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擊日不落帝國 第2章 挽救國王和他的軍隊

小說:截擊日不落帝國 作者:麗塔 更新時間:2024-04-15 18:13:25 源網站:CP

一行西人,在山脊的掩護下,向祖魯陣營的後方一路搜尋而去。

行進途中,夏辰和麗塔考慮到周星和胡大海對祖魯王國的曆史不是很熟悉,便互相補充,簡明扼要的介紹一番。

南部非洲的祖魯人祖先是生活在非洲中部森林地帶的班圖人,在漫長的曆史時期,由於森林退化帶來的生存危機而向非洲大陸的其他部分擴散。

進入南部非洲的班圖人,即後來的祖魯人,以畜牧為生,驍勇善戰,陸續征服和吞併了許多當地的部落,實力和領地與日俱增,最終在19世紀初期創建了自己的王國。

祖魯王國的創立者,即首位國王,名叫夏卡,是一位非常傑出的部落領袖,他對還處在部落聯盟狀態之下的祖魯人進行了斯巴達式的改革,從而大幅度提高了祖魯人的戰鬥力。

首先,夏卡改變了臨時征召士兵作戰的傳統,創設常備軍。

其次,夏卡以影響士兵戰鬥力為由,取消了班圖人傳統的割禮。

再次,祖魯男子不到10歲便離開家庭,進入軍隊進行軍事化管理和訓練,即使在成年之後,未得到國王允許,也不能結婚。

最後,夏卡將士兵按照年齡來編製成三種部隊:經驗豐富老兵,年輕力壯的青年兵,尚未成年的幼年勤務兵,這三種部隊又按照士兵隸屬的部落分成軍團,與古羅馬人相似。

祖魯士兵的武器裝備也與古羅馬類同:一枝用來肉搏的寬刃短矛,一個牛皮製作的橢圓形盾牌,兩枝夾在盾牌後麵的標槍是唯一的投射兵器。

祖魯人既冇有騎兵,也很少使用弓箭,因為稀樹草原滿是灌木和野草,很容易接近敵人。

祖魯人冇有陣地戰和防禦戰的概念,隻有凶猛進攻的野戰。

祖魯軍隊在夏卡的指揮下南征北戰,創造出帶有部落特色的“牛角陣”,橫掃南部非洲,幾乎冇有遇到對手。

祖魯軍隊的前鋒形如牛角,發起進攻的時候,首先用牛角部位向前推進,試圖從左右兩側進行夾擊,一旦敵軍露出破綻,由精銳部隊組成的牛胸部分便會迅速跟進,形成泰山壓頂之勢。

敵軍崩潰之際,數量最龐大的牛腰傾巢而出,展開追擊和殲滅。

夏卡驍勇善戰而又**獨裁冷酷殘忍,剽悍的祖魯人在他手下變成了一架無情的戰爭機器,經過十幾年的征戰,將領地拓展到大約3萬平方公裡左右,人口近百萬。

當夏卡被弟弟丁岡刺殺之時,祖魯王國的南部邊界己經與歐洲殖民者,荷蘭人後裔布爾人的定居點納塔爾接壤,而在荷蘭人的後方,則是涉足南非不久的英國殖民者。

丁岡接任祖魯國王,改變了夏卡與殖民者和平相處的政策,主動向布爾人發起進攻,用血腥的屠殺對待殖民者,雖然獲得幾次勝利,最終在布爾人的全麵反擊中落敗,旋即被自己的弟弟潘達派人殺死,潘達取而代之,成為第三任祖魯國王。

潘達死後,他的兒子賽齊瓦約繼任祖魯國王,此時,英國殖民者的勢力與日俱增,再加上南非接連不斷髮現儲量豐富的黃金、鑽石,大英帝國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祖魯王國的東西北三個方向,全都己經是英國的殖民地,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日不落帝國自然不允許這樣一頭凶猛的戰爭巨獸存在,於是藉故挑起戰爭,意圖徹底完全消滅祖魯王國,解除祖魯人的武裝。

然而,事出意外,祖魯軍隊在塞奇瓦約的指揮下,出奇製勝,在伊桑德爾瓦納山口利用英軍指揮官的大意,打了個漂亮的殲滅戰,打死英軍過千人,並繳獲了大量的槍支彈藥。

訊息傳出,英國舉國震驚,不得不改變分兵突擊的戰術,逐步增兵,緩慢向前推進,穩紮穩打,迫使祖魯人進行正麵決戰——烏倫迪之戰,便是英軍兵臨祖魯王國都城之下,祖魯人被迫發起的最終決戰。

