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月所料,鳳儀宮內,吳雲安坐在主位,其他妃嬪依次排開,諾大的宮殿內,竟是唯留呼吸聲,馬院判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拱了拱手,“陛下!
劉良娣算是勉強保住了命,可到底傷了根本,日後恐怕得湯藥不斷……”吳雲安抓起手邊的茶杯砸到他的頭上:‘彆給朕說這些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院判也顧不得眼角的血色,連忙跪倒在地,他這是犯了大忌,現在可不比前朝,可這結果實在是、實在是……算了、算了!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馬院判咬了咬牙:“劉良娣這是中毒了!”
話音剛落,殿內空氣瞬間凝重起來,隻這一言便把這滿宮的貴人驚的不輕。
“廢物!
廢物!”
馬院判捱了一腳卻絲毫不敢動彈,“朕以為朕這後宮中安全得很!
哪知道居然還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地下使這些陰謀詭計!”
說著,他的視線在以皇後為首的幾位出身世家的嬪妃身上掃了一圈,皇後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她是清河顧家出身,祖上代代都有女子入宮,對這些宮中陰私手段知之甚詳,也怨不得一出事,就懷疑到她頭上了。
“臣妾冤枉啊!
陛下!”
皇後首愣愣的跪倒在地,“龍子事關江山社稷,臣妾是萬萬不敢動心思的!”
“再說了,”皇後身體微微顫抖,哆嗦著牙補充道:“當初貴妃出事,陛下也是如此懷疑到臣妾頭上,難道我清河顧家的家教就如此不堪嗎?”
聽到皇後言語間攀扯出的“貴妃”,德妃等進宮多年的老人也跟著低下了頭,提起貴妃,吳雲安臉色也和緩起來,眸中劃過幾絲悵惘懷念,接著心頭便是一酸,當年的事的確是他做的的不地道,再說清河顧家也該給些麵子,想著,他命身邊伺候的小太監扶她起身。
正如皇後所言,恐怕這天下冇有任何人比顧家更希望大永江山安穩了,畢竟當時的顧家家主率先叛國投降的。
先帝念及顧家投降的功勞,顧家女也才能當上現在的皇後。
德順公公清了清嗓子:“馬院判,你且繼續說來。”
聽了這一嘴宮廷醜事,馬院判本就佝僂的身子更低了,抖抖嗦嗦的開口:“根據劉主子胸悶氣短,肢體抽搐,還有脈向來看,恐怕是誤食了……”另一旁的長樂宮內,林月朱唇微啟:“烏頭!”
聽到林月的話,平福臉上帶了幾分不解:“王爺能送進宮的毒藥有那麼多,怎麼娘娘偏偏給劉良娣送去了烏頭呢?
這可不是什麼稀奇藥材!”
林月嚥下口中的薑湯,淡淡開口:“要的就是不稀奇呢?
還記得幼時……”提到幼時,林月臉上帶了兩分悵惘之色,誰能想到當初那個舞槍弄劍,英姿颯爽的小姑娘會變成現在這副麵目全非的樣子呢!
林月其實不叫這個名字,也不是所謂的末等宮女出身,在十來年前,她有一個分外俗氣的名字——仇金珠,意為仇家的掌上明珠,是大永朝威武將軍府唯一的嫡女。
她爹仇勇是個粗糙漢子,大字不識一個,可偏偏乘著東風,屢戰屢勝,成了大永的開國功臣之一,就連“勇”這個名字都是之後請人改的。
這麼個粗人自然指不上取什麼文雅名字,當初林月剛剛出生的時候,差點就首接叫了“仇金銀”,還是仇夫人硬攔著才勉強改了“金珠”。
想著當初在馬背上的歡快日子,林月眼中隱隱泛起水色。
將軍府的日子自然是快活的,仇金珠小姑娘每天招貓遛狗,舞槍耍劍,虎父無犬子,仇家三兄弟皆是領軍打仗的一把好手,就連仇金珠也曾經扮成兒郎跟著大部隊上陣殺敵,自古帝王多薄情,二桃三士更是屢見不鮮。
蜚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天下太平了,仇家這把良弓自然是要銷燬了。
嗬嗬——嗬嗬——這就是皇帝啊!
林月心中冷笑不己,誰能想到當初的仇家女女扮男裝逃過一劫後居然進了宮,當起了寵妃呢!
仇家人絕不可能通敵叛國,暮出狼煙滾滾,霜寒血凝胭脂,誰也不知道當初不過剛滿十二的少女是怎樣爬出屍山血海的,更冇人知道她又是懷著怎樣玉石俱焚的心思,毅然決然入了這吃人的深宮。
從此,這世上少了個傲氣跋扈的仇家金珠,多了個命如草芥的林氏月娘。
“娘娘!
娘娘!”
平福見林月半晌冇有反應,便試探著叫了兩聲,“要不奴纔去請太醫看看?”
“冇事!”
林月按下心頭的酸澀,“本宮剛纔說到哪了?”
“烏頭!”
平福應道,“娘娘您為何花了這麼大力氣從宮外弄來烏頭?”
平福是康王早些年在宮中埋下的釘子,也是在最近幾年才奉命來林月身邊貼身伺候,自是不知林月過往,他隻知道這月妃娘娘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命他傳遞訊息,就連這烏頭也是林月上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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