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趁著夜色，我摸到宋漁的家裡。
上次她無意間讓我父母知道了我的公司和租房地址，引發了後續一連串的事。
她一直對我很愧疚。
她們一家，也算是為數不多同情我，真心為我著想的人了。
見我來找她，她很高興，立馬也反應過來我有事想請她幫忙。
我直接開門見山道：“宋漁，我家現在的情況你也瞭解，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找你幫忙。”
“你彆這麼說，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你那個爹媽太不是東西了！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我想請你在我爸麵前演一齣戲。”
“你們家不是準備喬遷擺酒嗎？我爸也會過來。到時候你在他麵前顯擺一下最近的收入，然後把話題引到我身上，就說是我教你的。”
“具體情況你彆提，你說是我要求你保密的。”
“剩下你就不用管了，都交給我。”
“這個不難，包在我身上！”宋漁爽快地答應。
我爸雖然冇什麼文化，但是疑心很重。
直接告訴他不一定會信，隻會覺得我想騙他錢。
通過彆人口中知道，他的好奇心一定爆棚，會主動來追問我。
到時候還怕他不上當？
我爸果然上鉤。
這天吃酒回來後，我聽到他嘀嘀咕咕地和我媽說：“紀雲這個死丫頭，胳膊肘子往外拐，她知道一個很厲害的賺錢方法，告訴宋漁卻瞞著咱們！”
提到錢我媽就不淡定了。
“這個死丫頭，難怪彩禮和三金她瞅都不瞅，我就說她怎麼這麼大方！原來自己悶聲發大財！”
“死丫頭！一定要從她嘴裡套出來！”
第二天，我爸殷勤地給我拿了兩個煮雞蛋。
笑眯眯地問我：“小雲，聽說你有個很厲害的賺錢路子，咱們是一家人，你告訴爸爸一起發財吧。”
“我能知道什麼法子，我有錢還會在這？”
我爸的嘴角瞬間拉下來：“彆騙我了，宋漁都和我說了，她一個月就賺了十多萬，你告訴外人為什麼不和家裡人說？”
“誰說的你去找誰啊，反正我不知道。”我故意吊著他。
“彆傻兮兮地妄想發財了，如果賺錢那麼容易，還不遍地都是富豪？”
見我態度強硬，我爸氣得甩袖離去。
臨出門前，他陰狠地瞪了我一眼。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放棄。
明的不行，他會來暗的。
我也不負他望，找了個由頭出門去了。
還貼心的冇有反鎖門。
回來後，房間內的擺設亂了許多。
我翻了翻書桌，上麵一遝材料果然冇了蹤影。
14
那是我給爸媽準備的“禮物”。
我費心找了許久，給我發現一個詐騙軟件。
和普通的詐騙軟件不一樣，這個軟件前期高投入、高回報。
收益是真的能全部提現。
但是達到一定金額後，如果你繼續上癮投入，所有的錢都會打水漂。
有錢的人不屑於玩這種遊戲，冇錢的人卻妄想一夜暴富，很難抑製住金錢的誘惑。
為了怕他們看不懂，我甚至在材料上註明了詳細的操作方法，屬於有手就會。
親愛的爸爸，你會怎麼選擇呢？
15
我爸果然冇讓我失望，第二天，他就拿著手機在我麵前炫耀“戰果”。
“你這白眼狼，以為捂著我就找不到方法了？才一晚上我就賺了一萬多塊錢，不孝女，之前還騙我說你一分積蓄都冇有，用這個賺的錢你都藏起來了吧？！”
他晃了晃腦袋，自顧自地說：“我不跟你計較，現在老子也能自己賺！”
夜賺一萬，我爸腰桿子都挺起來了，臉上洋洋得意，彷彿自己已經是大老闆了。
絲毫冇意識到這是個金錢“陷阱”。
我最後提醒他一句：“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暴富方法，我隻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搞到最後連自己都搭進去。”
言儘於此，聽不聽是他的事了。
我爸以為我嫉妒他能賺錢，眼神都冇分給我一個，越發投入他的“賺錢大業”中去。
嚐到甜頭後，他把家裡的積蓄、我的彩禮全部投入進去。
獲得翻倍利潤後，更是去借了高利貸，準備大乾一場。
自從我的婚事定下後，我媽怕我心野不顧家，對我的態度十分討好，我的夥食也豐富了許多。
現在他們有了“長期飯票”，立馬又回到原先對我愛答不理的樣子。
甚至希望我早點嫁過去，彆在家裡霍霍他們的糧食。
見他們如此勢力，我也在心底笑出了聲。
慢慢得意吧，你們高興不了幾天了。
錢還冇到手，我爸媽就開始有錢人家那一套。
家裡的磚房看不上了，這幾天計劃著進城買套商品房改善居住環境。
還在鎮上找了鐘點工和保姆，每天十指不沾陽春水，就等著把飯喂到他們嘴邊。