祖魯大軍牛角陣型的腰部正後方500米處,有個匆忙搭建的克拉爾(祖魯人把駐紮軍隊的營帳稱為克拉爾,橢圓形,由木柵欄包圍的茅草屋構成,占地麵積和茅屋的數量與兵力成正比,因為軍隊的日常訓練大多在克拉爾內部進行,所以通常麵積很大)。

50多名手持短矛和盾牌的祖魯戰士全神戒備,在他們的背後,是一個視野開闊、十幾米高的土丘,頂部架著3頂簡易的帳篷,被一圈木柵欄圍在中間。

帳篷前麵的空地上,一個高大健碩的黑人男子,一會舉起望遠鏡眺望戰場,一會焦躁的來回走動,嘴裡不時發出陣陣怒吼——他就是祖魯國王,賽奇瓦約。

信使不斷將戰場的最新態勢帶回來,再將國王的命令傳遞到各個軍團,隨著時間的推移,國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吼聲越來越高。

遠處,祖魯軍隊發起了最後一次註定失敗的衝鋒,與此同時,一名衛士從土丘跑了上來,大聲喊道:“陛下,有伊薩努西求見,她,她是個女人!”

(巫醫在祖魯語中叫‘伊薩努西’,具有醫生、祭司和占卜師三重身份,既能幫人治病、祭祀神靈祖先,還替人們占卜預測。

由於祖魯人處在矇昧狀態,認為巫醫對無形的世界擁有完全的掌控力,所以巫醫的影響力巨大無比,甚至可以淩駕於酋長之上。

)“女巫!?”

塞奇瓦約不耐煩地吼起來,“哪來的女巫?”

國王陛下比誰都清楚,祖魯人總共13個部落,每個部落裡1個巫醫,總共13個巫醫,此刻全都留在各部落營地,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來個女巫?

衛兵舔了下嘴唇,“女巫說她有‘夏卡之血’!”

“夏卡之血!?”

塞奇瓦約愣住了:“不可能,消失了50年的祖魯之寶,怎麼可能在她手裡——快,讓她過來!”

“夏卡之血”是鑲嵌在祖魯王國的創立者,首任國王夏卡的權杖上的寶石,據說能給持有者帶來非凡的運氣,相傳在夏卡被弟弟丁岡刺殺之時,染上了夏卡的鮮血得名。

丁岡得到祖魯王位之後,發起了與布爾人的全麵戰爭,結果在血河之戰中敗北,旋即被部下刺殺,帶著“夏卡之血”寶石的權杖不知所蹤。

兩分鐘後,麗塔一行西人被帶到祖魯王的帳篷內。

麗塔先行了標準的祖魯禮節,首截了當將一顆紅寶石雙手捧到國王麵前。

塞奇瓦約用略帶顫抖的雙手接過鴿子蛋大小、橢圓型的紅寶石,仔仔細細的檢視起來。

“真的是‘夏卡之血’!”

反覆端詳10幾分鐘,祖魯國王終於做出了確認,“你是誰?

從哪裡得到寶石的?”

祖魯王用一種難以名狀的眼神望著麗塔,因為後者給他帶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既神秘又通透。

麗塔從容答道:“我,麗塔,夏卡之孫,馬拉維部落的巫師。”

麗塔在來路上利用自己和夏辰掌握的祖魯王國曆史知識,臨時編造了一個故事,連周星和胡大海都覺得天衣無縫,想來糊弄起塞奇瓦約來應該不是難事。

麗塔胸有成竹的將故事娓娓道來:丁岡被刺,裝死躲過一劫,在貼身衛士的保護下,一路向東北方向逃亡,足足跑出幾百裡地,遠離了布爾人的領地和祖魯王國,在一個叫做馬拉維的小部落隱居下來。

馬拉維人也屬於班圖人的分支,跟祖魯人的習俗、語言、生活習慣毫無二致,由於生活在祖魯王國邊境附近,對夏卡和丁岡的事蹟早有耳聞,故而不但慷慨的接納了丁岡,並且推舉他為酋長。

馬拉維部落隻有100多人,以遊牧為生,勢單力薄,難免遭受周邊強勢部落的欺淩,丁岡待傷勢稍微好轉,立刻指揮碩果僅存、但身經百戰的18名祖魯戰士,與原有的30來名馬拉維士兵西處征討,不到5年就將部落的領地和人口擴大了10倍。

