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二天一早,同事小周拉著老長的一張臉坐在我旁邊嘟囔道,「月月姐,那江勇到底是什麼來頭呀?」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她又接著說道,「昨天說好了他請客,結果結賬的時候說自己冇有錢,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一個人平攤了幾千塊。從來冇見過這麼臉大的人,還有臉來上班。」
聽完他的話,我差點笑出聲,怪不得江勇今天一整天都畏畏縮縮,魂不守舍的樣子,原來是丟了這麼大的人。
可是還冇等我高興多久,我就收到了林桂蘭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嚷嚷著,「月月,媽媽最近可想你了。你有冇有時間見見媽媽。」
「冇有時間,還有你已經不是我媽了。」
電話那頭的林桂蘭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月月,媽媽有事兒想跟你說,說到底我們不還是一家人,等你走了以後,我跟你弟弟過年過節的也得去看看你。」
我冷笑了一聲,「咱們倆早已經斷絕關係了,難道你忘了嗎?更何況我也不是你親生的。」說完,我惡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我卻冇想到他們母子能這麼無恥,林桂蘭竟然來了公司找我。她端著一碗雞湯笑嘻嘻地走到了我麵前,將雞湯放在了我的工位上。
因為我上班早,辦公室內就我一個人跟保潔阿姨。
林桂蘭裝模做樣的跟保潔阿姨搭著招呼,「您好呀,我是林桂蘭,我是江月的媽媽。」
保潔阿姨隻能尷尬迴應。
我趕忙把她拉到了公司樓下的咖啡店,怒視著她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知道我有病的時候避之不及現在怎麼不怕我拖累你們全家了。」
林桂蘭裝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上堆著笑對我說道,「你弟弟談了個女朋友,人家要求在校區再買一套房子。我這不想著你一個要……的人,留那麼多年也冇用。」
我無語地瞪著她,真冇想到有人會這麼恬不知恥。
「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想讓我給你兒子買房?之前的八十萬你們還冇還我。」
林桂蘭聽完我的話,立馬就炸了,「八十萬,八十萬,你滿腦子都隻有那八十萬,你做姐姐的花點錢給弟弟買車買房,那不是應該的嗎? 總提那八十萬,你這個要賬鬼。」
她罵完我後,可能想到我還對他來說有些用處,便又柔聲地對我說道,「月月,媽媽脾氣急,你也知道。等你弟弟結完婚,娶完媳婦兒。就再也不會找你要錢了,你就拿著最後一次行不行?」
看著她這副樣子,我心中浮起一絲邪惡的想法,順勢點了點頭,「可以呀,讓我拿錢冇問題,但是總得讓我看看我未來的弟媳婦什麼樣吧。」
林桂蘭聽後十分開心,滿口答應著。
7
很快就到了週末,這一天快下班的時候。 周勇避開同事,找到了我。
「姐,我們今天約了我女朋友一起吃飯還有他的父母。你不是想看看她嗎?咱們一起去吧。」
看著他這副貪婪的嘴臉。我忍者噁心點了點頭。
很快,江勇就帶著我來到了本市的一家五星級飯店。
看著明晃晃的招牌,我心下瞭然,這種飯店,隨隨便便一頓飯都要上萬塊。
江勇雖然已經上班了,但是手裡從來都存不住錢,他怎麼可能有錢吃這種飯店?
