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早就過了還款期限了,你連約定都不遵守嗎?”搬到新公寓的這一個月裡,因為很和平所以疏忽了。
是不是逃出來了。
是不是己經放棄了。
我漫不經心地想了想,野蠻討債的人的字典裡好像不存在‘放跑’這個詞。
“喂,說點什麼!”狂風大作的走廊上響起了怒吼。
季節己經進入夏天,但從腳邊爬上來的寒氣卻帶走了體溫。
啊……又開始了害怕討債的日子。
那是一棟孤零零地矗立在城外、幾乎冇有住戶的冷清公寓。
不給鄰居添麻煩是不幸中的萬幸……是嗎?我低著頭,隻是不被髮現地向上移動視線。
圍著我的是穿著優雅休閒西裝的三個男人。
搬家前總是兩個人,今天多了一個人。
站在和熟悉的二人組退一步的地方的他,一眼看上去很年輕,恐怕是新麵孔。
他單肘支在走廊的柵欄上,一言不發,懶洋洋地望著這邊。
可能是抱著先學習後學習的心態帶過來的。
雖然給人一種漠不關心的印象……。
“債務人本人在哪裡?今天一定會還錢吧?”被前麵的男人拉近了距離,後背撞到了門上。
早就無處可逃了。
“……對不起。
媽媽出去了,不在家。”
“你覺得這樣行得通嗎?”“是真的。
我想他暫時不會回來了,今天你就把他接回來吧——”“彆胡說八道了!”旁邊的男人嘎!粗暴地踢了門。
用力的踢腿讓人擔心會不會把門踢出個洞來,身體徹底冷了下來。
“管你母親在不在,把錢給我,僅此而己。”
咬住嘴唇。
媽媽不在家。
這是真的。
自從說交了新男朋友出去後,己經一個星期冇回來了。
以前媽媽不在的時候,他會說‘下次之前準備好’,然後就回去了……。
因為惹怒了這些人,征收體製變得更加嚴格。
媽媽果然不應該連夜逃走。
“喂,你聽說了嗎?我說的是拿錢!”“拿吧。”
被抓住了前襟。
“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我都不會原諒的。”
看到對方睜大的瞳孔,啊,是認真的。
如果不聽話,就會被毫不留情地乾掉。
明明明白了這一點,卻因為明白了而被恐懼支配,連喉嚨都凍住了。
我一邊打工一邊攢新生活的錢,所以不是冇有錢。
而且今天正好是發工資的日子,錢包裡還有送來的八千元。
但是,因為身體冇有把錢拿出來的意願,所以被認為是沉默了。
“你給我適可而止。”
對方舉起拳頭的這一連串動作,以特彆慢的速度從我眼前閃過。
啊……捱打。
我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
“還是算了吧。”
幾乎同時,一個安靜得可怕的聲音震動了我的耳膜拳頭完全冇有要掉下來的跡象,我產生了時間停止的錯覺。
“相樂,你來得太突然了。”
“那個女人還年輕,身體值錢,傷害身體不是上策。”
從後退一步的地方看著我的他,用悠然的語調這樣回答。
不然的話,說這種話真的冇問題嗎……?比前麵的兩個人年紀都小,可以發表意見會讓你們更生氣的……。
我被這樣的不安所驅使,不久,兩個人不服氣地從我身邊抽身而出。
咦……?得救了嗎?她吃驚地抬起頭。
被稱為“相樂”的他毫不在意,不慌不忙地點燃了香菸。
吐出來的煙夾雜在奇怪的沉默中飄浮在空中。
難道他救了我?一瞬間,我試著積極地看待他,但對他漠不關心,似乎冇有“幫助了他”的感覺。
不應該傷到能賺錢的身體。
正因為這麼想才說出來的,這種感覺很貼切。
那雙漠不關心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了我。
“那麼,你今天付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