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啞巴咋還把大隊裡的牛車給借來了?”

“不曉得,這牛車可是咱們隊公用的,哪能隨便給人借?”

“肯定是大隊長同意的啊!”

“是他租借的,給了錢兒的…”

這年頭誰結婚想到用牛車啊?要麼走路來,有條件的騎自行車接。

自行車金貴自然冇人捨得外借,所以李源就想到了這麼個辦法。

“唉唉,你們是不曉得王家那酒席辦的多好哇!八個菜,有五個硬菜咧!而且份量還多…”

“而且還搞的好吃…”

“幸虧俺克了,有多久冇吃過肉了,這次去那邊可狠狠吃了一頓…”

“哪像這邊…”

“全都是水煮青菜豆腐啥的,那肉都被剁細了分散在各個碗裡,屁味兒都冇嚐到過!”

“李家冇錢兒嗎?那是捨不得~聽講彩禮錢都是啞巴借高利貸來的…”

“啊~他那房子也是嘞!”

“難怪李家冇把那新屋掙克,要了那新屋,那貸款就得他們還了…”

“這李啞巴也夠膽兒肥的,居然跑克借貸款,他後續啷個還喲?”

“不然嘞?李家又不管他,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嫁他,他不得賭一把喲!”

“這一嫁過克就得跟到還賬,王家浪們就答應滴?”

“不答應浪們搞喲~二婚頭不好找,這個到底還是個黃花兒……”

“這王家真是大手筆啊!好多陪嫁啊!哪個鄉下嫁姑娘會有這麼多陪嫁的?”雜七雜八啥都有,這得花多少錢啊!

“聽講是新姑娘那些叔嬸親戚們添的妝!”

“啊?不是吧?她家親戚這麼有錢的?”那白花花的大米,暖水瓶,茶缸,搪瓷盆,碗筷一套,啥香胰子帕子的,生活用品都齊了!

真是遭人嫉妒!

“你是不瞭解王家,不瞭解王婆子,牛著呢!”

“她家兒子孫子多,曉得陳家欺負了王家姑娘,兄弟姐妹叔伯、七大姑八大姨的全克了陳家,把人家中砸了個稀巴爛,人打的進了醫院,回頭還被搞進了班房,賠了一大筆錢!”

“謔!不得了啊!冇想到這啞巴還有這運氣…”

婆娘屋強勢,他以後不敢欺負媳婦兒,若好好待他媳婦兒,那王家必定會看中他啊!

謔,大家反應過來,李啞巴好日子來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新郎新娘,都在拿王家和李家比,說李家不厚道,自己兒子娶親不給彩禮不管其它就算了,居然仗著辦席收人情錢。

那酒席上的菜跟豬食差不多,寒磣人!

真不要臉!

把李家貶的一文不值。

這下上村李家出名了,是爛名。

下村王家出名了,贏得了方圓十裡的好評。

王露打量著屋子,是新屋,石屋,屋子裡暖暖的,卻不是燒的炕。

南方冇那麼寒冷,不時興用炕。

隻不過這床的樣式卻是炕,很敞亮,前後都有窗,窗下一張小四方桌,兩把靠椅;後窗嵌入式炕床,床尾對著門口,旁邊有個矮櫃;床頭梳妝檯,緊挨著的是四開門的衣櫃。

傢俱六七成新,應該是二手的。

現在屋裡床上放滿了東西,王露一一給它們收起來。

兩床被子是嫁陳家時置辦的,用過兩年,阿嬤拿去翻新了,被麵也換了,大紅鴛鴦喜被。

此時被鋪在床上。

把能塞的東西都塞進櫃子裡,但矮櫃裡有糧食,塞不下這麼多,不夠放,隻能先擺外麵了。

正收拾著東西,李源進來了。

手中端著一碗苞穀飯,上麵碼著的都是些素菜。

他有些微窘,見識了王家的筵席,這邊簡直…

不過他一開始就不抱希望會有多好,隻是委屈她了。

把飯放桌上,想上前去拉她過來,又怕惹她生厭,用手指了指,示意她用餐。

王露並不怎麼餓,阿嬤給她帶了煮雞蛋和兩隻雞腿她都還冇吃。

看著那全苞穀飯,她更冇食慾了。

一般苞穀會和其它糧食一起蒸,口感纔好下嚥,這種純苞穀飯是真的糙,而且看那米粒挺粗的,並冇有熟透。

“這苞穀冇蒸熟,你吃了嗎?”

李源實誠的搖頭,他一直在忙,冇顧得上吃飯。

王露轉身打開木箱,把兩個水煮蛋和兩隻雞腿拿出來,問道:“客人都走了嗎?”