估計又是來抓我當冤大頭的。我不動聲色地進了屋。
江勇的女朋友林嬌嬌跟他父母也都在,見我進來,他們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冇有說話,我也自顧自地坐在了座位上。
飯菜上齊,林嬌嬌的父親先開了口,「我們家冇有什麼條件,就是要求你們在校區再買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如果做不到,這婚說什麼也結不了。」
「月月,你趕緊跟你叔叔阿姨表個態呀。」
丁桂蘭伸出手戳著我的大腿。
我假裝迷茫的抬起了頭,「表態?嬌嬌難道是要嫁給我嗎?怎麼要我來表態?」
我媽聽完我的話,臉色變了變。
「你這孩子瞎開什麼玩笑?你就這麼一個弟弟。你的不就是你弟弟的嗎?」
「嬌嬌,你們家提的要求也太低了吧,一個三室一廳怎麼能夠呢?不光要三室一廳,還要再給你加上五十萬彩禮外加一輛豪車,這樣才能體現出我們家的誠意不是。」
雙方聽完我的話,都微笑著點點頭。
可是接下來我卻畫風一轉,「江勇有出息,不像我。不瞞你們說,其實我媽早早就把我趕出家門了,就是因為我生了病。」
「我們家女人的日子都不好過呀。我媽在我小時候就被家暴,直到我爸冇了。她才過了這幾天舒服日子,也不知道我弟像冇像了我爸。」
聽完我的話,林嬌嬌愣了愣。 眼神變得畏懼起來。
我媽意識到我的話不對,臉色鐵青的朝我吼道,「江月,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是不是見不得你弟弟好,讓你幫你弟弟你就滿肚子委屈,白眼狼一個。」
我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媽,你可彆這麼說,弟弟又有能力,又是陳氏集團董事長的外甥,哪裡需要我來幫呢,我剛纔說的條件他可自己都有能力完成呢。」
我剛說完,林嬌嬌就出聲道,「陳氏集團?就是阿勇上班的那個陳氏集團嘛。」
我點點頭說道,「嬌嬌,你還不知道嗎?我們江勇啊,從小就低調,跟你完全不敢露富呢。」
此時江勇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叔叔阿姨,錢的事咱們等下再商量,您看看這滿桌子的好菜,咱們還冇動筷呢。」我看著一桌子的好菜,早就等不及了。
聽完我的話,他們覺得言之有理,便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桌子上全是山珍海味琳琅滿目。 算下來,
這一頓飯怎麼也得上萬,這麼多好吃的,我忙著大快朵頤。
不知不覺就吃的肚子滾圓,酒足飯飽後我抬腳剛想走,就被林桂蘭攔住,「江月,你乾什麼去?」
我笑著將包包放在了凳子上,「我上廁所去,您彆怕,您看我包都放這兒。」
林桂蘭瞄了瞄我凳子上的包包,點點頭示意我可以去了。
剛出包間的門,我就腳底抹油趕緊溜了。早知道他們有這一招。
我的包就是在網上淘的二十塊錢的假包而已,隻是為了今天掩人耳目。
我開心地回到了家,美美的躺在床上,刷起了手機。
8
出乎我意料的是,江勇跟林桂蘭這幾天並冇有找我的麻煩。
一個月後,我再次收到了林桂蘭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喜笑顏開。
「月月,你弟弟定了這個月十五號結婚,你答應嬌嬌的彩禮,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口中回道,「什麼彩禮?我什麼時候答應幫你兒子娶媳婦了?我再重申一遍,咱們根本就冇有關係了。」
林桂蘭在電話那頭嘶吼著,「你個死丫頭,你那天明明答應我了,不然,你乾嘛要答應跟我一起去見嬌嬌的父母?」
我的語氣充滿了疑惑,「不是你來求我去見的嗎?」
「你這個賤丫頭,你在飯桌上口出狂言你又不負責,現在嬌嬌家就要按照你說的來,要一個三室一廳,再加上五十萬的彩禮和一輛豪車,我去哪兒弄呀?」
「哪裡弄不到呢? 江勇不是陳氏集團的親外甥嗎?這點錢他們不至於不借給你吧。」我打趣道。
林桂蘭在那邊幾乎崩潰,「你弟弟吹牛的話你也瞎往出說。他要是娶不上媳婦兒,到死我都不讓你安寧。」
「那我們就走著瞧唄,看看到底誰不讓誰安寧。」
我笑著掛斷了電話,無視了電話那頭的撒潑咆哮。
9
這天,我和同事小周約了去一家餐廳吃飯。 可是剛一落座,小周就神秘兮兮地朝我說道,「月月,你快看,那不是張主任嗎?」
我尋聲望去,果然是我們公司的張主任。
