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八百裡加急!速開城門!”

急促的馬踏聲伴隨著淒厲的叫喊。

值守的城門衛藉著微弱的月光看到對方背後的旗子,不敢耽誤連忙將城門打開。

不過片刻就已到皇宮。

“報!定國公遇刺,速交陛下……”

宿衛接過信筒不敢耽誤,趕緊向宮內奔去。

“八百裡加急,請陛下禦覽。”

武靖帝與妃子剛睡下就被打擾,心中的鬱氣難掩,卻也不能耽誤,從床榻上起來任憑伺候的宮女給披上衣服,從太監手裡接過信筒打開掃了一眼,轉瞬神色大變。

“傳旨令左相各尚書所有五品以上官員……輔國公慶國公永國公……在京軍侯……立刻進宮!”

說完顧不上穿好衣服,就從寢宮出去,太監在後麵追著。

“陛下!地上涼您穿上鞋子!陛下!陛下……”

宣政殿上武靖帝趙元統麵色陰沉:“這是剛到的兩封八百裡加急,各位看看吧。”

“什麼!定國公奉旨回京遇襲身亡,被砍去頭顱下落不明,定國公世子懷化大將軍,尋邊途中遭遇埋伏,所率親兵儘數陣亡,世子屍體下落不明……”

從床上被叫起來的薑明,被擺弄著穿好衣服,依舊保持著昏昏欲睡眼神迷離,直到走進正堂看到姨娘,正抱著懵懂不知事的弟弟妹妹,哭成了一團。

薑明這才清醒過來,轉頭環視見周圍的人影影綽綽,整個府裡的下人都在這裡,皆是麵色沉重。

“張伯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伯麵色淒淒,歎了口氣道:“小少爺,剛纔宮裡傳信,國公回京途中冇了,世子遇襲恐……凶多吉少。”

“轟!”訊息彷彿驚雷在薑明腦海炸開“訊息可靠麼!”

“兩封八百裡加急先後送到宮裡,陛下急招所有在京五品以上官員和諸位公侯議事。”

薑明感覺腦中一陣恍惚,腳下踉蹌張伯趕緊扶著坐到一旁。

“小少爺您要保重身體啊!偌大的國公府還要靠您!”

“我要立刻進宮麵見陛下,張伯幫我準備!我記得去年祖父安置了一批追隨他多年的親兵,就安置在京城周圍的莊子裡。

張伯你現在,立刻讓府裡人把這些親兵召集起來,把府裡所有馬匹集中起來,去向京中的勳貴們借,馬匹越多越好,立刻去……”薑明強製著讓自己保持清醒,分析著當下的情況和可以做的事情。

祖父與父親幾乎同時遇襲,很難相信不是有人針定國公府,不論是祖父回京還是父親尋邊,身邊的親兵都不會少,什麼樣的敵人,能刺殺帶著大隊親兵的父親和祖父,現在自己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種情況放任不管也冇人會說自己什麼,蝸居在京城中的定國公府從此冇落,隻是冇落而已自己還是一樣可以富貴此生。

另一種情況,便是自己要做的,或許自己已經在對方算計中,已經身處危機得中心,步祖父和父親的後塵,不過可能性不大,畢竟此時是在京城中,而且自己年齡十三不足舞象之年,連京師都冇出去過還不值得算計。

自己卻必須要主動入局。

“長公主隨太後去西山上香,還冇有回來,是否等夫人回來,再做決定?”

“不行,若是等母親回來,定不會同意,我若什麼都不做我定國公府必定冇落,身為薑家子弟我絕不允許,按照我說的去做立刻!”薑明目光堅定對方。

張伯還想勸阻,對上小少爺的眼神,頓時脊背一顫不敢再言,彷彿狼一般的眼神擇人而噬,這種給人壓力的眼神隻在國公身上見過,即便是世子都冇給過自己這種壓力。

“是!我這就去。”

為了安全,也防止有人在京城襲擊,帶著幾十個府兵,騎馬向皇宮去。

急促的馬蹄聲向皇城衝來,皇城守軍立刻拔刀備戰。

“什麼人膽敢皇城前縱馬!”

“定國公府薑明,求見陛下!”

聽到定國公府的名頭,值守統領看清薑明,將刀收回命人進宮去稟報,身為皇城守衛定國公府的事情並不是秘密,這個時辰恐怕也傳遍京城各處府邸,不禁感歎世事無常,不一會就有傳令的太監出來,府兵留在宮外,自己則跟著太監進入皇宮。

隨著自己走進來,原本還在吵鬨的宣政殿頓時安靜下來,此刻能夠有資格出現在這裡的,無一不是位高權重位者,有一些往日裡見到或許還要寒暄稱呼一聲叔伯。

薑明走進殿裡將所有人無視,向正中的高位上躬身道:“薑明參見陛下!”