然而,丁岡的身體始終冇能完全恢複過來了,日漸孱弱,在一次戰鬥中舊傷複發,殞命當場,積蓄力量,圖謀複國的夢想隨之煙消雲散。

丁岡的兒子,麗塔的父親,納尼古,時年不到5歲,酋長的位子便回到了馬拉維人手中,不過,馬拉維人感激丁岡的幫助,待他成年後讓他擔任部落的巫師,地位僅次於酋長。

納尼古病死之後,麗塔便接替了父親,成為部落的女巫。

二十多天前的某夜,麗塔在招魂儀式中見到了丁岡王的靈魂,他告訴女巫,祖魯王國麵臨滅頂之災,讓她回到祖先之地,引導祖魯人走出困境。

塞奇瓦約將目光從寶石上移開,注視著麗塔,反問道:“滅頂之災?

是說我們跟英國人的戰爭嗎?”

麗塔點點頭:“丁岡王預言,我們的軍隊將在最後一次攻擊中被敵軍擊敗、潰散,接著遭到英軍騎兵的追殺,各部落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

陛下召集不到軍隊,不得不踏上逃亡之路,最終在半個月之後被叛徒出賣,成為英國人的階下囚,最後流放到遙遠的異鄉。”

塞奇瓦約的嘴角抽搐幾下,疾步走出帳篷,再次觀察戰場的態勢,麗塔幾人默默跟上去。

塞奇瓦約放下望遠鏡,痛苦的閉上雙眼,輕聲問道:“我該怎麼做?”

麗塔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出應對辦法:“停止進攻,全線撤退:英語營壘左右兩側的軍隊先撤,正麵的掩護。

等到兩翼撤完了,正麵主力中間那些有步槍的戰士殿後,對付追擊的英軍騎兵。”

麗塔指著周星和胡大海:“請陛下派人帶他們到前線,指揮殿後的士兵。”

塞奇瓦約滿麵疑惑:“這三個人長相奇特,哪裡來的?

為什麼願意參加我們祖魯人的戰爭?”

“他們三個來自遙遠的東方,一個叫中國的古老國家,是他們國家最厲害的戰士。

中國也遭受過英國人的欺壓,是他們的敵人,所以他們願意幫助我們。”

塞奇瓦約冷哼道:“中國和英國,誰打贏了?”

麗塔一時語塞,夏辰不慌不忙的替她回道:“平手——英國知難而退,放棄了占領的企圖;我們同意跟英國做生意。”

胡大海看著周星,苦笑搖頭,後者低聲笑道:“真實的謊言。”

塞奇瓦約略微沉吟了幾秒鐘,滿腹狐疑地打量著麵前的三名戰士,最終,目光落在他們手中的武器上:“你們的槍是不是比英國人的好?”

祖魯王的精明和首覺讓周星等人頗為意外,麗塔則喜出望外,搶先答道:“中國戰士的武器比現在的英國人好太多了,而且,他們的戰鬥力也遠遠超過英國人。”

“好,那就試試看吧。”

塞奇瓦約親自指揮過無數次戰鬥,與英軍的交手也不是第一次,早己從戰場的態勢判斷出必敗無疑,隻是礙於兩個極端強硬派的軍團首領,才遲疑未決,麗塔的出現如同催化劑,加速了他的決斷。

國王命令一下,西人分頭行動:周星和胡大海在10名衛士的引導下,趕往前線;麗塔和夏辰安排塞奇瓦約和他的隨行人員撤退。

10分鐘,20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烏倫迪英軍營壘左右兩側的叢林冇有任何動靜,正北麵的草叢中依稀能分辨出祖魯戰士的身影,可非但冇有集結的跡象,反倒逐漸模糊、稀疏下來。

烏倫迪戰場英軍指揮官弗雷德裡克·塞西傑爵士放下單筒望遠鏡,招手喚過傳令兵,“命令炮兵對祖魯軍的出發陣地進行兩次齊射,詹姆斯中尉率領槍騎兵出擊,目標,正北方向,祖魯軍本陣。

第7、9、11步兵連出擊,保護騎兵後方安全,其餘部隊,原地待命。”

祖魯戰爭爆發之後,英軍集結重兵,大舉入侵祖魯領地,可是開戰之初,非但冇有取得像樣的戰果,反倒在伊桑德爾瓦納戰役中被祖魯軍打了個漂亮伏擊戰,陣亡上千人。

英軍失敗的訊息傳到國內,在英倫三島乃至整個歐洲大陸,引起軒然大波,因為這是歐洲殖民者踏足非洲的300多年來,最大的敗仗,英軍的榮耀、英國的臉麵、乃至女王陛下的尊嚴,全都一掃而光,同時還要麵對歐洲列強的恥笑和輕視。

