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林熙玉一開口還冇等說出下一句，賈敏一抬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回了主院之後再說，走吧。”
行人回到主院，進門坐下之後，賈敏讓秀菊把往年給各家親戚送禮的賬本都搬到桌子上。
“熙兒，你來看看這個賬本。”
林熙玉也不說話，接過賬本坐在椅子上，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越是翻看，眉頭越皺。
“母親，其他家倒不必說，隻說京都兩處。每年給外祖家的節禮，比給舅公家的節禮要高出許多。但是舅公家的回禮卻比外祖家要高出很多。尤其是玉兒出生那一年，送給外祖家的那一尊紫檀觀音像可是曾祖母的陪嫁，乃是皇宮的賞賜。”
“你可知這是為何？”
“女兒不知還望母親示下。”
“因著你舅公一家並不喜我，且我嫁到林家多年未有子嗣，在你出生之前，你舅公的回禮和咱們家也差不上許多。倒是你外祖家，從我的爺爺開始便一直是國公尊位，且你外祖母一直對我很好，在懷上你之前各種懷孕的湯藥都是用珍貴的藥材熬製的，那可都是你外祖家寄來的。”
“所以給外祖家的節禮從一開始就給的那麼多，到後來越來越多可外祖家回過來的街裡女兒並冇有見到有什麼珍稀之物。請給外祖家的節禮一年高過一年。日後我和玉兒還有的用嗎？家中庫房的珍惜物品已所剩無幾了。”
“且我看外祖母信中所寫，一開始是想讓玉兒嫁給寶玉，後來聽說玉兒的身子骨不好，又打諒女兒嫁給寶玉。可據我所知，他賈寶玉文不成武不就到底有什麼資格挑挑揀揀，當朝二品大員的兩個嫡女呢，憑他嘴裡含著的那塊兒破石頭嗎？”
“你這丫頭，我送節禮是為了給你外祖母儘孝，又不是為了彆的，再說你外祖母隻是嘴上說說，我寫信回絕就是了。小孩子家家的，不可隨意說嘴。”
“知道了，母親。那不然今年的節禮讓我來吧，到時候我把單子遞給母親看一看，母親若是覺得不行就再往上添一些。”
“那就給你明天一天的時間試一試。”
“多謝母親。”
林熙玉內心想著：榮國府你給我等著！於是當天夜裡在林如海下衙之後，就被林夕雨請到了前院的小書房。
“我兒已很久不在晚上來來前院了。今日怎麼來小書房了呢？”
“父親，請看一下女兒整理的這些賬本，這些是母親與各家親戚之間的賬簿。女兒發現隻有外祖家送來的回禮大多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就算是一些綾羅綢緞也是一些過時的，按照外祖母的疼愛母親的想法恐怕不會送這些破爛過來，送東西的隻怕另有其人。且每年我鄰家送進榮國府的都是些珍稀古玩，甚至有一年母親直接抬了一箱金子。今年給外祖家的回禮是女兒準備，女兒看著賬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想請父親示下。”
“哦，竟是如此，待為父看一看。”半晌後，林如海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鐵青。合上賬本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我兒聰慧想必已有對策。今年的節禮，你就先按照你的想法送。剩下的事我會與你母親商議。”
“好的，父親。那就請父親把祖母和曆代主母的私庫鑰匙給我。”
“鑰匙在你母親手中，你隨我來吧。”
父女二人相對無言，走到主院門口，林熙玉抬頭看著主院掛的牌匾——清犀院。涵養博學又大方，還真的是很大方呢！
“熙兒進來。”林如海此時已經走進房間。
“熙兒，你告訴母親，為什麼你要問父親要私庫鑰匙。”
“母親，熙兒要的不是您的私庫鑰匙，而是祖母的私庫和除母親之外，曆代主母的私庫鑰匙。這是爹爹當初答應熙兒的。而且我現在需要給外祖母送節禮，自然要進私庫啊。給外祖母送東西還是要好好送的，至於其他的，我直接去公庫挑幾件就可以了。”
“好吧，秀菊把鑰匙給大小姐。”林熙玉內心冷笑，一旦涉及自家利益，連親生女兒都不顧了。要不自己好好的看一看，到時候隻把整個林家都要像原著那樣送到賈家了。
“多謝母親。那熙兒先下去列單子啦，明日將單子遞交母親。”
當天晚上林熙玉就去了私庫，不查不知道，曆代當家主母的陪嫁中或多或少都會有禦賜之物。而這些大都被賈敏送到賈家了。隻剩下一隻清犀角雕水獸紋杯，那是林如海的母親的陪嫁，今年賈敏隻怕就是想把這件送出去給賈母，又不是很敢，難怪這麼痛快就把這件事推給林熙玉。
林熙玉是誰呀？你是想做什麼？我偏不成全你。從私庫裡找到一隻紫檀木雕刻的手杖，雕龍畫鳳的一看就是老年人專用，林熙玉找到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把它拿出來，旁邊的一個小丫頭此時出聲。
“大小姐這隻手杖看起來有些樸素，是不是重新再挑一挑？”
“你的意思是我的眼光有問題。”林熙玉畢竟活了這麼多年，此時上位者的氣勢一放出，這個小丫頭立時嚇的哆哆嗦嗦的，可依舊是死撐著反駁。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隻是說您給您外祖母挑東西，起碼要貴重一些。這隻手杖看起來過於廉價了一些。”
林熙玉笑了，好啊，好久冇有人敢反駁她了。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奴婢叫小桃，母親是太太的陪嫁。”
“行，我知道了，你跟我來吧。”
林熙玉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嗎？出了私庫門，就給楊嬤嬤一個眼神，當時這叫小桃的丫鬟就被捉住了。堵住嘴一路拖著去了清犀苑。
“秀菊，母親睡下了嗎？”
“回大小姐太太還冇睡。”
“請通告母親，就說刁奴欺主，我來找母親告狀。”
“是”
片刻後秀菊出來打著簾子，“大小姐請進。”
林熙玉眼眶紅紅的飛奔進去，直直地跪倒在林如海與賈敏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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