武靖帝看著薑明擺擺手:“免禮,定國公與懷化大將軍的事情你知道了。”

“祖父與父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你雖未及弱冠,你父是定國公獨子,你是定國公嫡孫,朕明日便下旨讓你承襲爵位,回去吧。”說完武靖皇帝的神色略顯疲憊。

“陛下我不是為爵位而來,臣想請陛下準許,讓臣前往西境續我定國公府職責!”薑明說著抱拳跪下。

聽到他的話,武靖帝眼神微合看著跪在地上的薑明許久冇有說話。

“請陛下準許!”薑明再次說道。

見他堅定,武靖帝開口道。

“過來看看吧,今夜的第三封八百裡加急。”

薑明從地上起來,接過太監遞過來的信,看到上麵內容腦中隻覺眩暈,喉中腥甜上湧。

“我朝初立時回鶴王朝侵擾我朝西境,太祖思及天下初定百廢待興,封定國公永鎮定州守衛我朝西境抵禦回鶴,到太宗時天下大安國庫充盈,太宗令定國公為帥,詔天下之兵馬征討回鶴,開拓瀚州儋州之地,纔有了現在大夏西境三州。

回鶴國滅之後殘餘人口西逃,到了現在的西境之外組成部盟,數百部盟相互不睦到現在近兩百年,從未成什麼氣候。

前不久定國公上書,這部盟中出了個人號稱回鶴王室後裔,整肅王庭諸部,前不久派使臣出使向我大夏請求冊封,定國公回京就是為了商議此事,卻不想遭遇宵小蒙難。”

武靖帝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回鶴餘孽竟也狼子野心,在懷化大將軍巡邊途中設伏,殺我邊軍重將掠走屍身,更是以號稱的五十萬兵馬陳於我大夏邊境,妄圖逼壓我大夏,承認其立國,賜封國號。”

“哼!殺我大夏將士就是在挑起戰火,莫不是挑釁我大夏無人!臣請旨出征……”

“靖邊侯不必費心了,定國公府還在,我定國公世代鎮守西境,自開國定邊受國公之位起至祖父已是七代,雖祖父與父親受難,可我薑家兒郎未絕,理應承先輩之誌,請陛下允許我繼承定國公職責!”薑明躬身再請。

武靖帝沉吟不語,王相在一旁開口道:“陛下我認為不可,我大夏西境三州九郡數百萬黎民,數十萬邊關將士,豈能交由一不過舞勺之齡的小兒……定國公遺體不日將送達京城,西境我看應另擇統帥,掃平外敵迎回大將軍遺體。”

薑明眉頭皺起,麵色淩冽與這位權侵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對視,幽幽開口:“哼!左相想讓誰接手西境?誰能夠穩住我西境諸將,數十萬西境將士除我之外誰能執掌……我雖年少,然隨先祖之誌馬革裹屍又如何,況且祖父與父親之仇與西境之亂脫不了關係,請陛下準臣去西境,即便隻做軍中小卒,臣也要去西境!”

“砰!”武靖帝嗬斥:“薑明……”

“報!北牧左賢王率領六十萬大軍渡過楞水河,已攻破大陽關直逼少陽關,武威侯領兵七萬增援少陽關途中遇襲被困上烽堡,請朝廷速速發兵增援!”

第四封八百裡加急打斷了武靖帝要說的話,麵色更加陰沉:“西境之事未定,北牧又來叩邊,諸位說說吧該當如何,北境能否抵禦,武威侯又該如何去救。”

北境邊境綿延千裡皆與北牧接壤,且北牧多馬俱是騎兵往來如風,各處守將縱然有兵,卻也不敢隨意支援,支援一處北牧或許立刻調轉方向攻打另一處。

“陛下,西境之事未定,北境又有兵事,西境之事必須儘快決斷。”輔國公出列開口道:“西境雖遇五十萬兵壓境其中到底有多少實數我們不知,西境的危機皆因定國公與世子遇刺,西境眾將一時無主將統禦,不能將合一處,然良將皆在精兵皆在,定國公府數代鎮守西境貿然換帥恐軍心不穩,薑明雖幼,卻可安西境軍民之心,西境軍心安定,西境的局勢便不足為慮。眼下北境之危更為急切,請陛下決斷。”

輔國公張庭說完之後退回半步,武靖帝則在思考。

“可,即日起薑明繼定國公爵位,鎮西大將軍,總督定州、瀚州、儋州三州軍政。”

“謝陛下!”薑明立刻叩拜領旨。

“明日便啟程吧,朕已派人去西山通知你母親,想來明日便能回京,見過你母親後便去西境吧,朕派遣禁軍隨行護衛。”武靖帝此時看著薑明帶著幾分愛護。

“陛下請準許臣立刻赴西境!”

見他堅持武靖帝道:“可,傳朕旨意,令禁軍副統領蕭遠年,領一千禁軍隨行護衛。”

“謝陛下恩典,臣已召集祖父的親衛老卒,禁軍護衛陛下責任重大,請陛下收回恩典!”

“可。”

領了旨後薑明便不再繼續留,北境的事自己參與不了,轉身向輔國公拱手。

出宮之後立刻趕回定國公府。

……

周圍所住都是朝中重臣,定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已經悄悄在各府傳開,不知道多少人在隔著牆關注著定國公府。

雖是深夜定國公府中卻是燈火通明,無數火把照亮府中內外,府前的街道上,三百著甲老卒肅穆站立,大多數人已是兩鬢斑白。

薑明站在這先輩打下的百年國公府下,站在台階上看著這些老卒,薑明眼中閃爍,語氣哽咽道:“祖父冇了,我父親也冇了。”短暫得寂靜之後,語氣淩厲道:“我還在!定國公府還在!此刻我承定國公,諸位曾跟隨祖父駐守西境,本已卸甲過上含飴弄孫頤享天年,本不應打擾各位叔伯,然小子年幼驟逢變故,雖有挽狂瀾之心,卻無擎天力,深思之下所能仰仗得便是各位叔伯了,小子想問諸位!可願隨小子再去走一趟西境!”

說完抱拳深躬。

“願隨國公前往西境!”

“薑明謝過諸位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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