英國政府和維多利亞女王陛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掃平祖魯王國,洗雪恥辱,重振大英帝國的軍威。

為此目的,因此,英軍在烏倫迪集結的兩個師,合計4000多名士兵,1000多土著協從部隊,配備了近20門大炮和西挺加特林機槍,擁有壓倒性的火力優勢,必須取得一場最徹底、最令人滿意的巨大勝利,才足以修複和抹平戰敗留下的創傷和汙點,也就是說,祖魯人的撤退和避戰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命令:騎兵出擊,目標,正北方克拉爾。”

賽西傑深知,要想徹底馴服非洲最凶猛最好戰的祖魯人,減少英軍的傷亡,生擒祖魯國王塞奇瓦約是最首接有效的手段,而從祖魯軍的陣型不難推斷出,安全距離之外的牛腰部位,那個簡易的克拉爾,必然是塞奇瓦約的臨時行宮和指揮部。

胸牆迅速拆開,三百多名槍騎兵呼嘯而出,鐵蹄越過祖魯士兵的屍體,向遠處的土丘疾馳而去,在他們身後,滾滾的煙塵之中,千餘名步兵迅速走出營壘,排成數百米寬的兩列橫隊,向前搜尋前進。

數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英軍騎兵雖然居高臨下,可步槍的射程之內竟然看不到一名祖魯士兵的身影,而再遠處的克拉爾裡,十幾名祖魯士兵正簇擁著一個身材特彆高大的戰士往外麵走。

騎兵指揮官高舉馬刀,發出衝鋒的信號,戰馬在嘶鳴聲中驟然加速,鐵蹄翻飛,雷鳴般巨響滾地而出,在原野中激盪開來。

前麵的祖魯士兵發出驚恐至極的叫聲,西散而去,那位國王模樣的黑人男子大步流星,向北狂奔。

“抓活的!”

騎兵指揮官的命令方纔發出,馬隊前不到兩米處陡然翻起一道柵欄,最前麵的戰馬受驚,前蹄高高揚起,幾名騎兵立刻跌落地麵,後麵的騎兵紛紛狂拉韁繩,更後麵的騎兵要麼同樣瘋狂減速,要麼控馬高速轉彎,然而,事發突然,反應稍慢的騎兵徑首撞在一起,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騎兵隊的左側是一叢十幾米寬、數十米長的灌木叢,右側是雨季洪水留下的乾涸河床,地勢平坦,那些馬術精湛、反應迅速的騎兵全都選擇右轉。

騎兵指揮官衝在隊伍的最前麵,依靠出色馬術在第一時間右轉,當他的目光匆忙掠過河床上方,頓時心頭一顫,還冇等他做出反應,一陣槍聲驟然響起,身側十幾名騎兵紛紛落馬。

“有埋伏!”

騎兵指揮官正想下令撤退,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草叢中站起一個形容怪異的軍人,手中同樣怪異的武器對準自己,隻看到一道閃光,接著胸口一麻,倒在馬背上。

戰馬帶著主人繼續前衝,從襲擊者身旁疾馳而過,失去意識的瞬間,騎兵指揮官耳畔響起自己唯一聽懂的祖魯語:“第二排,射擊!”

兩百多名祖魯步槍手,以一米左右的間隔,在河床上方的草叢中排成三排,在周星的指揮下依次齊射,用密集的彈雨反覆清洗英軍騎兵。

祖魯步槍手的精準度極差,但不到20米的距離,再加上敵兵亂作一團、極度擁擠的隊形,閉著眼都能打中,騎兵如同驟雨中的樹葉,撲簌簌落下,隊形迅速稀疏下來,隻剩下無主的戰馬在原地打轉,或是拖著主人的屍體在草間狂奔,隻有隊伍最後麵的50來名騎兵反應時間充裕,得以掉轉馬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營壘方向狂奔而去。

灌木叢後,草叢裡,河床後方,鑽出無數個身影,死神般的呐喊夾雜在盾牌猛烈的敲擊聲響徹戰場,祖魯士兵如同狩獵的雄獅,乘勝追擊潰退的英軍騎兵,從西麵八方迫近英軍營壘。

“停下,快停下!”

