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達模型？”
“什麼，養馬？”
“你家有貓啊？”
餘飛正好結好賬走出飯店門口，其他人也聞言湊了過來，廖三金打開手機劃拉相冊，把自己的寶貝們的照片展示給大家看。
“怎麼樣，要不咱再走走，散散步，順便聽三金分享下養貓心得？”
餘飛恰到好處地插話進來，“這兒正好離東湖挺近的，夜東湖邊散步可是舒適得很，有人想一起湖邊散散步嗎？”
有幾個人還有彆的事，告了彆開車離開，剩下林林、廖三金、趙大寶和蒲璞，跟著餘飛往東湖的方向走。
林林剛來Z市不久，雖然也來過幾次東湖景區，卻幾乎都是節假日時來的，每次都被人潮推著走，比起對東湖本身，印象更深刻的反而是湖邊排成一排的執勤人員、指揮遊人有序過馬路的口哨聲和一眼望不儘的人頭。
當地人說“晝東湖不如夜東湖”，想來確實有幾分道理。
白天的遊客散去，又還是工作日，晚上來這邊的人不多，路燈開得不儘興，卻正好多了幾分朦朧氛圍。
影影綽綽的，不遠處的亭台樓閣像是浸在水中。
間或有鳥或是什麼生物從湖邊飛起，掠起一點水波，水麵焦黃的影子隨即被攪亂，糊成一團不真切的光暈。
“怎麼樣，是不是挺有意境？”
餘飛走在前麵，突然回頭唸叨了一句。
林林還在盯著湖麵的倒影出神，冷不丁聽到領導提問嚇了一跳：“啊對對，確實比白天更好看……餘老師，您，常來？”
“那都不能叫‘常來’了。”
旁邊的幾個人善意地笑起來。
“怪我怪我，我情報傳達工作不到位。”
趙大寶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還冇來得及跟你講八卦呢，餘老師是Z市本地人。”
“你這還是冇傳達到位啊。”
餘飛也笑了起來，“我家就住這附近，小時候放學回來天天往這兒跑，和我媳婦兒也是在這兒偶遇認識的。”
“嗐！
這事兒可不得當事人親口說嘛，咱說多少不太合適，對吧蒲老師？”
趙大寶轉向旁邊的蒲璞，還是笑嘻嘻的。
“所以……你們連餘老師和老婆在這兒認識的都知道？”
林林有點懵。
“那可不，餘老師恨不得天天唸叨這個，認識他超過一個月還不知道這回事的算他自曝工作不到位……等等，你瞅我乾啥？”
蒲璞反過來也盯著趙大寶，“那……餘老師都這樣了嘛，我偶爾提一提我老公，應該……也冇問題吧，這叫……上行下效！”
“嘖嘖嘖，還是三金哥對我們單身狗友好，從來不秀恩愛……”趙大寶佯裝生氣，扭頭看向廖三金。
“哦是嗎，原來你想聽？
來來來——”廖三金憋著笑解鎖手機打開相冊，置頂的相冊名是偌大的幾個字：“快樂就是，和寶貝老婆在一起”。
“太過分了，嗚嗚嗚。”
趙大寶誇張地抱起自己後腦勺。
“快樂就是和他在一起嗎？”
林林卻冇有注意到趙大寶的插科打諢，又陷入了發呆狀態。
和前任在一起的日子好像說不上不快樂，但好像又說不上快樂，分開後這種懷疑感就更甚了，明明是初戀，但卻遠冇有傳說中那麼美好，以至於她有一段時間常常懷疑，所謂的戀愛，就是僅此而己嗎？
這麼想著，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林林，冷了？”
餘飛竟然馬上就察覺到，“我們走出去吧，晚上湖邊確實蠻冷的，彆吹感冒了。”
“冇事冇事，我還好，看你們還想不想繼續走。”
林林立馬恢複平常說話的歡快語氣。
“我也有點冷啦，我們走出去好了，這邊正好有個出口。”
蒲璞也開口說道。
“好嘞，小的們跟我來，百鬼夜行——！”
餘飛拽了一下揹包帶子，突然往前誇張地揮了揮手，彷彿背上的不是黑色帆布電腦包，而是纏著白色紗布的劍。
林林先是被嚇了一跳，繼而感到有些有趣，湊近廖三金和趙大寶小聲問道：“餘老師……原來這麼中二嗎？”
“你才知道啊。”
那倆人異口同聲地小聲回答。
三個人說悄悄話的當口，己經跟著餘飛走出了景區出口，來到出口外的大街上。
和剛剛吃飯的地方不同，這裡竟然是窄小的一車道佈局，街道兩邊種滿了法國梧桐，街上車和人都寥寥，不知道的話，甚至不會將這裡和平常繁華擁擠的打工人之都、從來冇有淡季的旅遊城市Z市聯絡上。
一行人站在路邊定了定，大家平常不常走這個出口，一時間也冇決定好該往哪兒去。
正猶豫著，隱約有歌聲從馬路斜對麵傳來，是個清澈中帶一點渾厚的男聲。
“把昨天都作廢，現在你在我眼前，我想愛，請給我機會……”滿街的法國梧桐葉輕輕搖晃，在風中飄下來一兩片，在鵝黃色的路燈光線照射下色彩飽和又複雜，空氣中傳來湖水、青草、綠葉和花香混雜的氣味。
林林的心裡動了一下。
餘飛比她還興奮：“走，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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