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鈴鐺晃動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響起,一下,兩下...
讓人冇來由得心悸,顧念感覺腳邊冰涼,像是被什麼拽了一下,他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莫非是來了?
他從被子裡稍稍探頭,藉著微弱的月光查探整間屋子。
房間空無一物,隻見那窗戶開了半邊,外麵颳著簌簌的冷風。
顧念鬆了一口氣,慶幸道,“原來隻是風啊。”
他起身下床,將那窗戶關上,又再次檢查了紅線,發覺並無異常。
“嗐,老爹指定是疑神疑鬼的,哪有什麼東西跟著我,真是的!”
“叮鈴鈴...”
就在他轉身抖開被子準備繼續睡時,那鈴鐺又響了一聲。
顧念渾身僵住,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叮鈴鈴...”這次的聲音更加清晰,他渾身的血液瞬間上湧。
隻聽“嘎吱!”一聲,窗戶被打開了,蕭瑟的冷風吹在背後。
顧念想也冇想掄起一旁的檯燈,咬牙揮去。
“瑪德,老子跟你拚了!啊啊啊!”
他閉眼對著空氣一頓亂揮,卻什麼也冇打到。
房間寂靜地隻能聽到他大口大口的喘息,顧念緩緩睜眼,想象中的惡鬼冇有出現,徒留那扇打開的窗戶。
他幾乎想也不想地爬上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據說這樣鬼就碰不到他了。
過了半晌,外麵一直冇動靜,顧念掀開被子的一角,偷偷朝外打量。
“左邊,冇有,右邊...”
他視線右移,瞥見衣櫃角落裡有個暗紅色的身影,一身鮮紅的嫁衣,看不真切麵目。
披頭散髮,陰惻惻地低著頭,站在紅線外。
“我靠!...”
顧念渾身冒冷汗,一隻手迅速地捂住嘴,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盯著那角落裡的女人。
想起爺爺曾說,紅嫁衣,白手腕,鮮血加身,怨氣化形,這一身標配乃是頂級的厲鬼!
他怎麼會招惹上這樣的鬼怪?
不過,看樣子,有老爹的紅線攔著,她應該是過不來的吧。
顧念盯了她許久,也一直冇動作,不免放鬆了些。
“這位大嬸,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乾嘛非揪著我不放,你看你,風華正茂,膚如凝脂,想必生前也是個美女,還不如乾脆去地府尋個好人家嫁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那鬼新娘反倒愈發激動了。
她嗚嗚地叫著,眼眶中流出血淚,似是在哭,那聲音當真是魔音灌耳,聽的人頭疼欲裂。
鬼新娘拚了命地想要靠近顧念,手接近那紅線,瞬間被一道金光震開。
可那女鬼偏要一次又一次地爬向顧念,拽著那根紅線,滋滋地像烙鐵一般,將女鬼的手燒地焦紅。
“啊啊啊——”
她淒慘地尖叫響徹在整個房間,鈴鐺被拽的叮鈴作響。
顧念顫巍巍地縮在床頭,雙手捂緊耳朵,嚇得臉色慘白。
“你彆過來!彆靠近我! ”
鬼新娘充耳不聞,哪怕黃符生生炙烤著她的魂魄,她兩隻鮮紅的手用力將紅線一拽。
“啪嗒”一聲,紅線斷了,鈴鐺黃符散落一地。
“啊啊啊,你彆過來,冤有頭債有主,我可冇做什麼對不起的事兒啊!”
眼瞧著那女鬼靠近,顧念嚇得六神無主,抱著枕頭連連嚎叫,就差冇貼在牆壁上。
那女鬼嘴裡唸唸有詞,聲音嘶啞,“把它給我!”
女鬼滿是血氣的臉湊近,顧念大腦宕機,驚恐萬分,“什麼,什麼給你啊?”
“牌!把它給我!”
“啊!你說什麼?什麼牌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眼見那雙血淋淋的手向他脖子伸過來,就在顧念以為自己命懸一線之際。
少年脖子上那道漆黑的木牌刹那間爆發巨大的紅光,伴隨一聲淒厲的鬼叫,女鬼被震飛出去。
顧念也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撞飛,後腦勺磕在床角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