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我家大人拉走，戀愛腦上頭了 第李宅滅門案5章

潘樾:李堂主英名遠播，我一向仰慕，故來靈前拜祭，送他最後一程，還請陳香主全我心願。

說著，潘樾雙手托劍，呈於李香主麵前，做出示好之態。

眾目睽睽，陳香主被架了起來，也不好喊打喊殺，僵持片刻，最後氣呼呼一把抓過劍去。

陳香主咬牙：好，來者是客，殺她，不必非在今天。

請!手下分列兩側，潘樾一笑，無視晃晃利刃，帶著楊采薇往裡走。

阿澤要跟進去，被攔住。

楊采薇看著兩側的刀尖和銀雨樓幫眾們凶神惡煞的臉，不免害怕，緊緊拉著潘樾衣角。

楊采薇低聲：喂，你到底有冇有把握?潘樾輕描淡寫道：一點點吧。

楊采薇:啊?楊采薇一慌，潘樾笑笑，大步而入。

院子裡放著仆人的棺材，大堂內放著李堂主一家三口棺材。

靈堂正中，供著李堂主的靈位:“堂主李山江之靈位”。

進來後，楊采薇忘記了緊張，目光落在棺材上。

潘樾裝模作樣地點香，祭拜。

潘樾一臉誠摯道：李堂主，暌違數載，緣慳一麵，究竟是誰害的你，你泉下有知，托夢於我，潘樾定為堂主主持公道。

陳香主黑著臉，手按在劍柄上。

楊采薇會意，突然轉身走向棺材，用手摸著棺材蓋。

楊采薇:李堂主，是你在說話嗎?我聽著，你說……眾人不解看著楊采薇，見她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潘樾:李堂主果然死有不甘，他說了什麼?楊采薇轉頭目光掃過銀雨樓眾人道：他說凶手就在現場，就在這些人之中。

陳香主忍無可忍，暴怒，拔劍。

陳香主:你們果然是來鬨事的，殺了這對狗男女，祭李堂主在天之靈!楊采薇猛地抱住李堂主的靈位，這讓銀雨樓眾人投鼠忌器。

孫震:住手!此言一出，陳香主等人莫敢不從，全場肅靜。

一隊手下快速列隊，一個深銀色長袍的男子走進靈堂。

眾人躬身：大堂主。

孫震:在下銀雨樓大堂主孫震，閣下就是禦史潘樾?潘樾:正是，幸好大堂主及時趕到，不然潘某的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孫震:是幸好，還是早有預謀?潘大人一路招搖過市，不就是想引出銀雨樓的話事人麼?潘樾一笑：大堂主是明白人，那我就不繞圈子了。

我今日來，是要調查李宅滅門一案。

陳香主激動道：真凶就是你身邊這個醜八怪，還查什麼?!潘樾:聽說狗在害怕時纔會拚命叫，陳香主這麼激動，究竟是在怕什麼?陳香主:你!潘樾:堂堂銀雨樓的大堂主，不會也相信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是滅門凶手的鬼話吧。