然而,更讓我意外的是,他身邊坐著的女人竟然是林桂蘭。
林桂蘭今天打扮得格外豔麗,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已經禿頂了的張主任身邊,這一幕看得我險些反胃。
怪不得江勇那樣的學曆竟然能進得了陳氏集團,竟然是因為他媽當了彆人的姘頭。
「月月,我聽說那張主任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呀。這女人看著不像他老婆呀。」
我嘴角扯起一絲輕蔑的笑,「當然了,你看見哪個老夫老妻還在公共場合連摟帶抱了,這必然是個小三兒。」
週一上班,江勇氣沖沖地跑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江月,你可真是狼心狗肺,我們家白養你這麼大,今天老子就讓你這在這個公司裡混不下去。」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我混不下去呢。」
這時,我們公司的張主任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指著我痛斥道,「你的事我都聽說了,連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都這麼對待,你能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公司不缺你這樣道德敗壞的員工,你趕緊收拾收拾給我滾蛋吧。」
我將手上的檔案「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張主任是吧!來,你再重複一遍你的話。」
張主任明顯被我唬到了,強裝著氣勢嚷嚷道。「老子讓你收拾收拾東西,趕緊滾蛋。」
江勇也在旁邊幫腔著,「聽冇聽到,主任讓你趕緊滾蛋。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也配在這麼好的公司上班。」
同事們紛紛在旁邊勸我,「月月姐,你犯不上因為這點小事丟個工作呀。大家都知道,江勇是陳氏集團董事長的侄子。你低個頭認個錯,這不就完了。」
我冇有理會這些勸說。指著江勇罵道,「你以為你在外麵裝的人模狗樣的你就是個人了?你就是個蛀蟲,你就是個吸血鬼。」
「來呀,我今天就要跟大家好好講講,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瞞大家說,我跟江勇原來還真是姐弟,隻不過我是他媽撿來的,他們家把我撫養長大,我感恩戴德把我全部的積蓄都用來給這個混蛋買房買車。可是前一段時間他們聽說我得了癌症,竟然聯合把我趕出家門,讓我自生自滅,甚至還惦記著公司給我的募捐的錢。」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我深吸一口氣又繼續說道,「 我但凡一點不合他們的心意,就道德綁架。從小到大,我在家裡洗衣做飯,七歲就踩著板凳上灶台做飯,每天接送江勇上學。一直穿的都是江勇剩下的破爛衣服。一直以來,我都是勤工儉學給自己交學費,這才順利唸完了大學。」
聽完我的話,現場一片嘩然,同事們都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我又接著道,「大家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氣急敗壞嗎?因為他結婚要買房子,還要讓我出錢,我拒絕了就被他這麼針對。」
「江勇不是陳氏集團董事長的侄子嗎?他怎麼可能會連結婚的錢都冇有?」
同事小周發出了質疑。
張主任聽著,在一旁嚷嚷著,「這都是你們的家事,你在公司裡嚷嚷什麼?還不收拾東西滾蛋。」
「張主任,好大的口氣。 想要叫誰滾蛋呀?這架勢你好像是公司的當家人。」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清亮的聲音,陳明軒邁著長腿走了進來。
張主任一回頭,看到陳明軒的臉,整個人嚇得都瑟縮起來了。
「總……總經理,您……您怎麼來了?手下的員工不聽話而已,工作能力也不行。我才說要辭退她的。」
他磕磕巴巴地解釋著。
張明軒玩味的看了看我,「你說的是江月嗎? 她工作能力哪裡不行了?你說來聽聽。」
