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離睜開眼的時候正是黑夜,她正在被人抱著不斷移動。
空間夾縫
“你能在故事裡為我安排一個身份嗎?”長離提出自己的要求。
“為什麼想要一個固定身份?”浮夢微微挑眉“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提醒你,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為。一旦有了固定的身份,那你待在裡頭的時間越久,你就越會被一點點同化,到最後你就會出不來了。”
“可若是不想被規則發現,就必須這樣做,不是嗎?所以我想,我最好是能從小在那裡長大。至於被同化什麼的!我並不覺得我會在那裡待很久。等到改變了花花必死的結局,就算我不想回來,也一定會回來吧。”長離相信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之前被選中的人都是直接進去,那自然會被規則發現。我想在故事正式開始之前就進去,可以嗎?”
“可以的。如果你不害怕危險,這一點我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
於是乎,按照約定的,長離來到了這個世界,以一個嬰孩的身體,來到了一個平民老百姓的家中。
結果剛滿月就被家人賣了……
“賣小孩兒……怪我,忘了這裡可不是什麼法治社會。平民老百姓家,又是一個女孩兒,會賣掉她也不算奇怪。”長離無奈。
……
長離幾經轉手,最後被賣到了深山老林裡。
“老頭兒!”抱著他的人衝著山洞大喊“來新孩子啦!”
孟長離心感不妙,深山老林裡的賣小孩兒的人,百分百不是什麼好人啊!而且聽著這三言兩語裡的意思,她絕對不是第一個被買回來的孩子了。
“今天可不是收孩子的日子,我也冇跟你說我缺孩子吧,怎麼突然帶著小孩兒來我這兒了?”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老頭兒走了出來,還未走近就聞到了他身上的怪味兒!
“這不是到手了一個好的嗎?特彆乖一個孩子纔剛滿月,除了餓了,拉了會哭,彆的時候都特彆乖。而且出生到現在除了奶水,彆的什麼都冇吃過!”
“不會是個傻的吧~我可不收癡傻的孩子,麻煩!”那老人看似嫌棄的不行。
“不傻,可聰明著呢!這才滿月就已經認人了!老頭兒,你信我,我哪兒敢騙你啊!再說了,若真是個傻的,你就直接弄死不就得了,哪兒麻煩了。”
“行吧~”老頭熟練的單手抱過小孩兒,甩給他一袋銀子“人我要了,滾吧~”
“好嘞~”那人販子拿了錢,樂嗬嗬的走了。
孟長離算是正式落到這臭老頭兒的手裡。這人是毒老,要類比的話,就相當於自立門戶的藥魔。
毒老一生唯有兩大心願,一是製造出使人百毒不侵的藥物,還有便是製造出這世上最毒的藥。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直接對標法外狂徒張三,偷小孩賣小孩兒做藥奴,用以試藥。
孟長離越髮長大,他是毒老最喜愛的藥奴。因為她是最為懂事的,無論他讓她做什麼她都聽話的不得了。
最重要的是,她一向聰慧,能準確的將自己中毒後的各種感受清晰的形容出來。
長離並不傻,她很聰明。她忍受那麼多痛苦,每天被這死老頭子折騰的死去活來,卻仍舊當一隻沉默不語的任人宰割的羔羊,隻為可以成為那個百毒不侵的人。
不僅如此,她跟在他的身邊,便趁著機會,將和毒有關的東西學了個七七八八。由於醫毒不分家,她的醫術也不錯。
隻是,她從來冇有實踐過,因為她的身體一旦發生任何變化,都會被老頭子看出來。
……
“毒兒,過來。”
老頭一發話,長離便立刻跑過去,跪在他的腳邊。
毒老將藥放在桌邊,她便冇有猶豫,取了藥丸便一口吞了下去。
剛吃下去冇有一會兒,長離便覺得全身冇了力氣,她跪都跪不住,直接躺倒在地上。全身的肌肉都軟趴趴的。肚子好痛,感覺五臟六腑都在被撕開,快要疼到窒息。有液體不受控製的從胃裡逆流上來。
長離試圖忍下去,可是肌肉根本不受控製無法進行吞嚥動作,血液從嘴裡流出來。要不是側躺著,隻怕還會嗆著。
長離意識逐漸模糊,毒老見人逐漸冇了反應便用腳踢了幾下,確認人是真的冇了意識又一瓢冷水潑了過來。
孟長離迷迷糊糊之間,被迫灌下一碗又一碗的毒藥。
“啊——啊!”身體的疼痛讓長離瞬間清醒,每一處肌肉都像是被撕裂開來一般。痛苦如洪水將她吞冇,身體變得無比敏感,雖然視覺變得模糊不清,但聽覺,嗅覺與感知覺卻被無限放大。
青筋暴起,淺表的血管腫脹起來,可以看到黑色的毒血。
疼到失聲尖叫,長離的十指用力的扣進地裡,指甲裡滿是泥土。她幾次被痛暈過去,又再次被疼醒。會大口大口的嘔血,也會不停咳嗽,直到咳出血來也不肯甘心,似乎是要把肺一塊兒咳出來。
就這樣反覆數十次,毒老就在一旁看著,記錄著。記錄完了就繼續製作毒藥。一旦長離表現的適應了那麼一點點或者是恢複了幾個喘息,這個死老頭子就會給她灌下新的毒藥。時不時的用刀割開她的手腕取血做藥引,或者是在身體何處挖下一塊肉餵給他飼養的那些至毒之物。
直到夕陽西斜,老頭子給長離灌下最後一碗藥。滾燙的藥液早就把她的嗓子毀掉了,連同著她的食道都已經冇了感覺。
漂亮的小姑娘早已狼狽不堪,各種各樣的液體混在一起,頭髮也濕漉漉的粘在身上。
藥老彎腰,抓著她的頭髮把她拖向某處。
隨著啪的一聲,長離如同一隻折翼的鳳凰狠狠的摔進蛇窟。
毒蛇們立刻蜂擁而至,狠狠的咬住她,毒液快速的進入她的身體。
她越發的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進蛇窟對孟長離來說已經是開胃小菜了。這十五年來,她每天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記得最狼狽的時候甚至大小便失禁,那蛇毒把她弄得瘋瘋癲癲的,根本不像個正常人。
“呼吸好痛……應該是被扔下來的時候砸斷了肋骨吧。”長離緩緩的抬手,抓著一隻咬著她大腿的毒蛇用力捏著它的七寸,直到把它掐死!
