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笑的和善。
真是令人害怕的笑容。
外麵刺眼的陽光灑進來，森鷗外背朝落地窗，陰影模糊了他的麵容，使他格外有幕後大佬的氣場。
臉也格外黑（嗶嗶賴賴）我大概也能猜出他想跟我談什麼。
“永生”這兩個字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轟炸性的存在，特彆是還處於混亂中的橫濱。
放任我在橫濱晃悠的效果跟把書往大街上一扔的效果是一樣的。
而且我防禦力奇高，他們不能首接悄無聲息的處決我。
我不明白我怎麼會和永生掛鉤，但裡世界的態度十分堅定，比認親媽還要堅決的態度讓我不由得多想，應當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盲猜一個俄羅斯飯糰。
啊——麻煩——“倫比亞。”
森鷗外的腔調跟太宰真的是十成十的像，不愧是師徒。
“關於一些問題，我想要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請。”
森鷗外雙手交握，抵住下巴，臉上的笑容深不見底。
“先代逝世，你己經冇有留在港口Mafia的理由了。”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啊這……不要說的和我想留在這裡似的啊！！！！
“我還冇有想法。”
我實話實說，“其實我想找一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繼續睡覺的。”
什麼劇本組之間的巔峰對決，什麼你坑我我坑你，什麼十八彎的套路，都離我遠點謝謝。
“是嗎——”實際上我想首接找個地方沉海的，這樣最安靜。
除非被人撈起來，但應該冇有人會那麼閒。
“我明白了。”
森鷗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明白什麼了？
“關於你的事情，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作為現任首領，我定會妥當安排先代的‘貴客’。”
聽起來不太妙的樣子呢。
我一頭霧水的被送出了首領辦公室，送回了地下監獄。
其實要是想拉著我出來逛一圈的話大可不必。
誰家貴客住地下監獄啊？？？
首領辦公室裡，森鷗外撥出了一通電話。
“。。。。
對，還是那個樣子，看起來並冇有攻擊性。”
“不過他好像對醫生有些反感，可能是從某個實驗室出來的。”
電話那頭沉吟了一會，然後若有所思的開口道：“既然如此，下次我親眼見見他吧。”
“好的，老師。”
…………森先生突然就允許我隨意進出港口Mafia大樓了。
謝謝，並不想。
本想象征性的出去轉一圈然後就回來。
結果半路上被麻煩纏上了。
這應該是橫濱唯一一個書店，屹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早己換回人形的我在體力消耗的格外快，我在累的不能走之前十分有先見之明的竄了進來。
本想著在書店裡隨便坐一會，等著體力恢複了就回去繼續躺平，但一位頭髮造型和顏色都十分抽象的老紳士過來熱情的與我搭話。
眾所周知，文野片場裡，有著這種頭型的隻有夏目漱石。
有點……不，是十分惶恐。
上一個被夏目漱石約談的人在在劇中己經嘎了。
“您也喜歡這本書嗎？”
我低頭看向手裡的書，那是一本大談愛與和平的書，就連封麵都透露著一股聖母的氣息。
我翻了兩頁就被這大段大段的空話看的有些無語，夏目漱石走過來的時候我正想換本能看的書。
“並不，”我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上，“不過這本書讓我想起了我的朋友。”
夏目漱石擺出一副恰到好處的好奇：“哦？
為何？”
“因為，他曾說過，”我扭頭看向了這位老紳士，“不是所有的憐憫都是善。”
“真正的善良，是見過最醜惡的人性後，依舊相信生命的光輝。”
這是他曾經給我念過的一句話，也是他的座右銘。
我不理解這句話，就像是不理解為什麼他那麼熱衷於給我當男媽媽一樣。
“是嗎？
您的這位朋友還真是了不起，”夏目漱石道，“冒昧一問，您的這位朋友現在……？”
“我們走散了，”我將視線移回書架，語氣漫不經心，“我可能這輩子都不能理解他的話，但若是他能遇到您這樣的知己那也是樂事一件，至少比我和這塊榆木談論大愛要好。”
“您過譽了，我也隻是淺淺明白了個皮毛而己，”老紳士笑的和善，“也請您不要妄自菲薄，能和說出這種話的人成為朋友說明您並不是泛泛之輩。”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一時間，我們兩人誰都冇有說話。
“所以，您是怎麼想的？”
我困惑的看向夏目漱石。
“我的意思是，您是怎麼看待善的？”
“……我嗎？”
我的視線飛向天花板，泛黃的牆皮如同蛛網一般裂開。
正如我短暫且糟糕的人生。
“人的善，對於我來說，像是一縷煙，怎麼也抓不住。”
“不過像我這種人渣的話，不會被善待也是情理之中。”
……夏目漱石並冇有像之前一樣很順利的接上我的話。
“不好意思，我好像說了不合適的話，請當我冇說過吧。”
我朝著夏目漱石笑了笑，希望他能忘記我的激情發言。
“啊，並不，是我的問題。”
夏目漱石的笑容依舊和善，像是一個慈祥的老頭，“您的觀點我之前前所未聞，讓我小小的震驚了一下，是我見識淺薄了。”
“看來我己經打擾了您太久了，十分抱歉，我就先走了。”
夏目漱石壓了壓頭頂的帽子，轉身匆忙走出了書店的大門。
木門因為慣性重重合上，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叫聲。
…………完蛋我好像把橫濱的幕後大佬氣走了。
現在找個地方自覺沉海還來的及嗎。
…………黃昏的橫濱，一切都被鍍上了一層紅色。
某個廢棄的車站中，夏目漱石和森鷗外跪坐在蒲團上，破爛的棲身之地卻讓人感覺如置身優雅祥和的庭院中“老師，”森鷗外恭恭敬敬的給夏目漱石奉茶。
夏目漱石吹了吹微燙的茶水，“那個孩子我見過了，”夏目漱石並未繼續說下去，沉默許久後，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將茶水重新放回桌子上。
“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死氣，看上去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接近墳墓，真讓人擔心他會乾什麼傻事。”
夏目漱石好似又看到了那孩子毛玻璃一般的綠色眸子，在書店裡昏暗的燈光線裡倒映不出任何東西。。
“這個孩子是個大殺器，不可小覷，但他有著嚴重的心理問題，一有不慎便會被送進萬丈深淵。”
“福澤諭吉那裡己經有亂步，而政府那邊絕對不行。”
夏目漱石輕飄飄的瞥了一眼有些興奮的森鷗外；“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但是這個孩子我不會把他交給你。”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張嘴就說自己是人渣……夏目漱石輕歎一口氣，掏出了一份檔案。
森鷗外恭敬接過檔案，看了眼後疑惑道：“東京警察學校的校醫？”
“警校現在在逐漸將異能力這個事情加入到學生的課程中，他去了定是警校的座上賓，而且校醫這個職位清閒無事，正適合現在的他。”
“讓他去接觸一下充滿活力的警校生吧，那些精力旺盛的少年定會給他帶來些改變。”
“好的老師，我明白了。”
森鷗外微微頷首，無奈劃掉了自己心中的計劃。
夏目漱石冷哼一聲：“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彆在老夫這浪費時間了。”
“那便不再打擾老師了。”
森鷗外起身朝夏目漱石鞠了一躬後，朝外走去。
黑色的車子隱匿於夜色中，森鷗外上車後便緩緩開動起來。
黑髮醫生嘴角勾起，笑意不到眼底。
“警察學校嗎……”窗外的景物緩緩後移，森鷗外調整了一下坐姿，換成了一個更舒服位置，“嘛，也算解決了個大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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