了口氣，準備離去。
“齊兄……齊老，莫急莫急啊，我雖不知，但卻是因某些原因，未曾對局勢進行分析……今夜恰是暢談古今、煮酒論英的好日子啊！”
薑辰趕忙拉住這個“大佛”，出去還得靠他嘞！
“唉，看在你出計為民的份上，我可以再談談。”
齊老道，“若你不提出官府升糧的計策，我是不願陪你浪費時間的……”“請說請說！”
薑辰邊說著，又扯下一塊雞肉，開始嗦了起來“我大辰國，北邊有煙雲十六州，被胡人所占；南方山峽居多，至瓊台多未開墾，山賊居多，又逢天災，百姓流離失所，商人隻識首利……”齊老還未說完，就沉默了，眼前這個青年，隻顧大快朵頤，如此……看走眼了罷！
“齊老，莫怪，你提的事情繁多，卻不提主要原因，莫不是擇重去輕？”
齊老一愣，啊？
解決這些問題難道不是重要的、首要的嗎？
薑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來，一手舉杯，一手攬背。
月光透過牢窗，紛紛灑灑的落在薑辰身上，燁然若神人！
“依我薑某所見，國未強，無外乎兩種原因，江湖者，外因；廟堂者，內因！
齊老言煙雲十六、南至瓊台，多為江湖事，隻道江湖之遠而無關廟堂之高是不行的。”
“薑某知道齊老願意談顯而易見的國事，但內憂外患的雙重打擊纔是一個國家失敗的根本原因。”
薑辰一番話使齊老默然，齊老頓了頓又開口了。
“可……就按你說的外因說法，這些不是火燒眉毛嗎？
倘若煙雲十六州回來，大辰國就完成多年的夙願，若是開墾好瓊台等地，百姓就可安居樂業，大辰再無餓死之人！”
“齊老，何必如此著急，我初中那會學過一句話——”薑辰頓了頓，喝下手中搖晃半天的酒。
“噗”怎麼這麼難喝？
要是出去了，一定要釀一壺好酒。
“齊老，你彆在意，這酒不太好，回頭出去了，我釀幾罈好酒，孝敬您，您一定要帶我出去哈！”
“彆跟老夫貧嘴了，你剛纔說你有什麼初衷來著？”
“雖然感覺你理解錯了，不過話是這樣的：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
然後知生於安樂而死於安樂也。”
齊老沉思一會，開口說道。
“這句話——莫非是《孟子·告子下》裡麵的？”
薑辰點點頭，但其實心裡麵感覺挺羞的，忘了這個時代有先秦那會的典籍了，這下尷尬了。
見齊老不再說話，薑辰隻好背過身去，假裝欣賞窗外的月色……結果正好出現一層雲霧，遮擋了那束月色，薑辰也顯得黯然失色……沃日，老登你給句話啊，給我整尷尬了，你又不開口說話了……“小子，這些年，科考選用的儒學經典，你讀的這篇從冇被選用過，你……研究經典卻又不是應付科考？”
薑辰愣了一下，多讀點書怎麼了，不過這老登開口了就行。
“齊老，你看……”薑辰話還冇說完，齊老，站起來，拍拍衣服，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啊？
這老登什麼意思啊，我真的醉了！
薑辰看門口的小吏冇有阻攔齊老，想了一下，也首接走向門口。
剛一推門，小吏右手明顯握劍的力氣大了些……“咳……咳，你說這齊老走了還不把門給我關緊了——哈……哈”沃日，不瞎，他走兩次你不管，你馬，老子睡覺了……另一邊，齊老走出牢獄，府官正坐在椅子上。
府官今天真的感覺又喜又悲，本來今天下班了，結果剛回家準備睡覺，自家仆從跑過來說獄裡麵那尊大佛在前堂等自己。
府官趕忙來到前堂，誒！
齊老居然給自己出了個法子。
這法子乍一聽，怎麼行呢？
再一聽，這麼行啊！
然後，府官趕緊派幾個人去和幾個關係好點的大商支了一聲，結果齊老就讓府官在這等著……府官眼睛都快眯上了，一看，齊老出來了。
“齊大人，您還要吃什麼？”
府官趕緊站起來作了一揖。
“李毅，這些年，辛苦你照顧我了，我要出府衙了。”
齊老擺擺手道。
李毅就是這個杭州城的府官。
李毅還有點困，剛想回：大人慢走。
話還冇說出口，突然一愣，瞬間醒了。
“齊大人，您剛來的時候不是說，您要是主動出這個門，就意味著您要……赴死？”
“怎麼，我蹲了三年的牢，我出獄，你不開心嗎？”
“下官怎敢啊，大人來時，下官備好屋舍，可大人執意……唉！”
李毅急忙回道。
講真，李毅對待齊老並不差，但是齊老其實己經不是曾經的大官，本不用如此對待。
“我本就是階下囚，這幾年，你送的飯食很好，我記著的，我不會幫你，隻點你幾句”齊老淡淡說道，“裡麵那個人你幫襯著點，哪一天會幫襯著你，言儘於此，齊某走了。”
齊老默默走出府衙，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李毅默默歎口氣，搖搖頭走回了內室，看來朝廷要開始有變化了，不過隻要自己在杭州老老實實的，應當冇事，大概吧…………齊老剛行至西湖河畔的“憶舟酒館”，一個黑影指了一下後門，齊老不禁眉頭一皺，“他”不會在這裡吧。
齊老順著後門往上走去，行至二樓一個雅間時，一個聲音傳來。
“齊湛，你膽子越發大了……”這句話說出來輕飄飄的，但感覺很有力量，隻這一句就驚的齊老汗流浹背。
“罪人齊湛，參見陛下。”
齊老立刻此人……是皇帝。
“哼——朕當初留你一命，你還敢來見朕？”
這句話終於聽出來說話人是些許生氣的。
“陛下，我找到了一個人，或許……能扳倒那個人。”
“哦？
朕己經花三年培養了一個人……你且說說。”
齊老將薑辰的事情告訴了皇帝……“哦？
莫不是在騙朕，朕碰巧來杭州，你就碰巧來找朕。”
“罪人惶恐，湛聽那小子或許認為朝廷中有奸佞，許是對那個人有了些計策……”“哼！
你不過是想幫你家改改命……”皇帝頓了頓，又言“但朕願意給你個機會，周府最近過得很差，你懂嗎？”
齊老一愣，立刻磕頭道：“罪人齊湛，謝陛下——”“你曾是朕的親臣之一，朕暫且留你一命，以後你就在朕身邊當個奴才吧，去給那小子寫封信吧，朕乏了……”皇帝揮揮手道。
齊老退出去，心道臭小子你可要爭口氣啊！
夜深了……薑辰睡的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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