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市局。
局長辦公室。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陳局脫掉警服,從抽屜裡拿出血壓儀,套在胳膊上。
“陳局!”
周揚剛開口,但被陳局打斷:“等一會,我量量血壓。”
“從早上起來頭就開始疼。”
“感覺血管要炸了一樣。”
周揚見狀,拿起保溫杯,給陳局倒了一杯茶。
“嗯?”
“一百七?”
陳局長歎一口氣,拿掉血壓儀,從抽屜裡掏出一個藥瓶,順著茶水嚥了下去:“看來降壓藥還得堅持吃才行呐。”
周揚見狀起身道:“陳局,我看您減減肥比吃什麼藥的管用。”
“你看老王,年齡比您還大幾歲吧?”
“身體比我強!”
說罷轉身便要走。
陳局長敲敲桌子:“你小子搞什麼鬼?”
“不是找我有事嗎?”
“怎麼冇說就走了?”
周揚露出無奈之色:“您血壓的一百七了,我哪裡敢跟您說吧。”
“下次吧!”
陳局愣了一下,拇指粗細的眉毛微微皺起:“又有案子了?”
周揚咧咧嘴,將門關上,快步走到陳局旁邊才道:“那倒不是。”
“不過比案子更讓人傷腦筋。”
陳局眉頭一挑,神情放鬆了幾分:“哦?”
“隻要冇出案子就行,彆憋著了,說吧!”
周揚點點頭,整理一下思緒,這才壓低聲音:“剛纔有個人來局裡,要加入警隊。”
陳局眯起眼睛:“你親戚?”
周揚撇撇嘴:“陳局,我在心裡就是那種徇私的人嗎?”
陳局笑了笑:“那是誰?”
周揚搖搖頭:“不認識。”
“纏著老王一早上了。”
陳局瞥了他一眼:“警校分配的?”
“我也冇接到入職通知啊?”
周揚搖搖頭:“也不是。”
陳局有些煩了:“那還不攆走?”
“這種事需要來煩我嗎?”
旋即瞪了周揚一眼:“你費了半天勁,就是跟我說這個事?”
“我看你小子冇鱉好屁!”
周揚咧咧嘴:“我就知道瞞不過陳局的火眼金睛。”
“實話跟您說吧。”
“這小子,我還真攆不走。”
陳局眯起眼睛,已然察覺其中很可能有問題。
周揚歎口氣,神色複雜道:“我查了,這小子就叫許寧,江陵人,大學畢業,之後一直在家待業。”
“社會關係,資料背景都很乾淨。”
陳局聽得一頭霧水:“再乾淨警局也不能隨便要人啊?”
周揚點點頭:“這我知道,但這小子說他是序列罪犯!”
陳局猛然一驚,目光閃爍了幾下,旋即將血壓儀塞進抽屜:“給我滾蛋!”
“什麼序列罪犯,彆跟我扯這些有的冇的。”
周揚卻搖搖頭:“陳局,我可知道最近國內先後成立了好幾個特殊部門。”
“序列罪犯這個詞,瞞不的了彆人,可瞞不了我。”
陳局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我勸你少碰這些事,小心你腦袋上的烏紗帽。”
周揚沉默起來,但眼神卻依舊堅定,他遲疑片刻後,再度道:“我在刑警隊呆了十年了。”
“大大小小經手了上百起案件。”
“當初我可是頂著江省破案標兵的名頭當的這個刑警隊長。”
“百分八十的破案率!”
“人稱江陵神探!”
“但自打上任隊長之後的兩年裡,就邪了門一樣,碰到的案子一樁比一樁邪門。”
“兩年的時間,我們警隊年年被剃光頭!”
“序列這兩個字就像石頭一樣壓在我心裡!”
“你覺得這個隊長就是讓我乾,我還能乾多久?“
陳局聽完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喝了一大口茶,而後揉揉太陽穴:“你非得這麼執著嗎?”
“忍一忍不行嗎?”
周揚搖搖頭,目光堅定:“忍不了一點。”
“要麼今天讓我弄明白這個序列罪犯是怎麼回事,要麼就批我離職!”
“回家抱孩子也比讓江陵老少罵我飯桶的強!”
陳局臉上怒氣在醞釀,片刻後,一拳砸在桌子上,衝著周揚吼道:“好,你現在就給我滾!”
周揚帽子一脫,直接摔門而出。
陳局臉色鐵青,捂著腦袋,身子竟然微微晃了起來,他猛喘幾口粗氣後,才顫巍巍道:“回....回來!”
“吱啦!”
房門閃出一條縫隙。
周揚的腦袋探了進來:“改主意了?”
陳局深吸幾口氣,感覺腦袋冇那麼沉了,這纔將帽子扔給周揚:“把帽子帶好,跟我去見見那小子。”
周揚立刻換上笑容:“好嘞。”
陳局整理一下衣領,黑著臉道:“你小子最好彆糊弄我,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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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
老王盯著許寧,半個小時連眼睛都不眨。
許寧瞥了一眼老王:“聽周隊說,你是老王吧?”
老王點點頭,旋即瞪起眼睛:“怎麼說話的?”
許寧笑了笑:“彆這麼盯著我,以後就是同事了,見麵的機會很多。”
老王哼了一聲:“臭小子,還挺自信。”
“彆以為道聽途說點傳聞,就能糊弄周隊。”
“實話告訴你吧,序列罪犯不是什麼新鮮玩意,我辦公室筆記本上記了一大堆。”
“我這雙眼睛早就把你小子看穿了。”
“你就不是成心來當警察的。”
許寧打量一眼老王,笑道:“你說的冇錯,警察不是我的人生目標。”
“但具體的原因,你也不用去猜,知道了反倒是對你冇好處。”
老王幾顆老牙咬的咯咯作響:“裝神弄鬼....”
“等會我在周隊麵前揭穿你,看你小子還怎麼裝!”
“吱啦!”
接待室房門打開。
陳局周揚的身影走了進來。
老王急忙起身:“周隊,陳局也來了....”
周揚點點頭,掃了一眼依舊坐在椅子上的許寧後,這纔對老王道:“老王,你先出去吧。”
老王愣了一下,有些失落的起身。
“把門看好,彆讓人進來。”
老王低聲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
周揚拉開椅子:“陳局,坐。”
說完指了指許寧:“就是他。”
陳局神色微微凝重起來,打量一番許寧後,這才道:“你知不知道,單憑你今天的行為,我就告你一個擾亂妨礙公務罪?”
許寧抬起眼皮:“當然知道。”
陳局愣了一下:“知道你還送上門?”
“想不開啊?”
許寧神色不變:“我還知道,不過你們不會做的。”
“冇有我,江寧的凶案你們一個都破不了。”
看到許寧眼中的自信,陳局不禁看了一眼周揚:“嗬嗬,這小子,心理素質可以嘛。”
“不過,你真覺得冇有你,警局就辦不了案子了?”
許寧點點頭:“是的。”
陳局愣住了,盯著許寧許久:“你小子,嘴可真夠硬的。”
“不過,我可不是周隊長,我隻看證據....”
許寧開口打斷的他的話:“序列犯罪,隻有身為序列者的我才能抓到。”
“他們的世界,和普通罪犯有天壤之彆!”
“從動機到作案手法,都是普通罪犯所不具備的。”
“所以針對普通罪犯的偵破手段對於序列罪犯,是完全無效的。”
周揚心頭一震:“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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