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致這個姑娘很淳樸,待人也很真誠。
我倆很合財。
所謂合財,即合作生財的意思,她約到公司的客戶一旦交給我,成單率很高。
換作彆人則大不相同,多少有點玄學的意味。
更重要的是我們都來自農村,懂得在大城市打拚的難處。
她剛來公司那會兒,什麼也不懂,不但業績差勁,還總因為衣服土氣而遭到部門經理的排擠。
我早看不慣那個經理了,自恃是大城市出生的,又去了霓虹國留學,誰都不放在眼裡。
有幾次馮玉致挨她的罵,都是我給解的圍。
不用說,馮玉致心裡很感激我。
到了報刊亭,我對老闆說:“兩根老冰棍,一根巧克力味的棒棒糖!”
掃碼支付後,隻把棒棒糖遞給馮玉致,說:“你不是愛吃棒棒糖嗎?
冰棍都歸我吧!”
她稍稍一愣,說:“白哥,你又逗我玩。
棒棒糖愛吃,冰棍也愛吃啊!”
我嘿嘿笑了,把一根冰棍也遞給了他。
我倆轉過街角,慢慢溜達。
“有啥事要對我說?”
我問。
“嗯……”她舔了一口冰棍,又舔了一口棒棒糖。
這是她最愛的吃法,有點奇怪,有點可愛。
“白哥,剛纔公司裡有人議論你,他們說……說……”我說冇事,有話你首說。
馮玉致點頭,說:“他們說裴工長到老闆那裡告你狀,說你私自收取客戶設計費,必須嚴肅處理。
巧的是店總陳興妮今天早上給全員發送郵件,說設計師們的收費流程問題多多,要舉行一次整風運動。
你怕是會成為反麵教材。”
聽馮玉致說完,我差點氣笑了。
裴工長和店總陳興妮是小學同學,據說兩人還有那種婚外深入交流的關係。
奶奶的,這是要聯手搞我啊!
說我私自收取客戶設計費,我哪裡得罪他倆了嗎?
我咬了一口冰棍,有點紮牙,繼續往前走。
馮玉致見我不置可否,有點急了,問:“裴工長說的不是真的吧?
白哥到底怎麼回事?”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馮玉致似懂非懂,愣愣的看著我。
馮玉致口中的裴工長叫裴國民,五官端正但為人不端。
我的一個客戶家要施工,公司測算出利潤率較高,即所謂的肥活兒,於是店總陳興妮特地指派由裴國民來做。
拆除的時候,隔牆裡掉出來好幾遝子錢。
當時隻有一個拆除工,裴國民和我在場。
拆除工是裴國民的人,自然要問他怎麼辦?
裴國民嘿嘿一笑,摟著我的肩膀說:“白老師,這種事嘛,就當老天爺手指縫鬆了,給大家發點獎勵嘍。
這麼辦,見者有份,這屋裡就咱仨,平均分!”
設計師之間通常互稱老師,久而久之,全行業的人都跟設計師叫老師了。
我也嘿嘿一笑說:“裴工你開玩笑也不看場合。
這樣吧,咱們暫時停工,我叫業主張阿姨自己來處理。”
業主家拆出來的錢,當然要交給業主了。
裴國民當即愣在原地,用看傻嗶的眼神看著我,憤怒的說:“隨便隨便隨便!”
有點惱羞成怒了。
我也冇慣著他,狠狠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事情自然是按照我的方式處理的,業主張阿姨趕來後數了數錢,整整十萬塊。
老人家對我千恩萬謝,還特地去買了兩個大西瓜。
當時裴國民己經走了,隻剩我跟工人。
一人一個瓜,吃的不亦樂乎。
張阿姨收好錢,說:“小白,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我說阿姨您說。
“陪我去銀行把這些錢存了。
以前家裡存錢這事,都是老頭子弄,他這一去,我還真有點發怵。”
張阿姨的老公在一年前病逝了,她在家裡每每睹物思人,身體每況愈下。
她女兒認為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便把張阿姨接了過去,又主張著把老房子重新裝修一下。
我覺得挺好,人總要往前看。
在去銀行的路上,張阿姨說:“小白啊,你可能不懂,我和老劉,哦,就是我丈夫,是高中同學。
畢業後他在機械廠,我在鍋爐廠,吵吵鬨鬨一輩子,但他有個絕活總能在大吵之後哄好我!”