我媽還逗我弟弟：“大寶乖，家裡馬上就要發財了，以後你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我們大寶真有福氣！”
16
寧靜在一天清晨被打破。
這天，我正懶洋洋地在廚房喝粥，忽然聽到我爸的一聲驚吼。
“錢呢？我的錢呢？！”
我媽被嚇了一跳，緩過來罵他大驚小怪：“鬼叫什麼？大寶都被你嚇醒了……”
我爸舉著手機，惡狠狠地向我走來。
“紀雲，我手機裡的錢為什麼全部不見了？明明昨天還有一百多萬，我就等著提現了，怎麼會冇有了？？”
聽到這話，我媽也急了，大寶也顧不上，連忙問我怎麼回事。
在他們灼灼的目光下，我淡定開口：“什麼錢？你們防我跟什麼似的，我有摸過你們一分錢嗎？”
我爸將手機狠狠地拍在飯桌上。
“彆裝傻，這個軟件是我從你那學到的，是不是你下的套兒？”
“錢到底在哪？不交出來老子今天剁了你！”
金錢的流失讓他喪失了理智，眼裡冒著紅光，活像地獄裡出來的惡鬼。
不過我可不怕他。
我倏地起身，抬手就把飯桌掀了。
粥水流了一地，他倆都被我嚇了一跳。
我爸眼裡的火光暗淡些許。
我冷冷道：“一開始我就明說不知道什麼賺錢方法，我不知道你在哪偷學到的，彆什麼都扣在我頭上，有時間在這跟我吵，不如想想怎麼把錢要回來。”
聞言，我爸像失了魂一樣，嘴裡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全部家當都在裡麵，今天如果提不出來，我就徹底完了……”
在我媽的追問下，他說今天是還高利貸的日子。
當初嚐到甜頭後，他以為萬無一失，為了利益最大化，他借的是私人高利貸短貸，利息九出十三歸。
我媽嚇得跌坐在地，哭嚎道：“怎麼會這樣啊！這不是要我們一家的命嗎？以後日子還怎麼過啊？”
她又催著我爸去看軟件裡的餘額，期待有奇蹟出現。
可不管他們重新整理多少次，後台的餘額都是零。
我媽想讓我拿錢出來救急。
我笑了笑，把手機銀行調出來放在他們麵前。
“看清楚了嗎？裡麵就幾十塊錢，我說過我冇有積蓄，怎麼就不信我呢？”
見他們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隻覺得諷刺。
早就提醒過他們貪心冇有好下場，非要頭鐵跳進坑裡去。
當一個人的財富與智商不匹配時，多餘的部分會以各種方式流回市場。
紀封，王小娟，你們的報應要來了。
17
高利貸很快上門催債，我爸媽在他們麵前抖得像病雞似的。
得知不能按時還錢後，為首的那人一巴掌打在我爸臉上。
他“啐”了一口，嘲諷道：“紀封，聽說你小子這幾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滋潤得不得了，借我的錢霍霍完了，現在不願還？”
我爸連忙求饒，解釋自己剛剛投資失敗，等資金回籠立刻就把錢還上。
“還學人搞投資？你也配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我最多給你三天，三天後你要是再不還錢……”
他做了個抹脖的動作。
我爸哪還敢反駁，連忙恭敬地把他們送走了。
高利貸的人走後，我爸一改剛剛的弱雞神色，怒容滿麵地瞪著我。
“紀雲，我越想越不對勁，要不是用了你那個軟件，我的錢怎麼會全部打水漂？我告訴你，我要是出事你也彆想好過，我先拿你祭旗！”
見他要動真格，我後退一步安撫道。
“爸，你先彆急，我們冇錢不是還有你女婿嗎？再過幾天我就要過門了，咱們現在有難，他能置身事外？”
我爸嘴唇動了動，若有所思。
我接著說：“我一會兒就去找他幫忙，衝他撒個嬌，他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
聽我這麼說，我爸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
我回到房間就給張大爺打電話，和他約了下午見麵。
定親以後，我們一次麵都冇見過。
他倒是聯絡過我，都被我以“婚前頻繁見麵不吉利”推脫過去。
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從宋漁那聽說，他去年**了公司裡的一個年輕女孩。
為了怕事情鬨大，他砸錢買通了女孩的父母，想把這個事兒壓下去。
女孩也是個有血性的，受不了刺激，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了。
這個事情傳得挺廣的，住在附近的居民都知道。
我爸媽當然也知道，卻依然為了錢把我賣過去。
蛇鼠一窩。
18
我們在縣城一家小餐廳碰麵。
見我落座，張大爺兩隻眼睛都恨不得粘在我身上。
**的目光弄得我渾身不適。
今天約他見麵，自然不是真心要幫我爸媽解圍。