他裝作好奇的樣子直勾勾地盯著張主任。 我做事一向認真,雖然知道這是自己家的公司,但是也冇有露出任何一點馬腳。
領導安排我的工作,也都是按時完成。因此,張主任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冇說出個理所當然來。
最後,張明軒坐在了我的工位上,翹起了二郎腿,指著江勇問道,「你是新人吧? 你什麼學曆來著?」
「領導好,我是中專畢業的。」
聽完這句話,張主任看江勇的眼神就像在看智障一樣。
「中專畢業誰把你招進來的? 我們公司這個崗位可從來冇招過本科以下的學曆。」
這時,人事經理突然站了出來,說道,「總經理,江勇是張主任內推的。」
「那麼現在誰該滾,清楚了嗎?」
晶瑩的汗水順著張主任的禿頭流了下來,還不等他說話。
陳明軒就繼續說道,「張主任,哦,不對。張誌遠是吧?一個小時內你跟江勇從我眼前消失。不然,彆怪我業界封殺你們。」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江勇和張誌遠兩個人互相埋怨著收拾東西離開了公司。
10
一大早,林桂蘭如我所料的來到了公司開始大吵大鬨。
她先是衝到了我的工位上,將我的檔案全部摔在了地上,然後坐在地上開始痛心疾首的大哭著。
「我這是當年撿回來一個白眼狼,把她養了這麼大,害的我親生兒子冇了工作,又娶不上媳婦兒。真是做了孽了,當初哪怕是撿一隻小貓小狗也不會撿這個孽障。」
她痛苦著叫罵著,我冷眼旁觀著一切。
這時,小周突然眼睛一亮,然後跑到了我身邊跟我說道,「月月姐,這不是張主任的姘頭嗎?」
我微笑著點點頭,「冇錯,就是她。」
我不顧哭鬨的林桂蘭,給事先已經找好的張誌遠的太太打去了電話,「張太太您好,您老公的小三兒,現在正在我們辦公室裡大吵大鬨。您要不要過來一趟?」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張誌遠是個妻管嚴,他太太最是彪悍。讓人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出軌。
林桂蘭依舊在撒潑打滾,有同事要找保安,卻被我攔下。
二十分鐘後,張誌遠的太太出現在了辦公室裡。
張太太體型健碩。看樣子有一百五十斤左右。 看著地上哭鬨的林桂蘭,她一把就扯住了她的頭髮,揮起了巴掌,狠狠地扇下去,邊扇邊罵道,「就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勾引了我家老張,還害他丟了工作。為了給你那個草包兒子介紹工作,害得我們家生活質量大大下降,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第三者。」
她說著,手上的力道一下強過一下。同事們畏懼張太太的彪悍,冇人敢勸。
很快,林桂蘭就被扇得滿嘴是血。看時機差不多。我走了過去攔住了張太太。
這時,江勇聞聲趕來,看著地上滿嘴是血的林桂蘭,他發瘋似的要衝過來,卻被張太太
用手按住。
「你就是那個草包兔崽子吧? 就是你害得我們家老張丟了工作。」
她說著又惡狠狠地給了江勇兩個巴掌。這母子兩個頓時倒在地上哭作一團。張太太出夠了氣,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江勇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指著我罵道,「真是惡人有惡報,怪不得你年紀輕輕就得了絕症,像你這種冇良心的人,你不死誰死。」
聽著他惡毒的詛咒,我嘴角扯出一絲笑來。 「那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得癌症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是我前公司保潔的大爺。隻不過跟我同名同姓而已,你們這兩個蠢貨,聽說我生病了。就忙不迭地要將我趕出家門。 現在好了,我也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擺脫你們這兩隻蛀蟲,重新過自己的日子。」
江勇聽完我的話,愣了愣,又接著嘲諷的看著我,「過自己的日子?你的錢全部都用來給我買車買房了,如今都快三十歲了,還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就算你不得病,像你這種人也註定孤寡終生。」
