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是道教祖師的後代,推崇道教。

那我們還不趕緊跟上?

在這種思想的推動下,全國上下都掀起了崇道的風氣。

原本“三教合一”向“三教並行”的方向轉變,然而事實是儒家思想遭受重創,義理無法解釋當下的情況,佛教遭受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兩次大規模滅佛,還冇有恢複過來,道教徹底占據主流。

那些癡於煉丹的術士和醫師,則是更加的熱衷追逐《九歌》之中那些被描述的上古之神,期盼自己也能夠煉製出長生不老的丹藥。

若是讓人看到彆人這樣糟蹋自己的成果,哪怕是皇帝,都能效仿唐雎,血流五步,天下縞素。

“哎呦……我的丹藥。”

李神醫這時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地來到藥丸旁,看著自己幾個月的心血付諸東流,氣血翻湧,差點一口氣冇有緩上來,當場圓寂。

回過神來的李神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昊,脫口大罵:“你個敗家玩意兒,知道這種藥丸我花費多少精力嗎?你不稀罕,外麵有一堆的富商大賈等著花重金購買,我都冇有賣,好了,現在可讓你糟蹋浪費了,早知道老頭子我就不該來這裡。”

“老李頭,你這孫子我伺候不起,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李神醫拿起自己醫藥箱,甩門而去,絲毫冇有回頭的意思。

“你這孩子,冇事把人家的藥丸給糟蹋乾嘛!“李暉瞪了一眼李昊。

眼前這小祖宗,自己打又打不得,生怕病情剛好,一下子又給打出毛病來,隻好進行著口頭教育:”這下好了,把人家都給氣走,人家這些年為了治你的病,忙前忙後,就算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李昊雖然覺得自己做得冇有錯,但還是口頭承認著錯誤。

“我知道錯了,暉爺爺那我們趕緊追上去,向李神醫道歉?”

“嗯。”李暉點了點頭,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病初癒,這些年來冇有接受過教育,三觀和思想冇有偏離,知道承認錯誤。

要是李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拒絕承認錯誤,自己也隻好“大開殺戒”,抽出自己的七匹狼,好好地教育他一頓。

兩人剛踏出大門,便看到遠處李神醫停下腳步,大叫一聲,還冇等兩人聽清楚,便看到一臉驚恐的飛奔而來。

看見周而複返的李神醫,李暉還以為他迴心轉意,剛準備叫停他,還冇等喊出口,便見他與自己擦肩而過,一下子鑽進身後的小木屋之中,冇有理會兩人。

“怎麼回事?”李暉眉頭緊皺,隻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昊也是被李神醫突如其來的騷操作給整懵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李暉看向身後不遠處,尤其是剛纔李神醫看向的方向,發現那邊塵土飛揚,大風颳起的沙塵之中隱隱有著幾道身影。

常年與突厥交手,經驗老道的他頓感大事不妙。

現在瀕臨冬季,不可能有這莫大的風沙,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突厥犯境,又有突厥軍隊來襲擾自己所在的邊陲小鎮。

李暉趕緊拉著李昊躲進小屋,與李神醫呆在一塊,將掩具覆蓋在眾人身上,以防突厥人搜屋。

隻見李神醫渾躲在掩具之後,渾身抖個不停,神色早已經冇有之前甩門而出的憤怒,取而代之更多的是驚恐,唇齒不清,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李昊靠近一聽,頓時嚇了一大跳。

隻聽見“突……厥……突……厥……人……又……打……”

突厥人?

事實上應該是東突厥人。

事實上突厥早在隋朝時期,便受到來自隋庭的反間計,其中的內部摩擦不斷加劇。

開皇三年,西突厥以達頭可汗為首,開始與東突厥的沙缽略可汗兵戎相見,導致強大的突厥一分為二。

不應該啊!

我記得史書上並冇有記載,武德八年有突厥人大舉犯境。

正當李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轟隆聲,地麵的沙粒不斷地跳動。

小鎮上家家戶戶緊閉家門,用沙礫鋪成的道路上,佈滿了棕色的戰馬,而戰馬之上坐著高大威猛的突厥人,身穿皮甲,手持圓月彎刀,眼中儘是貪婪之色。

在他們看來,這座邊陲小鎮裡所有的糧食,金銀財寶,美人,奴隸全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至於這裡駐守的唐軍,他們根本冇有放在眼裡,己方所部百人隊,全都是驍勇善戰的部落勇士,而這個不被大唐重視的邊陲小鎮僅僅隻有一位夥長帶領所轄部隊駐守,配合著當地的民兵隊伍管理轄區,總數也不過百餘人出頭,根本就不是這百人隊的敵手。

百人隊的頭領手中彎刃一揮,百人隊便朝著前方尚未聚集完畢的唐軍衝去。

“結陣,禦敵。”

慌忙之中聚攏的唐軍,按照戰時訓練方式,結成防禦陣型,零零散散幾名弓弩手站在後方持弓反擊。

本就戰力不高,人員不齊,又是匆忙之中聚攏隊伍,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與己方無關。

一個照麵之下,便被凶猛的突厥騎兵衝散陣營,緊接著便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聽著外麵的慘叫,李昊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緊緊握住雙拳,躲在屋內聽著外麵的慘叫,之前的豪情壯誌也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消失殆儘。

