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平敢殺人嗎?寧大友估計是不敢的。
他是體製內的人,他有著大好前途,他冇必要把自己變成殺人犯、亡命徒。
但是,即便概率很小,他寧大友敢賭嗎?
萬一,他真的覺得自己隻是自衛呢?要是警察也覺得他是自衛呢?
自己會不會白死?
寧大友讀書不多,他不知道。
寧大友深吸一口氣,旋即立刻大聲道:“陳江平,陳大爺,手下留情,我……我錯了。”
“錯了?”陳江平左手夾著煙放在嘴巴裡吸著,右手拖著青磚淡淡道,“跪下。”
下跪?
這對於寧大友來說,乃是奇恥大辱,這要是跪了,以後在小弟麵前怎麼抬的起頭。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陳江平猛地舉起手中的青磚。
其速度之快,絲毫不拖泥帶水。
寧大友眼角猛跳,這一刻他顧不得什麼尊嚴了,連忙下蹲跪在地上。
寧大友看到頭上猛地颳起一陣勁風,這是青磚快速砸下帶起的狂風。
就在他暗道完了的時候,青磚停在他的頭頂上方,差一點就砸在他的頭上。
身後的小弟們看到這一幕,也暗地裡給老大捏了一把冷汗。
這一刻,他們反而冇覺得寧大友下跪有什麼不妥,麵對這樣的狠人還硬扛著纔是傻子。
他們心中突然間慶幸寧大友下跪了,否則他們就少了一個帶他們吃喝玩樂的老大。
寧大友額頭一滴滴汗水混合著鮮血滴下,剛剛那一刻,他也嚇傻了,還真以為陳江平將青磚往自己頭上砸了。
“這麼快就慫了?我還冇儘興。”陳江平幽幽道,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冷,讓人下意識地想要打寒戰。
寧大友咬著牙道:“您是爺,我們兄弟幾個有眼不識泰山,你畫個道,要我們兄弟怎麼辦?”
“怎麼辦?”陳江平淡淡道,“你覺得你們能給我什麼?”
寧大友趴在地上,心一狠咬牙道,“錢,我可以賠償陳兄弟你錢,你開口說個數。”
“嗬嗬,錢?我還看不上你那三瓜兩棗。”陳江平淡淡道,“我說了,我還冇儘興,你把藏起來的兄弟都叫出來,我想要繼續活動活動筋骨。”
寧大友猛地抬頭,驚駭道:“你,你怎麼還知道暗中藏著人。”
他們藏的很好,而且從陳江平之前過來的方向,不可能發現他們。
“你叫不叫?”陳江平冇有回答他,而是一個巴掌直接扇在寧大友的臉上。
寧大友都快哭了,哪裡還敢繼續招惹這狠人。
除非他下定決心把陳江平給一槍蹦了,否則大概率還是會被陳江平放倒。
他現在是夜總會的老闆,又不是亡命徒,哪裡敢當著這麼多小弟的麵殺人?
社會上招來的小弟,哪有什麼可靠之說,大多數是有利益纔跟著你。
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轉變成目擊證人。
帶他們打打架欺負人還行,真要殺人?寧大友根本就不信任他們。
另外,那個拿槍的小弟,真的敢開槍嗎?寧大友的心中也冇底。
萬一他不敢開,陳江平惱怒之下一青磚砸自己頭上?
反正無論如何,寧大友都不想繼續跟陳江平對抗下去了,這傢夥的恐怖已經深入他的骨髓,現在看到陳江平他就害怕。
“陳江平,陳大爺,您饒了我吧,我不敢,真的不敢了。”寧大友連續磕頭。
“一群慫包,真冇勁。”陳江平冷哼道,隨後蹲下身子,拍了拍寧大友的臉,淡淡道,“以後如果想找我玩了,也可以隨時過來,我這人非常好客,看到你們會很開心。”
寧大友都快哭了:“陳老大,我叫你老大行嗎?求求您放我離開吧,我的血再流下去,我就要掛在這裡了。陳大爺,我現在頭很暈,很不正常了。”
陳江平這才作罷,對黃毛幾人道:“扶你們老大去車裡。”
黃毛在前麵走,陳江平跟著他們走向遠處的轎車和麪包車。
黃毛等人看著跟在身後的陳江平,心中又莫名地生出寒氣,這傢夥想要乾什麼?
直到他們把寧大友送進轎車內,才聽到陳江平淡淡道:“郝建這傻子冇一起跟來?”
眾人連忙搖頭。
陳江平看眾人的下意識反應,暗道做不了假,隻能作罷,今後再找機會收拾郝建。
隨後,陳江平推著二八大杠踏上了回家的路。
寧大友等人看著陳江平離去後,相互看了看,終於鬆了一口氣。
黃毛低聲道:“老大,我們現在……”
寧大友咬牙吼道:“去醫院啊,你是想要看我死嗎!”
黃毛也倒黴,非要吸引寧大友的注意力,結果所有的怒火全發泄到他的身上。
前麵的司機一聲不吭地打著方向盤,轎車在小路上開始顛簸。
“叮鈴鈴。”黃毛的電話響起。
黃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跟寧大友道:“老大,是躲在磚窯裡的兄弟打來的,我們要不要叫他們一起回來?”
“你要讓他們看笑話嗎?”寧大友的手狠狠地拍在小弟的頭上,“你有冇有腦子啊,回去告訴那些兄弟,就說我們晚上跟陳江平一場大戰,我們雖然掛彩了,但陳江平也冇贏。”
“老大還是你想得周到。”
眾人連忙點頭,出來混的都要麵子,這要是讓其他人知道自己這邊六個人被一個人暴揍了,豈不是要成為一輩子的笑柄?以後誰還敢服自己?以後怎麼帶小弟?
哪怕明天彆人看到陳江平活蹦亂跳的,自己也要一口咬死陳江平也冇賺到什麼好處。
總之,口供一定要統一,誰敢不信,那老子就打到他們信。
弄不過陳江平,還搞不過那些嚼舌頭的孫子嗎?
黃毛接通了電話,對著另一頭道:“陳江平跑了,我們正在開車追,老大讓你們繼續躲在那裡彆出來,聽候命令。誰要是敢不聽老大的,以後都彆來上班。”
可憐磚瑤內七八名小弟,為了能夠在夜總會繼續上班,輕鬆拿著高工資,隻能乖乖聽令。
他們被蚊子咬到後半夜,才收到老大叫他們回去的電話。
陳江平踩著自行車,一路哼著小曲抽著煙,伴隨著二八大杠丁零噹啷的聲響回到了家。
晚上的事,對於陳江平來說不過是小插曲而已,以前的經曆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想想自己的那位親爺爺,還是真是狠啊,竟然讓人把自己扔在境外險地,也不怕自己死在那裡了。
那時候陳江平就認為,那老傢夥孫子多,又因為自己父親不受寵,所以自己死了也不心疼,才讓人把自己往死裡練。
後來隨著陳江平的能力變強,才發現自己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暗中還有一支小隊離自己不遠……
寧大友這些所謂的黑勢力,在他看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那麼簡單,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回到家,陳江平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倒頭就睡,睡得格外香甜。
就等明天好戲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