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張惟賢後,崇禎恢複神情,心中暗道:“京營糜爛不是一家一營之事,而是大明將門、整個勳貴集團造成的。
如今要想整頓兵馬,便首先收拾勳貴集團,正好藉助檢閱一事作文章。”
過了許久,崇禎這纔回過神了,一旁的王承恩這才說道:“皇爺,皇後孃娘傳話來,問詢陛下何時過去?”
聽到這的崇禎表現出一種迷茫,他怎麼把這茬忘了,他可是有皇後的!說不定還會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湊個三千之數!
可他也未曾見過皇後,隻有“本身”見過,便隻好問道:“皇後所為何事?”
這下輪到王承恩詫異,心中暗道:“你們夫妻還能有何事?不就是男女之事?
綿延皇室血脈,難不成還要我老奴代勞?就算老奴願意,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還是說道:“陛下前幾日答應娘娘,似有重要之事?”
崇禎聽後,心中錯愕,什麼重要之事?
臉色一沉,靠!臥槽!青春期男女還能有什麼事,談談情,說說愛,最後再探索生命之美嗎?
這算什麼?趕鴨子上架?老子現在才十七八歲,難道就要去播種?傳宗接代了?
不禁冷汗直流,現在就當爹不太好吧。
但皇後的請求怎敢不理,索性心一橫,命王承恩帶路,硬著頭皮朝皇後寢宮而去!
寢宮外,崇禎僵硬如鐵,根本胯不出去,但重力擊打後,咬咬牙走了進去。
有道是既來之則安之,要是天仙認了命也值得,若是魔鬼咬了牙也得上。
誰讓人家是母儀天下,誰讓人家是名正言順的皇後。
雖是冬季但寢宮內溫暖如春,但見一美麗端莊的女子,皮膚潔白如玉,身著白紗,甚是吸引。
一時間崇禎隻得吞嚥口水,渾身似有燥熱之意,估摸著女子不醜,崇禎便叫道:“皇後?”
但見女子轉過麵容來,卻讓崇禎為之一驚!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頓時滿目熱淚朝周後跑去,一把抱住周後,嘴裡說道:“柔柔,是你嗎?你怎麼也來到這裡!”
周後被崇禎抱住,先是震驚,後又不知所措,但聽見“柔柔”二字,星眸一動,便朱唇輕啟道:“柔柔就在這裡啊!就在這等著陛下!”
輕靈的聲音入崇禎耳裡,卻慢慢放開了周後,呢喃細語道:“真像!”
皆因周後,那一張麵容像極了自己後世因病去世的妻子,之前的他們從中學便相互守望。
直到妻子得病去世,自己則是在萬念俱灰下投海,不曾想卻是重生幾百年前的明朝!
望著周後的麵容,崇禎擦拭淚水,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他乃是一國之主。
如今老天讓他重來一次,又遇見“她”,這一世定當守護,不讓她香消玉殞!
便拉著周後柔胰往一旁坐下,眼神之中儘是溺愛。
寵愛無比的眼神讓周後臉色微紅,便問道:“陛下,何故如此?”
“情深所致!”崇禎回道。
周後驚訝一番,玉手輕捂朱唇,滿眼放出星光,然後慢慢靠在崇禎身上。
過了許久,周後紅彤的臉蛋笑著道:“陛下,夜深了!就寢吧!”
崇禎這才一愣,他這個實際年齡加起來六十歲的人了,實在是對十五六歲的周後下不去手,隻好咳咳兩聲!
便再次說道:“柔柔,朕還有事要忙,你先休息吧!”
周後點了點頭,她又不是高高在上的花瓶供人觀賞,當然知曉自家丈夫以國事為重,隻好獨自而去!
看著周後的身影,崇禎心道:“隻要過了這段日子,定要補償周柔!”
轉身走進黑夜之中!
又過一日,當李承祚、薛濂旨意傳往內閣,坐在內閣的首輔黃立極麵無表情。
閣臣施鳳來、張瑞圖卻是眉頭緊鎖,因豐城侯李承祚乃是“自家人”,陽武侯薛薛濂乃是東林之人。
施鳳來問道:“黃公,陛下是為何異?”
黃立極思索後,笑著說道:“無妨,敲打而已,看來陛下並不認可東林那幫傢夥!但同時覺得我們也不如意,帝王心術罷了!”
又朝張瑞圖問道:“魏忠賢,可曾找到?”
張瑞圖搖晃說道:“不曾找到,失了蹤跡!”
這時的黃立極朝外看去,久久不曾回神!
往山西的官道上,田爾耕就坐在馬車之上,這次臨走前崇禎下旨意秘密徹查八大晉商有無通敵賣國之罪。
若有可先斬後奏,若無萬事如意,會派人來協助徹查。
正當田爾耕冥思苦想協助之人時,乘坐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多年來的經曆讓他一瞬間拔出繡春刀從馬車後翻滾而出,緊緊地靠在車後,一雙虎目看四方。
隻見官道之上有三五精騎頭戴鬥笠,看不清麵容,自己的親信也正持弩對峙。
田爾耕猛然發話:“閣下何人,擋朝廷命官之路是為何意?”
對峙人中,隻聽一人言語道:“田大哥,可還認我!”
這聲音讓田爾耕熟悉,隨即一想便收起刀,滿臉笑容嘴裡說道:“良卿賢弟,你來了!”
但並未離開馬車半步,可見謹慎之度。
來人正是魏良卿,隻不過魏良卿並未下馬,反倒是身後一騎走來,讓田爾耕甚是疑惑!
這騎遮蓋嚴密,絲毫看不清麵容,但說出每個字讓田爾耕膽戰心驚,差點順勢而跪!
此刻田爾耕心神混亂,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這裡能夠見到“他!”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便往前走了幾步,耳邊便傳來話語:“陛下要錢,很多,保你命的錢!”
還不等田爾耕說些什麼,這騎就飛奔離去,在彆人眼中不過是安排事情!
田爾耕眼神冒出火光來,他當然清楚這句話的分量!
默不作聲朝魏良卿走去,兩人笑著便再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