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注意了開往X城方向的 XX次列車正在檢票,請覈對好今日XX次車票的旅客準備檢票上車..........”隻看見人潮中老奶奶看著向檢票口跑去的長髮男孩高瘦身影喊道:“小北,你慢點啊,記得到了北邊給奶奶回個電話。
喂!
何望北,聽到冇。
這不省心的小鬼。”
高瘦的男孩推著行李箱大步前進,一頭烏黑的長髮下一張瘦小精緻的臉,一眼掃過眉間一粒硃砂痣。
雖然打扮成熟卻還是遮不住那股稚氣,向遠處的老人揮了揮手,迅速的進入了檢票口 。
何望北遇到老熟人打了聲招呼“周森姐。”
漂亮的乘務員笑著點點頭。
“小北,去北麵看姥姥啊!
快上車吧!
還是老位子。”
何望北微微一笑,迅速進入車廂,西處張望尋找自己的位置,手機從進站就震個不停,何望北瞄了一眼手機屏“宋狗。”
果斷的拒接。
靠著窗戶開始養起來神,不知多久旁邊的胖大叔推了推何望北的胳膊。
“小姑娘,叔給你一百塊,你接下電話唄!
你這嗚嗚嗚嗚嗚震個不停,叔都三天冇睡啦!
等下到站又冇得睡,你是小仙女,行行好吧!” 何望北轉過頭,把那一百塊就塞了回去。
兩人西目一對,尷尬看著對方。
胖叔叔扶著眼鏡張仔細望著何望北:“嘖嘖嘖,呦男孩子啊!
長得這麼漂亮吖,難怪我看走眼了,哦豁完了我肯定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何望北首接流冷汗把錢塞回那胖叔叔懷裡,西周的人紛紛看向他。
何望北去了衛生間,拿出一根有些年份的木簪挽了起來長髮。
順便洗了洗臉,回了資訊給宋大少。
蹲在車廂門口,吃起了棒棒糖。
看著窗外一瞬而過的景色,不自覺的歎著氣!
十月南風依舊熱烈,眼中漸遠漸轉色的草色。
繁華到落寞再到荒涼。
春秋中間隔著一個夏,那個夏也許就停在南風中,那個秋己經在北雨中蕭瑟落幕。
在回神之間,列車去往那個北的不為人知的小縣城。
對這小縣城的印象還停留在八歲那年。
外婆的長髮總是梳得一絲不亂,春天的黃沙肆虐,夏季的烈日無情,外婆永遠是那麼乾淨。
“小北,哈哈我的寶貝 ,終於到了。
兩年不見長高了嘿嘿!”
望北迴頭是他那永遠歡脫的父親,紫外線的常年侵蝕,父親己經從歐洲白皙轉為蘇丹人的黑向他歡快的揮著手。
我早就習慣了父親從人群中活蹦亂跳的向他狂奔,接著就是那個從小到大一見麵的抱著轉圈圈,今天卻是個例外。
父親接過我肩上的包:“小北,怎麼就這麼點行李啊?
暑假結束了,爸爸己經幫你聯絡好學校了,以後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生活在一起啦!”
何望北整理了一下頭上的漁夫帽敷衍地看了一眼老父親:“喂!
何成晨,從我十歲起,我一下車站您就這一句。
再說我現在這高中很難進去的啦,我還是特招生容易嘛!”
搖著頭快步走向父親的物流車。
老父親樂的不行:“嘿,你小子,冇大冇小,哎!
我好歹西十了,不叫我聲爸也叫我聲哥啊!
北爺等等我啊!
喂!
何望北,你就聽爸一回,那學校不適合你,個個都是優等生,你光有那滿分的洋文和滿分的作文兒是混不下去的。
喂~聽老夫一言,喂~兒子等等我啊!”
一路上老父親話多的停不下來,好幾次差點闖紅燈了。
何望北己經不耐煩了,彷彿刺到了痛處,看著眼前這兩年冇搭理過他的爸爸一臉無奈。
“爸,您慢點啊!
送我到外婆家,其餘的我會考慮。”
何望北終於在父親的話語中擠出這一句。
老父親這才滿意的閉上了嘴。
北方己入秋,確切的說己經是入冬,早晚溫差真不是一句兩句表達的清楚啊!
啊!
冷!
兩邊的樹葉紛紛下個不停,感覺有人在下麵抱著樹發酒瘋一樣的搖個不停。
思緒就這樣拉到瞭望北第一次來外婆家的時候,正好也是不知名的假期,那年的雪來的很早,前天還是金秋,秋高氣爽,第三天早晨卻是冰雪世界。
八歲那時與那個同齡的男孩,一起度過的那個假期,也許是這輩子望北最最最甜的記憶了。
八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年紀,如果冇有遇到那個奔跑在沙漠中,田野中 跟在他奶奶後麵的晴空。
那雙純淨的眼眸刻在何望北心裡,與他一起玩耍,八歲的望北纖細瘦弱的身姿至今如此,那星空下迷路的何望北,那差點掉蓄水坑淹死的望北。
在何望北這五年中,每次都無法撐下去的時候,那叫晴空的孩子,彷彿如當時星空下尋到他,抱著何望北,安慰著何望北,同是八歲晴空卻比何望北強壯高太多。
蓄水池邊牢牢叫何望北抓住他手的晴空,在他背上睡著的何望北。
一起約定來年看彩虹,那種貫穿南北的彩虹。
時間雖短,卻似經曆了一生。
到如今約定依舊是約定,晴空卻是落入何望北人間的光芒,依舊堅定!
回憶如昨,望北不由歎了口氣:“爸,那個叫晴空的男孩,還住在這嗎?”
何成晨拚命的回憶:“哪個晴空?”
望北認真說道:“救我的那個 ,八歲吧。”
老父親突然說道:“哦!
不怎麼清楚,那年你走了,他也搬家了。
可憐的娃,父母都不在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何望北突然怔住:“父母不在了?”
老父親看了眼一臉認真的何望北笑問道:“怎麼你找人家乾嘛!
你喜歡的類型啊!
我冇記錯的話你喜歡的類型一向都是型男,壯士之類的,哈哈哈。”
何望北一臉無語卻也不驚訝:“你們不是說我是變態嗎?
怎麼連我喜好都調查清楚啊!”
老父親語重心長拉著長音:“你這又不是病,爸爸也不是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思想冇有那麼陳舊。
你自己喜歡高興就好,但是老父親不建議這麼早啊!
容易長不高,男孩子在外麵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阿北,老父親還是挺佩服你的勇氣,不過老父親好奇怎麼發現自己是呢。
啊哈哈哈!
冇事,有爸爸在不要怕。
支援你。
哈哈哈哈。”
笑聲中藏著尷尬,不時的瞟一眼何望北。
何望北臉色緋紅,不敢看著老父親,父親如今看著輕鬆,看似如此淡定。
但在當初他很堅定的說喜歡男生時 ,母親氣到暈厥,父親與他兩年失聯,也斷了他所有的生活經濟。
那時候真覺得父母親真不會原諒自己,自己覺得自己噁心,父母親的兩年不聯絡,讓何望北飛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