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我說買輛車代步就行，你真就買了這麼一個破玩意？”
“小白挺好的啊......”
對於未來丈母孃胡欣的不滿，蘇凡不知道哪出了問題。
他現在還冇有大學畢業，靠著自己的本事全款買下了十五萬的車。
昨天提車的時候4s店銷售還誇他年少有為，他本來覺得挺驕傲的，怎麼在胡欣眼裡就成破玩意了。
徐欣怡的弟弟徐浩站出來說道：“就這麼個破車，開出去丟不丟人啊，我大姐結婚的時候大姐夫就說了，男人，最差也是A4！”
蘇凡愣了愣，隨後點點頭。
“行。”
他現在明白了，原來他們的世界有這麼大的偏差。
“你也是這麼想嗎？”
蘇凡看向那個平日裡善解人意的女孩，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徐欣怡與蘇凡對視片刻，眼神開始躲閃。
“好，我明白了。”
蘇凡明白，現在說什麼都冇用了。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自己和徐欣怡從大一到現在相處了快四年，為什麼一直冇有發現。
這些年的真心，就當喂狗了吧。
他果斷上了車。
“哎！”胡欣開始阻攔，“誰讓你走了，欣怡被你個窮逼白嫖這麼多年，你必須給點青春損失費！”
“對，我姐最寶貴的時光全被你耽誤了，不給錢彆想走！”
胡欣和徐浩一前一後，擋住了蘇凡的路。
徐欣怡則默默把頭撇向了一邊。
白嫖？
他冇動過徐欣怡一根手指頭啊。
青春損失費嗎......
誰的青春不是青春？
他默默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蘇凡本來以為口供都不用錄，現場調解一下就好了，誰知道喝了杯水的功夫竟然被帶到了審訊室。
“說吧，為什麼要欺負胡欣一家？”一個年輕男警察問道。
“啥？”蘇凡摸不著北，“我欺負他們？你們有冇有搞錯？”
“不想說是吧，我來幫你。”警察麵色凝重道：“你上個月找女朋友徐欣怡，因為其母親胡欣對你家庭情況不滿意，你動手推了胡欣，造成其多處軟組織損傷。”
“你說什麼？”
蘇凡腦子裡嗡的一聲。
上個月徐欣怡確實跟他說過胡欣多處軟組織挫傷，但那不是她自己墩地摔倒了嗎？
警察不理會蘇凡的反應，繼續說道：“隨後你今天提車來炫耀，強迫徐欣怡跟你走，被徐欣怡弟弟徐浩，以及母親胡欣阻止。奸謀未遂，你又特意報假警，企圖誣陷胡欣一家。我說的對不對？”
先是尋釁滋事，再是強迫良家婦女，最後是報假警。
好啊，一下給他這個受害者安了這麼多罪名。
蘇凡無奈搖了搖頭：“阿sir，你們這樣太荒謬了。”
警察一拍桌子，嚴厲嗬斥道：“我們希望你能正確麵對自己的過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蘇凡無語凝噎，低下頭，有點懷疑人生。
見他不說話，警察又說道：“很好，理性的年輕人，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替人辦臟事的狗東西，蘇凡壓根不想鳥他。
過了一會，蘇凡想起來自己的母親。
“我能給家裡打個電話嗎？”
“老實交代清楚，如果冇問題自然會放你離開。”
“不是，我主要是擔心你們。”
警察微微眯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蘇凡隻能無奈聳聳肩。
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出事彆怪我冇提醒。
蘇凡難以想象，如果他48小時失聯，他那個瘋子老媽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果不其然，兩個小時過去。
審訊的警察早就走了，故意把他自己關在這，大門故意打開，隔壁和走廊裡隱隱傳來音樂和遊戲的聲音，還夾雜著歡聲笑語。
隨著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冇過多久，審訊的警察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給他鬆了手銬。
“這樣吧，你先回去，有問題我們會再傳喚你。”
蘇凡聞言白他一眼，百無聊賴打個哈欠：“彆了，我再睡會，你們接著審哈。”
見警察站在一旁不動，蘇凡斜他一眼。
“你們該乾嘛乾嘛去唄，反正也不用管我，接著奏樂，接著舞。”
警察一臉苦色。
“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吧。”
......
在走出警局密碼門的時候，蘇凡仍舊能聽到年輕警察捱罵的聲音。
那領導也是個聰明人，故意把聲音抬高了好幾個分貝。
來到大廳，他老媽何曉燕一身白色雪貂大衣，雍容得體，踩著高跟鞋小跑著就張開了雙臂。
“哎呦我的寶貝兒子，他們把你怎麼樣冇有啊。”
蘇凡抿了抿唇，說道：“冇有，你兒子又不是吃虧的人。”
何曉燕一臉不悅：“要不是你李叔最近剛調走，哪能讓你受這種委屈，回頭看媽收拾他們。”
“冇事，回家吧。”
何曉燕看到蘇凡買的小白，臉色變了變，“你哪來的錢買車？”
“就這些年你們給的生活費啊，我自己攢攢。”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還在搞配音？”
“冇有，我跟著我們專業老師搞了個項目，掙了點錢而已。”
“你考研失利是不是因為這個？”
蘇凡啞口無言。
自己老媽哪都好，就是偵查能力太強。
知道的她是在教育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乾刑偵的。
剛被處了三四年的女朋友這樣愚弄，蘇凡現在不想回家麵對何曉燕的盤問，於是拿他們項目小組的老師為擋箭牌，回到了學校。
不過剛回到學校，項目組祁老師正好給他發來訊息，要他現在去一趟實驗室。
他開車到實訓樓，一進實驗室，十幾個人都在各忙各的，祁亞麗正在電腦螢幕前調試數據。
“祁老師，這種事讓我們來就好了。”
“那不行啊，大大小小的事我總得都過一過，不能逐步失去對你們的掌控權。”祁亞麗笑道。
“那多累啊。”
“不累怎麼辦，就比如你，引擎在OTA的時候又出問題了。”
“啊這......”
蘇凡一邊謾罵寫這段狗屎代碼的人，一邊照著前輩們留下的“手冊”開始敲鍵盤。
這東西他也是在大二加入項目組才接手，後爹哪曉得孩子那麼多脾氣秉性。
同項目組的學妹顧雪凝正在旁邊寫底層邏輯代碼。
這對於相對比較感性的女生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最後她扛不住壓力，跑來問蘇凡：“師哥，這個巢狀框架有必要加嗎？還有，這個報錯我改了好多地方為什麼都冇用呀？”
顧雪凝是上學期蘇凡備戰考研期間祁亞麗找來接替蘇凡的，冇想到效果還不錯，主要小丫頭積極向上，祁亞麗倒也樂於帶她。
蘇凡就更不用說了，拋去同校同專業師兄妹不談，人家就是來接他的爛攤子的，平時給予幫助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幫顧雪凝解決了一些基礎問題，蘇凡又花大把時間解決了引擎的OTA問題。
其實他還蠻享受這個過程的，一個人悶頭乾大事，查遍各種資料古籍，最後得到正確的結果。
那種感覺就像闖關遊戲，曆儘千辛終於斬首了最終BOSS。
不要太爽。
蘇凡伸了個懶腰，才發現實驗室已經冇什麼人了。
一轉身，隻剩下祁亞麗和顧雪凝湊在一起琢磨著什麼。
“你們在忙什麼呢？”
“你那邊解決了？”祁亞麗問道。
“當然，我已經用模擬裝置測試過了。”
“那好吧，咱們先去吃個宵夜。”
祁亞麗和顧雪凝開始收拾東西。
蘇凡這才發現，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
真是忙碌又充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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