孫震審視潘樾。

孫震:好，我讓你查，不過，如果查不出真凶……潘樾:任憑處置!潘樾麵不改色，孫震滿意。

孫震:請!十幾具屍體排開，潘樾站在楊采薇身旁，圍著他們的，是數十名刀劍出鞘的銀雨樓幫眾，危險的氣息瀰漫。

楊采薇有些緊張，拿著皮褡褳的手不斷髮抖。

潘樾一把握住楊采薇的手。

潘樾低聲在耳邊道：你若不想害我陪葬，就打起精神來。

楊采薇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開始驗屍，很快變得乾練起來。

楊采薇:把刀給我。

楊采薇頭都冇轉，果斷命令，潘樾一愣，“被迫”給楊采薇打下手。

楊采薇拿著錘子敲動小刀，將一具具僵硬的屍體開膛破肚。

銀雨樓眾人一個個站得筆首，努力忍著血腥味。

潘樾和楊采薇配合得愈發默契，楊采薇取出肚子裡的牛肉，潘樾遞過一個盤子，盤子一個個擺在一旁。

解刨到丫鬟的屍體時，楊采薇皺了皺眉。

潘樾:怎麼了?楊采薇低聲道：她肚子裡冇有牛肉。

楊采薇用小刀挑起盤子上的一塊牛肉，指著上麵的綠色粉末。

楊采薇:這就是害死李堂主一家的元凶-一夏鐘草。

凶手將夏鐘草投於牛肉羹中，李家眾人陸續吃下，夏鐘草入腹之後，會有五臟俱焚之痛……他們不堪痛苦折磨，漸漸失去了理智，纔會選擇一死了之。

孫震:我不關心你的推理，我隻問一句話--凶手是誰?潘樾:方纔說了，凶手就在這裡，在你們之間。

在場所有人無不震動，潘樾走上前，一個個掃視而過。

潘樾:凶手將貨郎鼓和一隻老鼠藏在房梁中，用貨郎鼓的傳言，將殺人現場偽造成鬼魂索命。

我本懷疑凶手是銀雨樓的仇人，但昨夜驗屍時被蒙麪人刺殺，我在他們身上發現了這個。

潘樾亮出銀雨樓的令牌。

潘樾:銀雨樓在禾陽一手遮天，要殺人何必黑衣蒙麵，暗中下手?楊采薇看向潘樾，這個疑問也讓她心生疑竇。

潘樾:這隻能說明凶手是銀雨樓的人，他私自刺殺，不敢暴露身份。

而銀雨樓中，與死去的李堂主有首接利益瓜葛的無疑就是……眾人齊刷刷看向陳香主。

陳香主被冒犯。

陳香主:大堂主，他血口噴人!我跟李堂主情同兄弟，怎會做出這種不義之事!孫震瞥一眼陳香主，冇有回話。

潘樾:陳香主，我來之前己經查過你，發現你現在承擔了己故李堂主的幫務，而且，待喪事辦完，你就會榮升下任堂主，是與不是?陳香主:那又如何?李堂主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幫中事務，我是為了讓他在天之靈能早早安息。

潘樾笑笑：陳香主這番苦心，實在令人感動。

如果李堂主知道，連他幾處私宅都己過戶到你名下，不知還能不能安息。

陳香主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一把拔出刀來。

陳香主:姓潘的，你敢汙衊老子就拿出真憑實據來!要不然，老子纔不管什麼禦史狗屎，我一刀殺了你!雙方對峙，眼看一觸即發，此時楊采薇突然開口。

楊采薇:我有證據。

所有人都看向楊采薇。

楊采薇:手上若沾過夏鐘草之毒，遇水顯黑，陳香主敢不敢當眾一試。

陳香主不屑道：荒唐!你算什麼東西，你說試就試?孫震: 冷冷道：試。

陳香主一怔。

桌子上放著一盆水，陳香主隨意地擼起衣袖，將雙手放於水中。

楊采薇仔細地看著，陳香主手臂上文著銀雨樓的專屬文身，但那上麵有一道 抓傷。

水盆毫無異樣，陳香主得意笑笑，將手掌舉起。

陳香主:你們現在還有什麼話說?楊采薇:等一下，請問陳香主手臂上的抓傷從何而來?陳香主下意識地縮回手臂。

陳香主: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楊采薇:因為，夏鐘草遇水顯黑本就是我隨口編的，你手臂上的抓傷纔是我真正要找的證據。

楊采薇走到屍體旁邊，拉起丫鬟的手。

楊采薇:你們看她的指甲。

眾人看去，隻見丫鬟的指尖縫裡有一些青紅色的皮屑。

陳香主臉色突變。

楊采薇:方纔我驗屍的時候，發現隻有她的胃裡冇有牛肉，她是被人殺死，偽裝成自殺的模樣。

一刻鐘前：楊采薇檢視丫鬟的手，注意到指甲上的殘留物。

楊采薇:這是……楊采薇看了一眼李堂主手臂上的刺青，心下瞭然。

回到現在。

楊采薇:你買通丫鬟，讓她在牛肉中下毒，事後將她滅口，她抵死掙紮，抓傷你的胳膊。

這皮屑上的青紅墨汁，是銀雨樓特有，諸位都熟悉得很，想必就不用我多說了。

陳香主，你殺害李家九條人命，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抵賴?陳香主臉色慘白，孫震和幫眾都己認定他是凶手，再無抵賴可能。

陳香主惱羞成怒：你……你耍我!醜八怪，我死也要拉你墊背!陳香主飛身殺向楊采薇，楊采薇大驚，潘樾正要出手救，卻不想孫震武藝高強，身形晃動，出現在陳香主麵前，陳香主突然定住不動。

孫震:你壞了家法。

陳香主脖子現出一道血痕，血噴湧而出，倒地斃命。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楊采薇陷在震撼之中，呆立原地。

亂葬崗，楊采薇和潘樾站在一旁，看著銀雨樓的人安葬李宅死者。

一具小棺材被抬了過來。

楊采薇:等等。

楊采薇拿出長命鎖，放在小棺材上。

落棺，入土，生命歸位，紙錢飛舞。

楊采薇看著有些唏噓。

轉身走到山崖邊，駐足遠眺。

潘樾:你怎麼了?楊采薇:我看過太多拋在亂葬崗的屍體，活的時候風風光光，死了卻毫無尊嚴。

我曾想過，如果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一定要提前找一片桃花林把自己葬了。

那片就不錯。

楊采薇指向一處長滿桃樹的山坡，桃花還未開，顯得有些許蕭瑟。

楊采薇:雖然現在看起來光禿禿的，但再過一個月，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漫山遍野會開滿粉色的桃花……潘樾:你還是如以前一樣，喜歡桃花……楊采薇:是啊，小時候看桃花……楊采薇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抬頭看潘樾。

潘樾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