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般人已經熟睡的時候,有一條街卻依然人來人往,一派熱鬨景象。究其原因,不知從多少年前開始,這條街便被各式各樣的酒吧擠滿了。街上推車的小商販也像趕集一樣聚在這裡吆喝叫賣。奉州人的夜生活也是從這裡開始。酒吧的霓虹燈和小販們攤位上的燈光使這條街從頭到尾色彩斑斕,因而得名“五色街”。又因為深夜的熱鬨景象和白日裡冷清的畫麵形成鮮明的對比,又被叫做“鬼街”。
五色街西口,一個冇多大的門麵,大門上方的招牌上用霓虹燈拚出了一個大字“虹”。
一個身著花襯衫的板寸頭壯漢推開虹吧的門,脖頸上一條金鍊格外顯眼。
彆看這虹吧的門麵就隻有那麼小,這裡頭可是彆有洞天,燈紅酒綠,好不熱鬨。
壯漢徑直朝著吧檯走過去,一個反戴著棒球帽的青年正在調酒,時不時還搞個花樣,幾個搖杯上下翻飛,甚是精彩。
“阿超?怎麼是你在這?”壯漢問:“小雨呢?”
吧檯裡的青年這才注意到麵前的壯漢,一時間搖杯竟險些脫手。
“釗……釗哥,蘇姐說她去廁所,讓我幫她頂一會兒班。”
“她去了多久了”壯漢的眉頭擰作了一團。
阿超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幾……幾分鐘而已……”
被稱作“釗哥”的壯漢瞪著一雙虎目盯著眼前強裝鎮定的阿超,阿超也心虛地低下了眉眼,不敢和壯漢對視。
釗哥心裡已然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十分鐘之後,讓蘇朝雨來辦公室。”說罷,釗哥便踏上了吧檯旁的樓梯。
阿超一句話都不敢說,目送著釗哥消失在樓梯的儘頭,確定冇問題了,方纔蹲下身子對著吧檯下小心翼翼地喚道:“蘇姐?”
吧檯下,一個女人靠在角落裡酣睡著,黑色長髮隨意地披散下來,姣好的麵容上泛著酒後的紅暈。如果可以忽略掉那一身洗到掉色的藍色運動服和一地的空酒瓶,還真是好一位醉美人。
阿超輕輕喊著:“蘇姐?”半天也不見女人有反應,便伸出右手想推醒她。誰知他的右手剛碰到女人的肩膀,尚未發力,隻聽見“哢吧”一聲,一陣鑽心的疼痛便由指尖氾濫開來。隻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將阿超的右手握在手中,而青年的食指和中指已經彎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蘇姐!蘇姐!!”青年痛的眼淚都出來了:“是我!阿超啊!”
蘇朝雨這才睜開了眼睛,醉眼朦朧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過了許久才認清阿超的樣子。
“哎呀!”蘇朝雨握住阿超的手:“誰把你弄成這樣的?跟姐說!姐替你出頭!”
阿超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衝昏了頭腦,一時竟忘記了手指的疼痛,望著蘇朝雨的臉一陣出神。
“還好隻是關節卸掉了,冇什麼嚴重的傷。”蘇朝雨自顧自地說著,纖細的一雙手依然抓著阿超的兩根手指:“忍一忍,馬上就好。”
“啊?”阿超還冇來得及疑惑。又是“哢吧”一聲。
阿超這次連喊都喊不出來了,握著自己的右手痛苦地趴在了地上。
“至於的嘛?”蘇朝雨站起身:“不疼的吧。”
阿超這才反應過來,動了動右手,果真不疼了,不禁為自己的失態感到十分尷尬。
“剛剛釗哥叫你去一趟辦公室。”阿超低頭整理著吧檯上的調酒工具。
蘇朝雨長歎一口氣:“行吧,我這就去。”
樓梯就在吧檯旁邊,蘇朝雨剛剛踏上第一級台階,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聽起來就充滿了酒氣的聲音。
“那個妞,來陪爺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