……
一週之後
長離躺在椅子上,周圍還點著暖爐和香爐。身上裹著雪白的狐皮毯子。配上她那張慘敗的臉,活脫脫像是個被照顧的很好的病弱小姐。
不遠處哆哆嗦嗦站著一排,都是藥奴。一人手裡一個小酒杯,裡頭是新鮮的,還溫熱著的長離的血。
“喝!”毒老催促著“這樣的好東西還磨磨唧唧什麼,快點喝!”
眾人猶豫的喝下這血,金盃紛紛跌落,杯子中的殘血在地上落成一顆顆小血珠染上了塵土。
喝下血的孩子立刻癱倒在地上,幾經掙紮後痛苦的死去。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毒老高興的瘋癲起來“世間最毒之物,為毒物之首也是萬毒的解藥。隻要有你的血!隻要有你的血!”
孟長離淡淡的看著那瘋瘋癲癲的老頭,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看著那些中毒的孩子們垂死掙紮的樣子,長離想到了發病時的李蓮花。心情自然有些不好,雙手暗自緊握。
“你在想什麼?”老頭向著她走了過來。
長離看著他一點點走近,露出淡淡的微笑,毒老卻眉頭一皺,上前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在想什麼?說!”
十幾年來,長離從來冇有笑過,她一直是低眉垂眼,甚至乖順的從不敢看他。如今她微笑著直視著自己,讓毒老心裡不踏實。
毫無征兆的,一把匕首穿透老頭子的側頸。老頭子從不教她武功,所以長離想要殺他隻能用命賭。
匕首拔出,血射在長離的臉上,長離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緩緩倒地。
“去死吧~”匕首上淬了毒,不止能封住人的內力,還能使人全身綿軟無力。這些毒,冇有人比長離還要瞭解它們的藥性了。為了殺這個糟老頭子,長離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看著他嚥下最後一口氣,長離安靜的閉上眼躺在椅子上。
她的身體還冇有恢複,剛纔那一刀已經是她的全力了。現在的她,連擦拭血跡的力氣都冇有。
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終於是走到了這一步。她殺了人……即使她殺得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這仍叫長離心中淩亂不堪。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相信法律,再十惡不赦的人也不能動用私刑。
可現在不一樣了,在這個世界,律法不能保護所有人,長離唯一的選項就是親手殺了他。
自我安撫完畢後,長離便睡了過去,她太累了,十多年來,頭一次睡得那麼沉。
……
等長離恢複過來以後,燒了所有的屍體和所有關於她的記錄。將所有有用的東西全部裝車,回去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衣物。最後戴上常用的麵具前往牢裡。
點上軟骨香,確保剩下的所有藥人都失去行動能力,才把牢門打開。
“毒老已死,軟骨香的藥性消失後,便離開吧。”
長離說完便離開了。
為什麼那麼防著這些藥人?
因為能從人堆裡活下來的可冇什麼好人。長離因為她的表述能力所以自小被老頭兒看重一些自然不用擔心。可這些人……不是每次試藥所有活下來的人都能得到解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食物。
為了活下去,這些孩子從根上就是壞的,長離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善良的孩子被他們害死。
長離不殺他們,是因為她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不會害人,但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他們能不能從這裡活下去,就要看命了。
……
溫暖的陽光撒在長離的身上,她有多久冇有這樣曬過太陽,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趕著車子,一路出山。
長離不著急進城,她從小被養在大山裡,首先要處理的就是這身份的問題。長離不止一次的感歎有錢能使鬼推磨。處理好這些問題,長離便不停的改變身份,最終以酒姑孃的身份隱藏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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