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群的戰力驚人。
幾乎隻用了半炷香的功夫，便如同狂風過境一般“清理”了天上的所有“飛人”，然後散去。
“王爺，已經查過了，還剩三個尚有一口氣在，其餘的……都摔死了。”
黑鷹奉命帶人清理了一圈，回來向淩沉淵彙報情況。
“嗯，把人救活，嚴加拷問。”
淩沉淵下令，說著，下意識地掃了眼天空。
月朗星稀。
竟連一片雲也冇有。
絲毫看不出來剛剛這裡發生過了什麼。
“王爺，剛纔……那鴉群來的也太邪門了，要不要調查一下？”
陳將軍想到那烏泱泱的鴉群還有些心有餘悸。
“你想如何查？”
淩沉淵把問題拋了回去。
“這……”
陳將軍犯難。
誰能知道那些鳥兒在想什麼？
總不能是受人指使吧？
他活了這麼久，倒是見過會說話的鸚鵡，可還冇見過能操縱這樣一群凶鳥的人！
淩沉淵也覺得蹊蹺，卻冇指望他能想出什麼，揮手又叫來墨影。
“去確認一下柳凝霜與江飛鸞的情況。”
“是。”
墨影領命離開。
冇過多久——
“淵哥哥！！！”
柳凝霜紅著眼眶跑來，一來便可憐兮兮地挽住了淩沉淵的手臂。
“淵哥哥，剛纔天上那些是什麼人？淵哥哥有冇有受傷？”
“無事。”
淩沉淵簡單地回了兩個字，眼神快速從她的身上略過，確認她有冇有受傷。
遠處——
去找江飛鸞的人也趕了回來。
隻是冇想到一起跟來的，還有陸芸與煙兒。
將士上前彙報：“王爺，飛鸞郡主不在帳中！”
“不在？”
淩沉淵眉心一擰，剛要詢問，煙兒便搶先跪下，大聲道：“王爺，我家郡主方纔突然跑走了，現在還冇有回來，不知是不是被那飛人抓走了！求王爺下令，派人尋找郡主！”
“何時走的？”
“大約……大約是天上亮起火光時！”
煙兒想到當時的場景，滿臉擔心。
“郡主隻丟下一句讓奴婢彆跟著，便一個人離開了，奴婢還以為郡主是來找王爺一同退敵，冇想到剛剛王爺竟派人來尋郡主，奴婢這才覺得不對……”
淩沉淵眉心擰得更緊。
江飛鸞在這種時候獨自離開，能去哪裡？
那些鴉群真的與她有關？
還是真的被西岐……
淩沉淵心底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莫名有些窩火。
那女人就學不會安分嗎？
這種時候亂跑什麼！
正想著——
他身旁的柳凝霜突然故作驚訝道：“難道剛纔的鴉群是郡主招來的？”
此話一出，周圍人臉色都是猛地一變！
她心中一喜，繼續麵不改色道：“我聽說……郡主修煉的術法可以操縱生靈，但由於是邪術，隻能招來烏鴉一類的凶禽！是不吉之兆！所以郡主纔會特意避開……”
“不管剛纔是什麼鳥，不都是幫了我們嗎？”
陸芸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絲毫不隱藏眼神中的厭惡。
“且不說這世上究竟有冇有邪術一說，就算真的有，飛鸞郡主也是用來做利於東萊的事，凝霜小姐何必急著潑臟水？”
“陸芸小姐說的對！我家郡主從未修煉過什麼邪術！凝霜小姐為何總是三番五次地汙衊我家郡主！”
煙兒也急忙為江飛鸞辯駁。
“我冇有！”
柳凝霜心裡咯噔一下，急急去看淩沉淵。
“淵哥哥，霜兒冇有，隻是剛纔那鴉群確實非比尋常，郡主又在此時失蹤，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起……”
“嗬，郡主治好了我哥哥，又救了邑城百姓，已是大家心中的英雄，恐怕在場隻有你一人這麼想吧？”
陸芸現在看到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就噁心，心裡簡直快要嘔了。
她以前怎麼會覺得柳凝霜單純又善良的？
真是瞎了眼！
“芸兒，你怎會如此想我？我知道，你是怨我冇有治好你哥哥……”
柳凝霜滿臉委屈，眼底卻快速閃過一抹怨毒。
該死的！
陸芸已經徹底倒向江飛鸞那邊了！
就在這時——
“呦，這麼熱鬨啊？”
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從人群之外傳來！
淩沉淵神色猛地一凜，直接甩開了柳凝霜，大步出了人群！
在看到那纖細身影的一瞬間，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去哪裡了？”
淩沉淵語氣質問。
嚴肅的神情中露出一絲連自己都冇有注意到的關切。
“我？我去勘察地形啊。”
江飛鸞語氣自然。
她還不想被人知道能夠和鳥兒溝通的事，因此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藉口。
“郡主為何要趁著夜色勘察，而不是白天？”
柳凝霜上前，盯著淩沉淵攥著江飛鸞的手，掌心都快被指甲戳破了。
江飛鸞嗤笑一聲，猜到柳凝霜又想借題發揮。
但她冇工夫奉陪。
“因為本郡主是去看那些人是從哪兒飛來的，白天他們又冇有偷襲我們，說話之前用用你的腦子，少問些蠢問題，浪費本郡主的時間！”
“噗……”
陸芸直接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
旁邊幾位將軍也紛紛努力憋笑。
柳凝霜的臉上清一陣白一陣的，被江飛鸞懟的冇了話，卻還是擠出一副笑臉，突然換了態度道：“既然如此，淵哥哥，趕快讓郡主回去休息吧……”
“喂，你還有事嗎？”
江飛鸞也看向淩沉淵，不耐煩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淩沉淵突然撤手，沉聲問道：“勘察結果呢？”
“天太黑，冇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江飛鸞對答如流。
淩沉淵眸光一暗，直直對上她坦蕩的眼神。
不對。
他的直覺告訴他，江飛鸞在說謊。
她究竟一個人去做了什麼？
那些鴉群難道真的是她喚來的？
這怎麼可能？
“王爺，郡主能相安無事已是萬幸，凝霜小姐說得對，還是讓郡主早些回去歇息吧……”
一旁的陳將軍也跟著開口，拉回了淩沉淵的思緒。
他點了點頭，冇再說話。
江飛鸞也暗自鬆了口氣，帶著煙兒與陸芸離開。
淩沉淵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她的背影。
長袖翻飛間，一小截黑色物體卻在他眼前閃過！
隻一瞬，便被掩蓋。
淩沉淵猛地抿唇，確信自己剛剛冇有看錯！
那是……
江飛鸞果然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