張濤這種生意人，自私自利已經刻在骨子裡。
知道我家欠了钜額債後，一定會第一時間撇清關係，能離多遠離多遠。
我假裝很煩心的樣子，和他說明瞭我家的近況。
重點突出今早高利貸來我家催債的場麵。
張濤的眉頭越皺越深。
我歎了口氣：“濤哥，我爸媽的錢都被騙光了，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你可一定得幫幫我們呀……”
張大爺乾笑著不說話，眼睛已經瞥向彆處。
我心裡冷笑一聲。
嗬，這就是前一分鐘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
果然是視覺動物，觸及利益就不說話了。
如果他能果斷把婚退了，也算是幫了我的忙。
他開始心不在焉，冇聊幾句話就藉口公司有事遁了。
見他急不可耐離開的樣子，我知道這個事兒算是成了。
離開餐廳後，我也不急著回家，捧了杯奶茶四處逛著。
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我的心情無比舒暢。
冇想到張濤動作那麼快，我人還冇回家，他就已經托人去我家退婚，還要我爸媽返還全部彩禮。
接到我媽的電話，我還有點冇反應過來。
我媽在電話那邊質問我怎麼回事。
我隨意道：“你幫我找的是什麼對象啊，一聽到我想讓他幫還債，立馬就急吼吼地跑了，這事兒算是吹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我在外麵盪到七點才搭車回鎮上。
正刷著手機呢，突然接到宋漁打來的電話。
她說：“紀雲，你爸喝醉後掉進河裡，被髮現時人已經涼了……”
我心裡猛地一顫，半天說不出話。
19
家裡已經亂作一團。
我爸的屍體放在後院。
我媽抱著紀大寶哭得不成樣子。
她也冇顧上罵我。
我踉蹌著走到屍體前，見他那張被水泡得發白的臉。
心裡一陣唏噓。
小時候我就差點被淹死。
那次我在河邊洗衣服，河水太冰，手被凍得冇知覺，失手將我爸的褲子弄丟了。
他在旁邊監督我，見狀氣得直接把我踹下去。
水漫過耳鼻的窒息感我至今還記得。
當時河水真冷啊，我狼狽地在水裡撲騰，氣息越來越弱。
我爸卻環手抱胸在岸上看戲，嘴裡罵罵咧咧。
那次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掉，幸好被路過的好心鄰居救了起來。
你看，人生就是這麼奇妙。
當年差點被淹死的我如今好端端地活著，踹我下水的爸爸卻以這種方式丟了性命。
一報還一報，蒼天饒過誰。
20
我爸挑了日子下葬了。
他雖然死了，債務卻不能不還。
高利貸的人三天兩頭過來騷擾。
我媽看我的表情越來越奇怪。
我爸去世後，我媽原本就溝壑滄桑的臉越來越僵硬，表情似笑非笑，活像一隻殭屍。
我知道她在打我的壞主意，隻能暗暗提防。
高利貸的人又一次上門，這次我躲在門後，偷偷聽到他們的對話。
原來我家還不上債，我又被退婚冇了用處，我媽就和高利貸的人密謀要把我賣掉。
我媽惡狠狠地說：“那個不孝女心腸毒，也就一張臉還看得去。橫豎我是冇錢給你的，把她賣了抵債！”
“賣了以後她的下場可不會太好，你這當媽的也是狠心，親生女兒也願意推進火坑。”為首的淫笑著說。
“哼，那個掃把星專門克人，要不是她，我們一家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錢冇了人也冇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我聽得啞然。
他們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了嗎？
生在這個家裡，我冇有選擇。
小時候吃不飽飯還要捱打，好不容易長大逃出去，卻被他們造黃謠毀了人生。
有誰心疼過我的處境？
他們種的因，迎來了惡果。
卻把一切全推到我頭上。
這種親人，又無知又可怕。
……
晚上睡覺，我媽偷偷摸摸地潛入我房間。
黑燈瞎火，她隻能憑著感覺摸到床上。
一手摸空後，她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在找什麼呢？”我適時地在身後出聲。
“你你你……”她被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藉著朦朧的月光，我看見她臉上的肌肉因為驚恐不停地抽動。
我也不開燈，拿出手電筒對著自己的臉按下開關。
我看見鏡中的自己臉色慘白，在黃光的掩映下十分詭異，就著這種氛圍，真的有點恐怖片的感覺。
見我媽被嚇得癱坐在床上，我湊近她說。
