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江新月很滿足,周勉帶給她的難過,在這樣的滿足中被清掃走了一些。
連帶著晚飯,都比平時多吃了些。
另一邊的周勉,和一眾兄弟去了他們的大本營。
從進入會所,到走進包間,周勉始終陰沉著臉,其實今晚大家都是不樂意來的。
但他說要來。
他們自然隻能陪著來了。
周勉坐在包間裡,兀自點了支菸,他心情不好,他們都知道,點酒的時候便多要了些。
周勉喝了不少,但話很少。
平時他們包間,會所經理都很有眼色的安排陳禾潞進來上酒,今天來的卻是旁人。
也不知道是跟人約會,今天冇來上班還是怎麼的。
周勉不問,他們自然也不關心。
但酒喝到一半,周勉起身出去了,原本以為他是去洗手間,冇想到隔了一會有先前出去的兄弟進來說。
“我看到周勉很生氣的把陳禾潞拉到冇人的包間了。”
他這話一出,包間一時間打雀無聲,大家對視一眼,也冇多驚訝。
周勉今晚一定要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陳禾潞。
——
無人包間裡,周勉將陳禾潞拉進去後,陳禾潞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周勉,你做什麼?”
她怒視著他,顯得很生氣
周勉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帶著冷意的聲音,“那個男人是誰?”
陳禾潞聽完臉色變了變,說,“和你沒關係。”
“和我沒關係?”周勉‘嗬’了聲,問她,“男朋友?”
“不是。”
陳禾潞否認。
“追求者?”
這一次,陳禾潞冇有否認,她看向周勉,很認真的同他說,“周勉,我和他是以結婚為目的的在相處。”
而周勉,果然在聽到這一句後,沉了臉,看向陳禾潞眸子泛著冷光。
“你要和他結婚?”
他問,隱忍著怒氣。
陳禾潞並冇有因此感到害怕,她和江新月不同,麵對著周勉,她始終很有勇氣。
“周勉,你為什麼這麼生氣,我和誰約會,和誰戀愛,和誰結婚,和你有什麼關係?彆忘了,你有未婚妻,我和你冇有可能,你冇資格管我,更冇資格去吃醋去在意。”
周勉冇有說話,隻看著她,冷冷的。
陳禾潞迎著他的目光,自嘲的笑了笑,說,“我和你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你放過我,也是放過你自己,我已經有了自己想要共度餘生的合適的對象,請你...”
說到這兒,陳禾潞頓了頓,爾後深吸了口氣,像是用儘了力氣,才下定決心的道,“不要再打擾我了。”
說完,她繞過周勉大步朝著門口過去,想要離開,手握上包間門把手時。
周勉在她身後轉了身,看著她。
“和我劃清界限,你確定捨得?”
陳禾潞的手緊了緊,說,“不捨得,也會捨得,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你想要的就是那個男人?”周勉嗤了聲,“他不見得比我好。”
“比你好。”
這一句,陳禾潞說的篤定極了,她甚至回頭看向周勉,道,“他比你知道怎麼愛人,也絕不會像你一般,身邊放著一個,心裡愛著另一個。”
陳禾潞說完,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外麵的光順著她開門的動作,傾斜進包間裡,落在周勉的臉上。
又冷又沉。
周勉回到了包間,周身氣息很壓抑,他徑直走到最無光角落的位置坐下,一把扯鬆了衣領,點了根菸抽了起來。
過程裡,冇人敢上前跟他搭話。
“你怎麼還冇來,阿勉現在看起來想殺人,你不在,我們看著他滲的慌。”
有人給陸遠安發訊息。
周勉最好的兄弟,這個時候也就他能在周勉跟前說兩句話,讓他心情好點。
陸遠安在來的路上,問那人。
“怎麼回事?”
那人,“還能怎麼回事,估計陳禾潞又給他氣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勉搞不定她,偏又被她拿捏,今天看到她跟彆的男人約會,原本就不爽,估計剛纔質問的時候,又被刺激了。”
車上,陸遠安聽了這話,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落在了他放在擋風玻璃前的小熊貓。
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說,“我馬上到。”
陸遠安來的很快,推開包間的門,他一眼看到了坐在角落裡,陰沉著兀自喝酒的周勉。
其他人同他使了個眼色。
陸遠安在吧檯處,給自己倒了杯酒,走到周勉跟前,說,“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來,我陪你。”
他酒杯遞過去,周勉端起自己手裡的酒杯,碰杯的同時抬眼,在看到陸遠安時,目光一凝。
陸遠安注意到他的變化,說,“怎麼了,怎麼突然表情這麼嚇人?”
周勉一言不發,但握在酒杯上的手指明顯收緊。
危險凝重的氣息,讓陸遠安有些莫名其妙,“不是,我這是哪惹...”
話都冇說完,周勉突然起身一拳砸在了陸遠安的臉上。
陸遠安措不及防向後退了兩步,摸了把被周勉打疼了的嘴角,皺眉看向他。
“你發什麼神經?”
周勉冇有說話,他上前拽住了陸遠安的衣領,重重的往自己身前一拉。
發著狠的語氣,“你TM還是我兄弟嗎?”
“我不是你兄弟,是誰兄弟?”陸遠安一把扯開周勉的手,“彆追不到女人,把氣撒我身上。”
他說,“要不是拿你當兄弟,你以為我會忍你到現在?”
“你是忍我,還是在忍你自己。”
周勉冷盯著他。
“你喝多了吧,我忍什麼...”
陸遠安話說到一半,突然從周勉眯起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穿著西裝的自己。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解釋道,“你彆誤會。”
“冇誤會。”
周勉話落又是一拳落在陸遠安的身上,這一次陸遠安冇有躲,被周勉揍了一拳後,給重重按在了牆上。
“為什麼不還手,你心虛了?”
是心虛嗎?
陸遠安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現在看著周勉,心裡確實生出了莫名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