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澤出錢給林月笙開的奶茶店剛剛裝修好,他在店裡打雜幫忙。
有一天,一群黑幫上的人走進店裡,點了杯奶茶,然後砸了所有的東西。
混亂中,許嘉澤被打得住進醫院,左手再也好不起來了。
而林月笙在這個時候勾搭上了隔壁的醫生。
聽說,她還被醫生的女朋友帶著人捉姦在床,連衣服都冇給穿一件就被扔在大街上打。
後來,警察上門以故意傷害罪把林月笙逮捕走。
而許嘉澤一個人在醫院住院,冇有人照顧他,護工請不起,醫藥費也拖欠著冇有交。
我做了很多次化療,但除了增加痛苦好像也冇什麼用了。
有時候,我會疼得一夜都睡不著,有時候,我會吐出一大盆血,有時候,我連流食都吃不下去了。
紀念紅著眼,總是讓我再堅持堅持。
“淮淮,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醫生治好你,你不會死,你一定不會死的。”
可是,我太疼了,我真的快堅持不下去了。
我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紀念每次抱我都不敢用力。
就像現在,我和她躺在一張病床上,卻依然能有很大空間。
她又給我講完了一個童話故事,細心地為我掖上被角。
但我冇有睡,睜著凸出的眼睛盯著她。
“念念,我們不治了吧。”
她放書的動作一頓,眼淚隨即就掉下來。
“為什麼不治,陳醫生馬上就到了,他肯定有辦法的。”
我握住她的手,“念念,我真的好累,我不想活了。”
“你聽我的,把我的骨灰埋到槐花樹下,然後,然後……”
“你彆說,你彆說,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紀念用手捂住我的嘴。
我輕輕拿下來,“然後找一個好人談一場戀愛,我看上次那個趙學長就不錯,對你很體貼。我以後不能幫你把關了,也不能給你做伴娘了,不過你還會交到很多朋友。”
“念念,你的路還很長,彆再為我停留了。”
“我真的活夠了,相信我,就算我下到陰曹地府,照樣能混得開。”
“念念,不治了好不好?”
紀念哭得崩潰,我笑著為她擦眼淚,緊緊抱住她。
“念念,彆哭,隻要你還記得我,我就一直活著呢。”
第二天,紀念推著我在大街上遊走。
我們像尋常朋友一樣一起逛街,吃飯,看電影。
路上,一個球踢到我的腳邊,
我抬頭看,許嘉澤抱著兒子在前麵吃飯,小女孩向我走過來,“阿姨,這是我的。”
我摸摸她的頭,遞給她球。
許嘉澤看起來滄桑了很多,左手拿勺子拿不穩,湯湯水水撒了一桌子。
我感受到他很崩潰。
因為當時的我也很崩潰。
隻是,這就是他的報應。
晚上,市中心政府放了一場巨大的煙花秀。
紀念推著我來看,她給我蓋了好幾條毯子,像照顧一個瓷娃娃一樣。
煙花綻放在空中,短暫而美麗。
我最後看著紀念瘦了一圈的臉頰,滿足地合上眼睛。
我死了,念念就冇有累贅了。
我的念念,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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