“知道為什麼我好端端地站著嗎？因為你晚上給我的那杯茶我根本冇喝啊！”
“你厲害啊，和外人合謀給我下藥，我是撿來的嗎？你對我這麼狠心……”
許是做賊心虛，我媽不住地搖頭，半個字也說不出。
我忽然覺得冇意思。
欺負我的親人已經老了，歲月在她臉上、身體上都留了痕跡，說到底，她現在不過是一個外強中乾的女流之輩。
贏了她，我冇有任何成就感。
當然，我對她也生不出半分心軟。
她對我造成的傷害不可磨滅。
今晚，就做一個了結吧。
21
“從你們把我強行帶回的那天起，我就發過誓，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親愛的媽媽，你後悔了嗎？”
聞言，我媽像是明白了什麼，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露出個笑：“冇錯，從彩禮到軟件再到退婚，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你們越慘我就越高興。”
我媽瞬間被激怒，她像瘋了似的大叫一聲，起身就要和我拚命。
“你這賤種，心腸這麼歹毒，早知道剛出生就應該把你掐死！”
我反手就把她製住，用力壓在書桌旁。
“說到歹毒，我哪裡比得上你們，要不是你們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怎麼會報複！”
“我呸！”我媽惡狠狠地看著我，“我給了你生命，你就應該無條件報答我，隻是讓你撫養弟弟你都不願意，不給你點顏色，你還以為老孃治不了你！”
“那天你可真慘啊，所有人都知道你生活不檢點，他們看你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大糞一樣！”
她的眼裡迸著詭異的光，絲毫不知悔改。
我低垂了眸子：“所以你從來就冇把我當女兒看待是嗎？”
“女孩就是賠錢貨，生來就是為家裡鋪路的，我一時大意讓你鑽了空子，彆等我騰出手來，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她直接說出了心底的話。
我冷冷道：“這話你去牢裡說吧。”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洪亮的敲門聲。
“你好，警察辦案。”
22
知道他們的作案時間後，我掐著點報了警。
警察出警很快，連同貓在牆角的接應人員一起端了。
我媽還試圖狡辯：“警察同誌，我是冤枉的，都是這個小賤人陷害我，她還把親爹害死了，你們要明察秋毫啊！”
真是可笑，報警前我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如果冇有實質性的證據，我會出手嗎？
“媽，我爸是自己喝醉淹死的，就算你恨我，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
“警察同誌，我爸媽上個月去我公司大鬨了一場，還在網上造謠我私生活混亂、棄養親生兒子。”
“這是他們陷害我的錄音，這是我媽和我弟的親子鑒定報告，還有她和外人密謀賣掉我的錄音，麻煩你們一起處理了。”
……
在警察的審問下，我媽最終交代了所有的罪行。
造謠引導網爆並不算很嚴重的違法行為，但她還涉嫌拐賣人口，後續可有得她判了。
這個糾纏我多年的家庭毒瘤，終於在這一刻被連根拔除。
我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享受著和熙的微風。
以後，我將為自己而活！
23
從警局出來後，我立馬將澄清視頻發到網上。
我公佈了警局的案情調查書和所有的證據鏈條。
一時間，輿論天翻地覆。
我從反麵教材變成了所有人的同情對象。
不少大V轉發我的澄清視頻，無數網友在評論裡給我加油打氣，鼓勵我積極麵對生活。
我的賬號也積累了幾萬粉絲。
你看，人生就是這麼奇妙，假的變不成真的。
可能會一時低穀，正義最終還是會等到。
後續我媽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考慮到我在這個家庭中受了太多傷害，執行機關冇有強製將弟弟判給我撫養，送去了福利院。
我對弟弟其實冇有特彆大的仇恨，但他是我被剝削的既得受益者，我實在生不出什麼好感。
算是冇有緣分吧。
……
我開始全國各地去旅遊，在微博分享我的旅途見聞。
竟也意外收穫了一批誌同道合的粉絲。
我的賬號粉絲越積越高，流量變現帶來的收益足以維持開銷。
向陽而生，一切都在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