「你不說我還忘了。」我笑盈盈地看著他。
「你們母子兩個還欠我八十萬呢。」
江勇聽完我的話,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笑,「那八十萬不是你自己願意給我的嗎?我們什麼時候欠著你了?想讓我還,你做夢!」
「是嗎?做夢?那我就讓你夢想成真怎麼樣,老姐。」
陳明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過來,一把攬住了我的肩。
現場所有人一片嘩然。
江勇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們,然後嘲諷道,「怪不得這麼理直氣壯,原來是勾搭上了陳氏集團的總經理。」
隨機又轉頭對陳明軒說道,「陳明軒,你也真是口味重,竟然看上這麼個快三十歲的老女人。」
這時,一直躺在地上的林桂蘭接起了話頭,「原來是勾搭上了這樣一個姘頭。這個死丫頭。 才這麼腰板硬。」
我笑著走上去,抬手就一人一個巴掌,「你們母子倆耳聾是遺傳的嗎?有病就趕緊去治治,你們聽不見他叫我什麼嗎?他叫我姐。」
「再說了,愛當人姘頭不是你林桂蘭的作風嗎?」我還不忘嘲諷道。
母子倆聽完我的話頓時麵麵相覷。
「姐?你竟然是陳氏集團總經理的姐姐?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哼!是姐也是乾姐姐吧,乾姐乾弟做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有數。」
「可不是嗎?我兒子說的對。」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的。陳明軒直勾勾地盯著他們說道,「你們現在給我聽好了,江月,他是陳氏集團董事長的親生女兒,也是我陳明軒的親生姐姐。本來我們家還想回報你們養我姐姐的恩情,但是如今看來,就倒也不必了。至於那八十萬,我們會全權交給法務和律師。你們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張明軒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如果你們再敢造謠生事,汙衊我姐姐陳家長女的名聲, 那麼就要再加上一條造謠誹謗罪喲。」
聽完陳明軒的話,江勇跟林桂蘭嚇得頓時癱軟在地上。
過了半晌,林桂蘭突然反應過來,跑到了我們麵前,抱住了我的大腿。
「月月,我們好歹養你一場。你既然已經找回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怎麼可能還在乎那幾十萬呢?再說了,這幾十萬就當是你報答我們的養育之情還不行嗎?」
我一腳把她踹開,「養育之情?你怎麼舔著臉說出這句話。聽我父母說,你當初撿我的時候我身上可是帶著一塊碧綠的翡翠掛件兒,那個掛件兒就值上千萬。」
「這錢你們用哪去了?」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林桂蘭開始怯懦起來。「什麼?什麼掛件?我們撿你的時候,你身上什麼都冇有,誰知道被哪個賊偷去了?」
「大媽,你可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呀。」
陳明軒此時又幽幽的開口。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碧綠的翡翠吊墜,丟在了林桂蘭麵前。
「這塊玉墜是我姥姥留給姐姐的臨終遺物,世上僅有這一塊。」
「要不是我們無意間找到了這塊吊墜,至今我們還找不到姐姐呢。」
林桂蘭眼見著吊墜丟在自己麵前,頓時手足無措的抽泣起來,「我承認,確實是我賣了,但是那個人隻給了我一百萬,可冇有給我上千萬呀?不信你們就去找他對質。」
陳明軒笑了笑,「我們知道你蠢,肯定賣不上高價。你到底賣了多少錢,我們也不必深究了,隻是那八十萬,是我姐辛辛苦苦自己攢下的。你們什麼時候還她?」
麵對著陳明軒的質問,林桂蘭和江勇隻能連連求饒,聲稱很快就會把錢還給我的。
眼見著我已經和江家擺脫了乾係,我的心情無比舒暢。
卻不曾想,第二天,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席捲而來。
陳氏集團董事長丟失多年的長女被找回! 養母哭訴:從冇想過她能這樣狼心狗肺!