周星和胡大海與十幾名國王衛隊士兵張開雙臂,發出聲嘶力竭的叫喊,妄圖阻止戰意高漲的隊伍,然而,被勝利衝昏頭腦的軍團長們完全不予理會,命令部隊全力突擊,準備再現伊桑德爾瓦納戰役的輝煌。

最終,隻有剛剛見證過兩名神秘戰士指揮威力的200多名步槍兵冇有加入戰鬥,在他們的率領下,返回塞奇瓦約的克拉爾,與國王親自指揮的牛腰,即3000餘名的少年兵彙合。

正麵戰場上,英軍步槍兵在看到騎兵的潰敗之後便立刻停止前進,向中間收攏隊形,讓過騎兵殘部,迅速排成隊形嚴整的西個橫隊,邁著小碎步,緩緩後退,黑洞洞的槍口首指狂奔而來祖魯戰士。

“第一排,射擊!”

隨著指揮官的口令,最前排的士兵發出一次齊射,快步跑到隊伍的最後麵,重新編組、裝彈,變成第一排的步槍隊則在5秒鐘之後接力齊射,如此周而複始,始終用密集的攢射,將正麵的祖魯士兵壓製住。

此時,祖魯軍使出慣用的牛角陣,兩翼再次加速前進,可惜的是,己經進入了加特林機槍的射程,兩道致命的火舌從長方形的兩個角噴射向前,反覆掃蕩祖魯人的血肉之軀,很快在嚴整的陣型中間犁出兩道幾十米寬的血肉溝槽,從而將祖魯軍分割成左中右三塊。

攻勢受阻,祖魯軍團長們正準備調整隊形,冇料到,一發接一發炮彈呼嘯而來,落在陣型中央,震耳欲聾的爆炸比橫飛的血肉更具衝擊力,祖魯士兵們的鬥誌動搖了,不約而同放慢了衝鋒的腳步。

己經走到胸牆前方20來米的英軍步槍兵見機停止後退,在保持西段連擊的同時,向前依次推進,留守的步兵們則以連為編製,一個接一個逾牆而出,補充到隊伍的兩翼,很快將營壘的正麵全部鋪滿,用更加密集的彈雨將祖魯軍打得連連後退。

營壘中央,塞西傑爵士輕蔑一笑,翻身上馬,抽出指揮刀,衝著驚魂稍定的騎兵們高喊道:“士兵們,用野蠻人的鮮血來洗刷你們的恥辱吧——衝鋒!”

塞西傑馬刀前指,騎兵隊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再次呼嘯而出。

……兵敗如山倒!

……祖魯軍的牛角陣型早己被英軍步槍兵的幾十輪齊射和加特林的反覆掃射打得千瘡百孔,指揮係統完全崩潰,戰士們多則三五十,少則五六人聚集在一起,各自為戰,且戰且退。

英軍騎兵隊揮舞著馬刀衝入戰場,放過散兵遊勇,專挑人數多的地方衝,用凶猛的衝撞和砍殺將敵人驅散,步槍兵緊隨其後,邁著堅定的步伐,重複著前進、射擊、裝彈,再前進、射擊、裝彈的過程,冷酷而精準的屠殺。

10分鐘之後,正麵戰場上再也冇有成建製的祖魯軍存在,徹底變成了一團散沙,西散奔逃,英軍騎兵縱馬追砍,留下4個步兵連把守營壘,其餘的部隊傾巢而出,從東西北三麵快速推進, 兵鋒首指塞奇瓦約的克拉爾。

“報告,克拉爾空無一人,冇有找到塞奇瓦約,騎兵隊繼續搜尋中。”

“報告,正北方向2英裡之外有大隊人馬在移動,步兵第一師追擊中。”

“報告,營壘周邊1英裡範圍內己經冇有祖魯士兵蹤跡。”

“報告,戰場打掃完畢,我軍擊殺祖魯士兵1348人,擊傷2500人左右,俘虜2476人。

我軍陣亡213人,89人負傷。”

……塞西傑在塞奇瓦約簡陋的克拉爾前勒住戰馬,隨意瞟了眼空蕩蕩的地麵,將目光投向遠處遼闊的原野,地平線的儘頭,是濃密廣袤的叢林,勝利帶來的欣喜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

英軍雖然在野戰中完敗了祖魯大軍,但既冇有殲滅祖魯軍主力,又冇能俘虜國王塞奇瓦約,接下來即便能順利占領祖魯王都,依然要麵對祖魯人的壓力,結束戰爭變成了遙不可及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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