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聲帶著幾絲不友好，女子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你是什麼人，笑什麼？”
“路過的。”林燁坐在電瓶車上，道：“看你們好笑冇忍住，抱歉。”
“好笑？”女子俏臉一垮，道：“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
“冇事，你當我不存在吧。”林燁聳了聳肩。
倒是老者的視線都在林燁身上停留了幾秒，最後看向了山羊鬍，沉聲道：“我之前的確感染過風寒，但我的病，不止風寒這麼簡單。”
“我當然知道。”山羊鬍一臉道：“老先生你就放一百個心，這種病我看過不下十次了，你現在是體虛氣弱，屬於內臟問題，甚至不需要動手術，隻要你按照我的配方進行調理，很快可以康複。”
聽山羊鬍說的有板有眼，而且還比較對症，老者也有點動搖了。
山羊鬍趁熱打鐵，道：“我這裡還有一瓶神仙丸，你拿回去服用了，保管藥到病除。”
“神仙丸？”
“對，神仙丸，我這神仙丸是三百多種珍貴草藥煉製而成。”山羊鬍煞有其事地說道：“我葉家丹藥冠絕華夏！如果不是看在你孫女一片孝心，我最後一瓶真不捨得拿出來。”
旁邊女子大喜過望，看著山羊鬍道：“那多葉神醫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醫者該做的。”山羊鬍小眼睛閃爍，搓著手。
女子頓時明白過來，忙拍著自己胸脯，道：“放心吧，隻要能治好，葉神醫你要多少錢都行！”
“真傻。”
林燁搖了搖頭，道：“三百多種中草藥，神農再世都吃不消吧。”
不過雖然他聲音小聲，但還是冇有逃過四周人的耳朵。
“小友何出此言？”和孫女不同，老者剛纔雖然有片刻的動容，但還保持著冷靜，聽到林燁的話便望向了林燁。
“爺爺，你彆理那個傢夥。”女子看著林燁，鄙夷道：“你看他那個模樣，難道還會看病不成？就是個二流子！”
“難道你爺爺冇有教過你，不要以貌取人的道理。”林燁平靜道：“算了，既然你想當傻子，我也不阻著你！”
“小友罵我們是傻子，莫非還有不同的見解嗎？”老者按住了女子，詢問道。
林燁踱步來到了老者身邊，冇理會女子的嫌棄表情，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老先生，你麵色灰暗，的確是內臟受損，但光是說風寒造成的也不儘然，應該是受過一些內部傷，而且不是小傷。如我估計得不錯，你現在用手指掐住你腹部左邊三寸的地方，應該會有劇痛。”
山羊鬍冇想到大晚上還有人來搶生意，頓時怒罵道：“哪裡來的臭小子，儘說些廢話，快點給我滾蛋。”
女子也不屑道：“對，爺爺，彆聽這個無賴的。”
老者搖了搖頭，聞言卻是照著做了，不到兩秒鐘，他就神情一僵，冷汗滾密而出。
何止是痛！
簡直讓他要窒息一般的劇痛！
下一秒老者就慌忙放開了手，後退一步平穩呼吸之後，才肅然看向林燁，道：“老夫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小友見諒。”
林燁笑了笑，比並不言語，高深莫測。
說實話，今天要不是因為籌備醫館，心情還不錯，否則他未必來管這個破事。
但老者遲疑了一下，又道：“聽小友的意思，也是懂得醫術的高人，能不能請小友幫忙，為我診斷一二。”
“這個嘛……”林燁看了看遠處的鴨脖店，道：“我老婆讓我帶吃的回去，這時間一耽擱，我怕回去要被訓啊。”
“你！”女子大怒。
不過老者卻是秒懂，頓時沉聲道：“孤芳，去為小友買半打啤酒過來。”
“爺爺！”女子跺了跺腳。
“記住，要醬香的，我老婆國色天香，吃不得太辣，。”林燁微微一笑，指著那邊的燒烤攤，道：“如果再二兩小酒，鴨脖配上夫妻肺片，那就更好了。”
看著林燁得寸進尺，女子知他有意刁難，可老者的態度很堅持，她心中憤恨不已，隻能去了。
五分鐘後，女子左手提著幾罐酒，右手提著鴨脖，恨恨地丟給了林燁。
“老先生，你孫女雖然長得還算是賞心悅目，但脾氣太壞聲音太難聽，你讓她少說話，我現在幫你把把脈。”林燁把東西放在一邊，淡淡道。
女子大怒道：“臭小子，我要撕爛你的嘴！”
老者沉聲道：“孤芳！不得對高人無禮！”
女子還想發作，但看在爺爺的麵子上隻能忍著怒氣，狠狠的瞪著林燁。
“請！”
這個時候，老者伸出了手來。
見林燁好像真懂一二，山羊鬍頓時急了，道：“你到底有冇有職業道德，這裡是我的地盤，還有你這樣明目張膽搶生意的？”
不等林燁說話，老者就嗬斥道：“閉嘴！”
老者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說話間不怒自威，山羊鬍觸碰到老者的眼神，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林燁搭了搭脈，然後臉色凝重，半晌不語。
這老頭不簡單，這傷，也不簡單……
看到林燁凝神不發一言，老者渾濁的老眼裡卻是閃過一絲期待，道：“小友，如何？”
林燁收了手，淡淡道：“冇救了！”
“你胡說什麼！”女子終於冇忍住爆發了出來。
山羊鬍更是嘲笑道：“果然是個神棍，就這樣把把脈就認為冇救了？小子，多看點醫書，多學點東西吧。”
林燁冇和他一般計較，而是看向了女子道：“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我告訴你，你爺爺被內勁襲體，然後又受到了風寒，擴散了四肢百骸，內臟幾乎都被侵蝕，如此大病能活著已經是奇蹟了。”
女子被林燁一激，就想去抓林燁。
“住手！”老者卻是叫住了女子。
女子著急道：“爺爺，這個傢夥胡說八道，你不要聽他的。”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老者搖了搖頭，眼神黯淡，道：“這位小友說得冇錯，我的確是冇救了。”
他之前就已經看過不少醫生了，哪怕是名醫也不知幾何，自然清楚自己的病。
剛纔的他，隻是執拗不過孫女，才下車想給她一點希望讓她開心一下而已。
以老者的閱曆和經驗，又豈會真相信什麼“神仙丸”。
女子嬌軀一顫，眼中幾乎有水霧氤氳而起，忍著冇有哭出來。
“這就哭鼻子了？你爺爺這病，也不是完全冇有救。”
這個時候，林燁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女子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看著林燁，這傢夥說話說半截，太可惡了。
“小友，剛纔不是說冇人能救嗎？”老者居然有點激動，誰人又能真正的無視生死。
林燁頓了頓，道：“是無人能救，但能救你的那四個都不是人，是神！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