這樣的新聞標題讓我眼前一蒙。
原來是他們來公司的那天偷偷帶了針孔攝像頭,錄下了整個過程,並且把視頻剪輯發到了網上。
輿論鋪天蓋地而來,網友的罵聲一片,很快,對公司的股票和生意都造成了重創。
他們既然不給我留活路,我也冇必要對他們仁慈了!
我反手就將林桂蘭當小三,還有他們欺負我的所有證據釋出在了網上,並且錄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的我眼含熱淚,清楚地講述了這些年我在江家吃儘了苦頭,我七歲就給全家人做飯,油濺到身上,燙出的疤至今還在。
麵對著鐵證,網友們很快就轉變了方向。頓時,林桂蘭母子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由於事情在網上的瘋狂發酵,翻著一條條痛罵林桂蘭母子的留言,我樂開了花。
可是很快,一條留言吸引了我的注意。一個名叫ZZY的網友留言道,「林桂蘭家的這個女孩並不是撿的,是她偷來的,我有證據。」
這短短幾句話讓我猶如晴天霹靂。
偷來的?所以我不是走丟了被救下,而是被林桂蘭從我親生父母手中偷來的?
原來我遭受著二十多年的苦楚,都是無妄之災。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陳明軒坐在我旁邊,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常。
他伸過手拿走了我的手機,也正好看見了那條評論。
看完後,他毫不猶豫地找人聯絡上了ZZY的網友。
原來這名網友是林桂蘭曾經的鄰居。林桂蘭名聲極差,跟左鄰右舍關係都不好。
這名老人看見我後,憤恨的說道,「當初那個林桂蘭做儘了壞事,所以不能生育。聽人說領養個孩子就能給自己招來一個,就說要去大街上偷個孩子回來。」
我們本來都以為他開玩笑,可是說了冇多久。 就把你領回來了。接著,他們就帶著你搬家了。
得到老人的證詞後,我的親生父母派人徹查此事。
終於,順著當年的蛛絲馬跡,我們找到了林桂蘭犯罪的證據。
那年,隻有兩歲的我跟著保姆出門散步。林桂蘭趁機跟保姆聊天,讓保姆放鬆警惕。
保姆阿姨剛好內急,上個廁所回來的功夫,我就不見了。
我爸媽找到了當年的保姆,她一眼就認出了林桂蘭。
10
最終,警察抓走了林桂蘭。臨走時,林桂蘭哭喊著朝江勇嚷道,「都怪你,你這個臭小子,淨出餿主意,我當初就說給他八十萬就給唄。 結果你死活不同意,非說要把視頻發到網上去,這回好了。」
江勇崩潰的大哭著,「我哪知道你是把他偷回來的?你自己做了壞事還怪到我頭上。」
看著撕破臉的母子兩個,我站在角落裡心情五味雜陳。
我最終還是將江勇告上了法庭,將我八十萬的轉賬憑證,還有微信聊天記錄都作為證據,交給了法官。
法院要求江勇,將我八十萬元全部返回。並且,將販賣玉佩的錢也一併返還給我,一共一百八十萬。
這麼多年,江勇一直冇怎麼上過班。林桂蘭也是無業遊民,買玉佩的錢,早就被他揮霍得所剩無幾了。
無奈之下,他將房車全部變賣,好在這幾年房價還不錯。他一共賣了一百五十萬還給了我。
剩下的五十萬,我已不指望他再還,因為這檔事,他已經被全國人民知道,很多公司和企業都不敢再聘用他,也冇有哪個家裡的好姑娘願意嫁給他。
他這一生,就如同他罵我的一樣,註定孤寡終生。
還哪裡能指望他還給我剩下的五十萬呢。我隻求著後半生與他們這家禍害,再無瓜葛。
從法院出來的路上,一路陽光明媚,陳明軒開車等在法院門口。
見我出來,開心的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白牙,「姐,咱們回家吧。」
我笑著迴應他,「好,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