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覺得我的精神有問題，我……好像是個變態！”
江城，精神疾控中心。
四麵白牆，窗明幾淨的精神科診室內。
林洛坐在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醫師對麵，一臉淡然。
名叫“芳媛”的女醫師還在低頭檢視林洛的檢測報告，聞言手上動作便是一滯。
來這裡看病的基本都認為自己有病，但開口就說自己是變態的狠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哦？林洛……先生是吧？”
“您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是變態呢？”
芳媛推了推鼻梁上的細框眼鏡，細細打量著林洛。
林洛抿了抿嘴，腦海中回憶起昨天見證的車禍畫麵。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
“不知為什麼，我很喜歡看殺戮血腥的畫麵，它能讓我進入一個特殊的狀態。”
芳媛眉頭微挑，“特殊的狀態？詳細說說。”
“我從小喜歡看帶有血腥殺戮元素的驚悚片。”
“但我從來不知道什麼驚悚是什麼感覺。”
“血腥的畫麵反而讓我的腦子陷入空白，整個人變得很輕，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這種感覺讓我著迷。”
林洛表現地很平靜，幾乎冇有情緒波動。
“嗯，按照你描述的情況，可能是對於恐懼感的缺失，隻是……”
芳媛繼續翻閱林洛的精神檢測報告。
“您大腦的杏仁核並冇有先天缺陷或損傷的跡象。”
林洛撓了撓頭，“那是因為什麼？”
“暫時不能確定。”芳媛搖了搖頭，繼續翻閱手中的報告。
“您的報告裡顯示，您並冇有隱藏的暴力傾向，可以不用太擔心。”
“不……我覺得我有……”林洛微微低頭，眼中透出一抹擔憂。
芳媛抬眼看向他，“何出此言？”
“昨天下午我回家的時候，在十字路口見證了一場車禍。”
“有一個人闖了紅燈。”
“他起初跑得很急，但剛跑到人行道三分之一的地方時，他突然停下了。”
“接著，那人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那人的頭顱好像在倒下的瞬間滾了下來。”
林洛平靜如常地說著，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如你所說，那人的頭顱滾落，周圍的人應該會有所反應吧？”
芳媛順著林洛的話說道，並冇有提出質疑。
林洛緩緩搖頭，“冇有那個機會。”
“為什麼？”
“因為在那人倒下的瞬間，一輛疾馳的卡車從他的身上攆了過去。”
“那人被攆成了肉泥，內臟器官全都飛了出去。”
“我記得他的血好像濺到了我臉上和衣服上。”
“當時所有人都在尖叫，但我……”
說到這，林洛眼裡的憂慮更甚。
“沒關係，有什麼感受請如實地告訴我，這對於分析您的情況有很大的幫助。”芳媛安撫鼓勵道。
她的鼓勵也確實起到了作用。
林洛調整回淡然狀態，接著道：“當時的我又出現了那種頭腦放空的狀態。”
“隻是這一次，我的腦子裡浮現出一些畫麵。”
聞言，芳媛不自覺身體前傾，湊近了林洛，嘴角微微上揚。
她知道，正片開始了！
“畫麵是以第一視角進行。”
“我好像變成了一隻體型巨大的生物。”
“我的手上有一把巨大且鋒利的鐮刀。”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那個闖紅燈的人。”
“他橫穿馬路的時候，我手裡的鐮刀不偏不倚地橫在他的脖子前。”
“那人在倒下的瞬間，他的頭顱滾了下來，流了很多血。”
“然後，我抬起一腳踩在那人的身體上。”
“他被我踩成了肉泥，我能看到他飛濺而出的內臟碎塊。”
“腳下的滑膩之感……”
“就連我的低吼、呼吸和心跳都那麼清晰。”
林洛麵色如常，但他的每句話都讓芳媛感覺到他似乎真的親身經曆了這些事情。
“這可能隻是您的遐想，並不能代表您的主觀意向。”芳媛說道。
“不！”
林洛難得展露激動情緒，他目光灼灼地望著芳媛，“我能感受到，在我踩死那個人的時候，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湧了上來！”
“殺人……不僅冇讓我產生罪惡感覺，反而很沉醉……”
林洛說著又陷入了某種自責情緒之中。
“那……然後呢？”芳媛問道。
“然後？”
“然後我……”
林洛察覺腦海裡一片空白，就像記憶被人用橡皮擦去。
“抱歉……我想不起來了……”
努力無果，林洛隻能作罷。
“沒關係，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
“您也不用因為這些幻想而輕易給自己下定義。”芳媛安慰道。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與眾不同的情況？”
芳媛刻意引開話題。
“與眾不同？”
聽到這個問題，林洛摩挲著下巴，認真回憶了一下。
“真要說有的話，這個不知道算不算。”
“我從小到大似乎對女生不感興趣。”
“我從來冇有感受過對女生心動的感覺，即便是麵對我認為很美的女生。”
“但我很確定，我的性取向很正常，而且……會有正常的生理反應。”
林洛的話有些奇怪，但反應還算正常。
他有點不好意思。
芳媛見狀掩嘴輕笑，“那可能是你還冇遇到讓你心動的女生吧。”
林洛老臉一紅，笑著撓了撓頭，“也對，畢竟才活了22年，未來的路還很長。”
芳媛微笑點頭，順勢將林洛的檢測報告翻到最後。
末尾頁的線框下方有一條不易察覺的數字代碼。
1427。
芳媛眼中閃過一道“果然如此”的恍然目光。
她在電腦上打開一個特殊的軟件，將數字代碼輸入其中。
【姓名：林洛】
【年齡：22】
【精神鑒定結果：精神異變者】
【分類：魅惑係、感知係】
【能力：未知】
【能力評估：未知】
【危險評估：SSS級！】
看到這些資訊，芳媛不由瞳孔一震。
她不自覺朝看著人畜無害的林洛投去一道不可思議的目光。
“雙係精神異變者！”
“甚至是隻存在理論中的魅惑係！”
“這年輕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察覺到芳媛異樣神情，林洛不禁忐忑。
“醫生。”他試探著喚了她一聲。
“哦，抱歉，我剛剛走神了。”
“林洛先生，您的情況確實罕見。”
“不排除精神分裂的可能。”
“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我希望可以對您進行一次催眠治療，以驗證我的推測。”
對於芳媛的結論，林洛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他冇有猶豫，接受了芳媛的治療方案。
在芳媛引導下，林洛坐在了單人沙發裡
本以為芳媛會像電影裡的催眠師一樣用懷錶等道具進行催眠。
不料她竟然雙手捧住林洛的臉龐，讓彼此處於四目相對的狀態。
林洛剛想提出疑問，卻發現芳媛的雙眸莫名泛起一抹蔚藍色。
他彷彿看到人類生存的藍星！
林洛逐漸感覺眼皮沉重，而腦子裡彷彿有什麼機關被打開。
最終林洛失去意識昏睡過去。
結束催眠，芳媛打了通電話。
“1427號精神異變者已經喚醒，準備投入S級危險區域，A13區域！”
掛了電話，她看向沉睡著的林洛。
“但願你能覺醒能力，而不是淪為異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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