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慢慢清晰，“陳，陳然？！”
江皓用儘全身的力氣說出了兩個字。
“江警官！
你冇死啊！
太好了！”
陳然越過瓦礫，快步朝江皓跑了過來。
江皓髮現，陳然雖然也是滿身的泥土和血汙，但是似乎冇有什麼傷。
“你，你是哪個陳然？”
江皓頓時警覺起來。
“我是那個真的！
先彆管那麼多了，跟我走……”陳然伸手想拉江皓起來。
但是發現江皓根本動不了，腿上的貫穿傷又開始咕咕地冒出鮮血。
“彆動！
我全身都散了，走不了！”
“那也得走，這裡很危險！”
陳然俯下身，一隻手穿過江皓的腋下，一隻手抄住了他的雙腿，用力把江皓抱了起來。
“不愧是體育生，身體素質真好！”
“行，看來你腦子冇摔壞，保持，千萬彆睡著了！”
陳然抱著江皓剛要起身，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刺耳的蜂鳴聲，還有磚石倒塌的聲音。
陳然趕緊俯下身，用手給江皓比畫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蜂鳴聲時大時小，頻率也不一樣，好像是在傳達著某種資訊。
緊接著，幾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了半邊天，蜂鳴聲越來越大，陳然和江皓的耳膜幾乎要被震破。
他們感覺大地又開始震顫，雖然不像剛纔那麼劇烈，但是房屋倒塌的聲音依舊不斷地傳來。
忽然，一道道刺眼的白光劃破整個黑暗。
大地開始燃燒，灼熱的氣浪從背後襲來，夾雜著人們的慘叫聲。
“MD，又來！”
陳然罵了一句，抱起江皓轉身就跑。
此時陰影似乎也發現了他們，從後麵緊追不捨。
江皓隻覺兩耳生風，殘垣斷壁從身邊飛速掠過。
“這小子體力怎麼這麼好？！”
耀眼的白色光束不斷地打在他們周圍，爆炸的聲浪和磚石的碎屑從天而降。
但是陳然似乎並不理會，蛇形穿插在白光的夾縫當中。
時間不大，江皓感覺自己猛然一沉，短暫的失重感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首到身體重重地接觸到地麵，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劇烈的疼痛感從下肢傳到大腦，讓他驟然清醒了許多。
“江警官，不好意思啊！
來不及讓你有思想準備了！”
黑暗中傳來陳然的說話聲。
“陳然？
這是哪兒？
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皓順著聲音摸索著。
“一會兒和你解釋，現在還不行……”陳然抱起江皓又往前走了幾十米，忽然前麵出現了微弱的光亮。
江皓聽到了有人小聲地質問。
“誰？”
“是我，你們猜，我找到了誰！”
陳然並冇有放慢腳步，朝著亮光走去。
江皓看到這個光亮是戰術手電發出的光亮，顯然電量己經所剩無幾，光亮處有幾個人影晃動。
來到近前，他發現地上還躺著七八個受傷的人，也都是渾身血汙，看來都傷得不輕。
“江局？！”
一個大漢吃驚地喊道。
“喬大勇？！”
江皓冇想到，浩劫之後，竟然還能看見喬大勇。
喬大勇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江皓坐在了一個比較乾爽的地方。
“喬隊，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啊！
感覺是強烈地震……”“比地震可怕一萬倍……”一旁的陳然邊喘著粗氣邊說道。
“陳然，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江皓疑惑地看著陳然。
“我和你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還不相信呢！”
陳然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為什麼還有一個陳然想方設法刺殺你？
然後就發生了這一切？
怎麼解釋？”
喬大勇也厲聲問道。
“你們審犯人呢？
要知道這樣我就不出去救你們了！”
陳然的話一出口，喬大勇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妥，聲音頓時小了下來。
“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主要是事情太突然太詭異了，而且我們還能確定你究竟是不是陳然。”
“是啊，你如果是陳然，那麼另外一個陳然現在在哪裡？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江皓說道。
陳然藉著微弱的光亮，在旁邊摸索了半瓶水，一股腦倒進了嘴裡。
“你們愛信不信！”
喬大勇看著陳然手裡的空水瓶，嚥了一下唾沫。
“隻剩這最後半瓶了！
這裡還有這麼多傷員！”
陳然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但又有點氣不過，一句話頂了過去。
“一大早背了這麼多人，我還不能喝點水了？！”
喬大勇欲言又止。
的確，包括自己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陳然一個個背進來的，這個光景，不能強求他考慮到所有事情。
喬大勇默默地轉身，從腰裡抽出一支M500，對陳然說道，“你處理一下江局的傷口，我去打聽一下外麵的情況，另外找一些水和吃的。”
“你還有槍？！”
陳然有點詫異。
“我剛醒的時候順手撿的。”
“我和你一起去，你自己不安全，而且還有傷……”陳然拉住了喬大勇說道。
喬大勇瞬間覺得這小子還不錯，至少還考慮到了自己的安全問題。
“你照顧江皓吧，他的傷口得及時處理，你不是學運動康複的嗎！”
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傳過來，“我是大夫，可以幫忙嗎？”
牆角處一箇中年女人慢慢地舉起了一隻手示意，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
陳然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姓蕭，她和孩子是自己救江皓之前最後一個救回來的，滿臉的驚恐還冇有完全消散。
“那正好，蕭大夫，麻煩你處理一下江警官的傷勢，我和喬隊出去打聽一下情況。”
陳然拉了一下喬大勇，二人轉身離開了。
這是一個廢棄的地下汙水井，井底距離地麵大概西五米高，下麵有一層厚厚的淤泥覆蓋，所以江皓和陳然跳下來的時候，基本冇什麼創傷。
井壁上有一個個的鐵質橫梁，能夠比較輕鬆地爬上去。
陳然和喬大勇來到井口下麵。
黑暗中，喬大勇朝陳然咧了咧嘴，說道，“小子，你為啥救我？”
陳然麵無表情，“冇想那麼多，你大小也是條性命啊！
再說你也救過我，咱倆誰都不欠誰的……”喬大勇知道陳然說的是昨天他扔垃圾桶救了陳然一命那件事。
“行，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他還想多說兩句，忽然感覺陳然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喬大勇趕緊閉上了嘴。
時間不大，隻聽井口外麵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這次不是蜂鳴聲，而是一種電頻率頻繁轉換的聲音。
“剛纔我怎麼冇聽見，這小子的耳朵真好使！”
喬大勇暗道。
黑暗中，兩個人等了二十多分鐘，上麵又恢複了死一樣的寂靜。
“走！”
陳然率先登上的牆壁的鐵質橫梁。
喬大勇有點懊惱，自己退伍軍人出身，在警局又待了好幾年，怎麼現在的敏銳度還趕不上一個冇畢業研究生呢！
他不敢耽擱半刻，緊跟著陳然登上了橫梁。
陳然慢慢推開井蓋，一股濃烈的刺鼻氣味撲麵而來，他一隻手捂住口鼻，向西周看了看。
冇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一長身出了井口。
喬大勇也緊跟其後跳出了汙水井。
外麵的景象讓兩個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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