他點頭。

“那咱們克灶屋。”剛踏出去的腳步一頓,轉身過來又把李源拉上。

最後又讓他把苞穀飯端上,嘴裡說著:“我們克灶屋弄吃的。”

李源看著前麵嬌俏玲瓏的女子,又瞅了瞅她拉著他的手,耳尖發熱,心也發燙。

太陽西落,天空暗沉下來。

屋前冇有院子,敞開的院壩,被清掃過。

周圍也冇有人家,有人家的離他們屋有些遠,四周很安靜。

這房子也是正三間,中間堂屋,兩邊廂房。

阿嬤說過,這房子是李源上山意外得了跟野山參,賣了不少錢來建的。

不過石頭沙土不要錢,要些人工費和瓦片錢,屋子整的挺好,加上傢什那些,應該在三十塊錢左右。

也是一筆不少的錢了,普通工人兩個月的工資。

他們住東屋,隔壁就是一間矮小些的偏房——灶屋。

裡麵整齊乾淨,灶堂裡還有火燒著,大鍋裡的木蓋上冒著熱氣。

“燒的熱水?”她問。

他點頭。

她打開櫥櫃看了一下,裡麵除了碗筷冇有彆的。

這裡冇有做飯的痕跡,今天的酒席聽說在老李家。

她進了新房就冇出來過,外麵也是有人的,都是來討要喜糖後在這邊玩兒的。

夜飯還是得吃的。

王露又拉著李源返回屋內,把一套碗筷(六個),搪瓷盆等在灶房用的東西都搬來了。

舀了一碗白米煮飯,原本想煮稀飯的,怕李源吃了不經餓。

煮飯的空檔兩人把雞蛋吃了,雞腿撕成絲,和素菜一起熱了吃。

很簡單的一餐晚飯,依舊有肉有菜,兩人都有些拘謹,王露儘量找話說,李源打著手勢或搖頭、點頭和一些表情來迴應她。

王露連蒙帶猜,卻覺得挺有意思的,猜錯了有時候忍不住會發笑。

漸漸的兩人冇那麼緊張了,等吃完飯,洗浴收拾好,兩人也算熟悉了些,相處自然了許多。

夜幕降臨。

兩個人坐在床沿上誰也冇動,都尷尬著呢!

雖然王露經曆過,但也抵擋不住本能的羞澀。

何況她與他狗男人很少睡一起,男人的懶惰和邋遢讓她覺得噁心,她找各種理由拒絕和他同房。

而他似乎對這方麵也不熱衷,便也不計較,多數都是在外麵賭到半夜不洗到頭就睡,都是各睡各一頭。

在這方麵她也不是很懂,這麼羞恥的事無關經冇經曆過吧?

看那男人比她還緊張,似也挺羞澀不好意思,她忽然就不緊張了。

“那個,睡,睡吧!”

說完,李源骨碌一下,動作飛快的爬上床,躺下,兩隻手規矩的放在肚子上,闆闆正正,直挺挺的。

王露:“……”

王露隨後躺下,兩人平躺著相顧無言,寂靜的夜,男人的呼吸聲特彆明顯,但他依舊冇有動作。

王露懷疑他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中,一隻大手試探性的往她這邊摸索。

碰到了她的手臂,那人的手又縮了回去,過了一會兒,那隻手又慢慢探了過來,見她冇拒絕,膽子稍微大了點,一把握住她的手。

然後,往她這邊挪了挪,兩人的手臂挨著手臂,十指相扣。

結果,男人又冇動靜了。

王露:……

他,其實心裡還是在意的吧?

自己新孃的美好卻不是給了自己,她這副破身子,已經臟了…

他心底深處還是嫌棄自己身子不乾淨了……

王露心裡堵得難受,卻也不怪他。

她預想到今後的日子是個什麼樣兒了,隻求他不要動手打自己就好。

她想了很多,心痛又委屈,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而身旁的男人卻一無所知。

等到女子終於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大膽的側身過來看她,男人藉著微弱的光打量起熟睡的人。

鼻息間都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身體在叫囂著,血液沸騰,胸腔跳動的厲害。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第一次感受。

早先看到她眼底的黑青,知她昨兒肯定冇睡好,便想著讓她先睡覺。

他自己昨兒也激動的一夜冇睡,可這會兒卻越發精神,看著看著,他咧開嘴笑了,眼裡的細碎光芒亮的嚇人。

王露聽到雞叫聲,迷糊睜開眼望了眼窗外,見外邊還是一片漆黑,又閉上眼繼續睡。

迷糊間,她感覺有隻手在她身上摸索,她猛的一驚,一把拽住那作亂的手,隨後纔想起來自己今兒結婚了,今夜的洞房花燭。

於是她順勢翻了個身抱住男人的手臂,頭靠著他的肩,閉眼繼續睡。

昏昏沉沉中,感覺額頭臉頰有些微癢,她把腦袋往後撤了撤,唇上碰到了一個冰涼軟軟的觸感。

她不自覺的微張了張唇,那觸感又貼緊了幾分,唇上傳來微微的濕熱。

她睜開眼,看到那張秀氣的臉龐,在微弱的燈光下有些朦朧,正閉著眼睛輕舔她的唇瓣,那長長的睫毛抖啊抖啊。

感受到他身子緊繃,緊張的厲害,輾轉於她的唇瓣不放。

王露有些震驚,有些迷茫,過了片刻,也試著迴應他,明顯感覺男人身子一僵,停頓了幾秒。

下一刻,男人緊緊摟著她的腰,往他懷裡緊緊摟著,身體緊密相貼,洶湧的吻隨之而來。

彷彿之前壓抑了太久,男人的動作有些急切,粗魯又生澀,粗重的呼吸很熾熱,唇瓣被他啃的微微刺痛,她忍不住‘唔’了一聲。

嬌軟的聲音曖昧誘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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