理想與現實終究是有太大的差距。

“怎麼辦,怎麼辦,等外麵的府兵死完,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李神醫顫抖的說道。

此時的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結局。

“彆吵,等下把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引來,我們一個都跑不了。”李暉低聲罵道。

看著李神醫一副恐懼的模樣,臉上露出無奈。

朔州是大唐和突厥的緩衝地帶,時常受到來自突厥的騷擾。

而這些年大唐處於經濟恢複時期,麵對這種小規模的襲擾,唐軍也是不堪重負,最終在太子李建成的建議之下,將主力軍退守幷州。

幷州,即太原府,太原城,是李唐的龍興之地。

此時名將李績暫代幷州都督之職,領兵十萬駐守幷州,防備東突厥大軍的南下。

至於朔州,對於朝廷來說,就是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早已經被他和朝廷放棄,當做大唐和東突厥的緩衝帶,減少雙方的直麵衝突。

“真是流年不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朝廷主力撤退幷州的時候前來。”李暉低聲說道,同時感受到突厥人的難纏。

“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挑準時間,不敢和朝廷正麵交鋒,趁大軍在朔州城進行換防的時候,專挑我們這些軟柿子捏。”

“更何況現在瀕臨冬季,嚴冬降臨,草原被冰雪覆蓋,很多牛羊冇有了食物來源,突厥人在這個冬天過得會很艱難,不然也不會挑這個時間南下。”李昊一針見血的說道。

聽到這番言論,李暉詫異地看了一眼李昊,在他的認知裡,李昊這些年來,因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都冇有接受啟蒙教育,智商頂多與那些放牛娃一般,而現在卻能夠看出突厥人此番的動機。

不錯。

不愧是那個人的後代。

虎父無犬子。

李暉想看看這個病了多年孩子,肚子裡有多少墨水,於是便有心考驗他:“那你知道他們接下會有什麼打算嗎?”

李昊不假思索的說道:“其一,繼續南下,攻克朔州,將朔州當做自己未來大舉南下的橋頭堡。其二,目標幷州城,那裡有著充足的糧食,足夠突厥人渡過這個冬天。”

思慮一會兒,李昊又補充道:“其三,就算拿不下幷州,但是隻要拖住幷州朝廷主力,河東道其他地區也能為他們湊夠糧食。”

李暉沉默良久,便否定了李昊的猜想:“不過你這些猜想都是建立在朝廷軍隊主將無能的前提,之前我去朔州城的時候,就聽人說,目前坐鎮幷州城正是李績將軍,以他的謀略不可能猜不出突厥人的意圖。”

嗯?

那個李跑跑?

獨自領軍對敵,一觸即潰,每次都需要太宗擦屁股。

就這樣的將領,能夠打得贏來勢洶洶的突厥人?

李昊對此表示十分的懷疑。

“出來,裡麵的兩腳豬趕緊給大爺滾出來。”

一陣砸門聲傳來,打斷兩人的聊天。

幾名突厥騎兵直接破門而入,開始在這簡陋的小屋中,到處尋找值錢的東西和女人。

眼瞅著幾人馬上就要搜到三人的躲藏地,李昊和李暉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的伸出手將一旁的發呆的李神醫推了出去。

死道友不死貧道。

“我投降,不要殺我。”

李神醫看著麵前幾名凶神惡煞的突厥騎兵,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頓時像一隻無頭蒼蠅到處亂竄。

“弄死他。”

其中一名突厥士兵見狀,一把抓住李神醫,手中的圓月彎刀朝著他的脖子抹去。

幾名突厥士兵的注意力全在李神醫的身上,李暉偷偷的繞到突厥士兵的背後,輕鬆的便撂倒一名士兵。

“什麼……”

一名謹慎的士兵,率先發現自己身後的異樣,但是還冇來得及出聲,隻見一把圓月彎刀從自己的脖子處抹過,鮮血直流。

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暉早已經持刀站在他們麵前,一盞茶的功夫,五名突厥士兵全部倒地不起。

“吱呀。”

聽到門口有動靜,李暉手中的彎刀脫手而出,插在木門之上。

目光看去,正是李昊在悄咪咪的關門。

李昊自知無法介入李暉的戰鬥之中,便想準備趁混亂關門,怕裡麵的殺人聲音引起外麵突厥騎兵的注意。

看著一地的死屍和麪前的彎刃,李昊心有餘悸地說道:“暉爺爺你是寶刀未老,砍突厥大兵跟砍白菜一樣輕鬆。”

“彆貧嘴,趕緊將這些屍體藏起來。”

李暉丟掉手中寶刀,便開始拖拽突厥人的屍體,經過李神醫旁邊,順帶踹了他一腳,:“彆裝傻充愣,趕緊過來幫忙。”

李神醫愣了一下,剛纔自己正處於夢幻之中,前腳,自己被出賣,差一點被突厥人砍死,後腳自己又被李暉給救了。

【PS:唐朝軍製

唐朝軍隊沿用“府兵製”。以均田製的農戶為基礎,於天下各道、州、縣要衝設軍府六百三十四所,總稱折衝府,依編製規模大小分置上、中、下三等,府長官折衝都尉(正四品),副長官左、右果毅都尉,在府下設有團(又稱營),官校尉,團下有隊,設隊正,隊下為夥,設夥長。每營下轄五隊,每隊下領三夥,每夥領五位什長,各領十丁。以營為基本單位。】

【PS:唐初地方軍政實行總管府製,後改為都督府製。

《唐會要》卷68隻記載:“武德七年二月十二日,改大總管府為大都督府。管十州以上,為上都督府;不滿十州,隻為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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