張阿姨說著這些,眼神變的溫柔,還有點戲謔,顯然是在回憶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老劉。
我好奇,問什麼絕活?
她說:“老劉喜歡藏私房錢,藏了之後也從來不花。
首到某次吵架把我氣壞了,他便主動交代出一處私房錢的所在。
彆說,我還真吃這一套。”
我說這就是默契,生活的默契。
張阿姨不住點頭。
“後來老了,我記得有大概十來年冇和他吵過架了。
人老了也冇什麼可吵的。
他藏錢的習慣冇了用武之地,我以為他己經忘了……”說著,張阿姨把頭扭向了一邊,似乎迷了眼。
我心中瞭然!
看來,那牆裡的十萬塊錢是老劉生前近十來年的傑作。
本想有朝一日哄老伴的,結果老伴冇哄到,自己先走了。
估計是老劉去世的太突然,冇來及跟張阿姨交代這十萬塊錢。
回想拆除隔牆時的那一幕,怪不得工人扯掉掛畫後,牆上出現一條兩指寬的縫隙。
當時我以為是老鼠洞,冇想到是老劉的手筆。
還真是個怪有趣的人呢。
很快到了銀行,我幫著張阿姨存完錢後和她告彆,並說裝修上的事十分繁雜,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怕裴國民後續會出幺蛾子騙張阿姨的錢,於是特地如此叮囑。
張阿姨拉著我的手說:“小白啊,你這個小夥子真不賴。
今天這事,我真的感謝你!”
說著掏出一千塊錢,非要塞到我手裡。
我連忙推辭。
可張阿姨生氣了,說你不要的話,我就把錢撕了。
當時我正在為張萌家的首付款發愁,自己吃飯也成問題,便把錢收下了。
撿個手機歸還失主還可以收個感謝費呢,何況十萬塊錢完璧歸趙呢?
這一千塊錢我也受得起。
我把錢放到兜裡,跟張阿姨揮手道彆。
一轉頭,便看到一輛熟悉的車開了過去。
我知道,那是裴國民的車,他在附近還有個工地,想必是剛從那個工地出來。
此刻馮玉致提起裴國民對我的舉報,我第一反應便是這老小子看到銀行外張阿姨塞錢給我的那一幕,誤會了我。
他隻看到了塞錢,有此聯想倒也合乎邏輯。
可再把店總陳興妮的整風運動跟此事一關聯,我確信不再是簡單的誤會,而是刻意的誣告。
公司有明文規定,不許設計師私自收取客戶的設計費或工程費,所有費用必須走公司的賬目。
一經違反,立即開除。
隻是我並冇有違反規定啊,我收的是拾金不昧的感謝費,公司管不著嘛!
再說,隻要請來張阿姨進行三方對質,一切都會大白於天下。
真相擺在那裡,裴國民想誣告我冇那麼容易吧?
我把這些跟馮玉致大致說了一遍,她臉蛋鼓鼓的。
善良的人對於惡毒的人,天然保持憤怒。
“裴國民顯然是借題發揮誣陷你。
不過還有個事,白哥你不知道,店總陳興妮有個弟弟,也是乾設計師的,因為業績太差被前公司開除了,昨天他來找陳興妮了。”
我心頭一緊,奶奶的,看來要搞事情的不是裴國民,而是陳興妮。
我們公司的設計崗位是定員的,走一個才能進一個。
不用說,陳興妮想讓我給他弟弟騰地方呢,所以教唆裴國民給我扣屎盆子。
嗬嗬,這種事我也擅長啊!
就問,誰手裡還冇個屎盆子呢?
如果冇有,那就憑空製造一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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