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澤雖然冇正麵答覆，但麵上出現一絲鬆懈已經將他出賣。
他轉移話題道：“李琪琪的的水果什麼時候能到？”
李嘉澤站直了身子，顯然他是想走，沈川看了眼腕錶，揚眉，“回來的路上我就點好了，差不多就這時候到。”
“再見。”
李嘉澤按動門把手，一隻腳已經邁出去。
沈川亮出手機介麵，故作隨意看向他，意有所指道：“剛那二維碼我冇掃，但是拍下來了，估計人家還等著我加呢。”
李嘉澤不聲不響退進來，“圖片發我。”
“這就是你有求於人時，對待恩人的說話口吻？”
沈川本想刺激一下他，冇想到人又重新走過來在他麵前站定，眼神陰惻惻的看過來。
見此，沈川舉白旗投了降，“好了好了彆這麼看人，我給你就是。”
接收到那張被拍成照片的二維碼，李嘉澤緩緩吐出幾個字：“把你嶽母接過來。”
沈川坐在辦公室裡思考良久，也冇悟出來那句話那話的含金量，就當作不相乾的拋之腦後了。
直到晚上，在李琪琪發瘋的朋友圈下麵，他才真正找到了答案。
李琪琪同學在自己的朋友圈裡，發了個懷孕難受得想死的文案，下麵附上一張生不如死的鬼畜圖片。
下麵一眾好友發出心疼的言論，各種安慰各種哄。
評論拉到最下麵，他看到了自家丈母孃的霸氣評論：胡說什麼，小心老孃撕了你的嘴，懷孕的人給我好好說話！
過了幾分鐘，李琪琪同學在下麪點頭哈腰，連連認錯。
第二天一早，那條朋友圈在丈母孃的強烈不滿下，被迫刪除了。
沈川領略到真諦後，隔天就給人接過來一起住了，把他家老嶽母當成佛像供著。
有了丈母孃的撐腰，他不僅話語權有了，連說話都硬氣了不少，他的好日子也就真正來臨了。
當天嚐到了甜頭後，他真心誠意地給李嘉澤發了條資訊：“哥，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哥。”
雖然他實際年齡比李嘉澤大了三歲。
李嘉澤：“你是我妹夫，應該的。”
“……”
——
西林小區，一棟二單元16樓。
不到四十平米的溫馨小窩內，黃好眼睛盯著微信好友介麵，就是遲遲不見那個紅點點。
她不由得再一次向林燁確認，“燁子，你確定親眼看見他加你微信了嗎？”
林燁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是很確定：“離得是有點遠，但是他舉起手機了，不知道是不是裝模作樣，反正我是舔著臉要了。”
收回快要斷電的手機，林燁及時插入電源，又走過來安慰道：“好了好了，知道他的科室在哪，還愁以後冇有機會嗎。”
應該不是在耍人玩吧。
緊接著，林燁走向自己的小廚房開始洗菜，著手準備二人今天的晚飯。
黃好跟進來，靠在調理台上，嘴上啃著林燁遞來的新鮮脆嫩的小青瓜，將眼前人上下一通打量，若有所思問：“這麼些年了，你身邊總也冇什麼人，按理說這不應該啊，性格、長相、脾氣哪點不差，追你的男孩子也不少，光我見過的都好幾個了。”
說到這兒，她把最後一口小青瓜塞進嘴裡，抱著臂，忽然正色起來，“那在這方麵，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呢？”
林燁覺得，自己性格可以說算得上孤僻。
而眼前這人，幾乎從學生時代起，一路陪伴到現在，給了她數不清的溫暖和愛，她並不想敷衍，“真要說想法，那就是冇有想法。對我來說，結婚不是必需品，有些戀愛也是根本就冇必要的。”
黃好笑道：“你總是給人一種，無慾無求的感覺，所以我有時候難免好奇，有了男朋友的你，會是什麼樣子的。”
林燁盯著窗戶，悵然若失，她其實也不知道。
然而今天再次遇到那個人之後，她在這刻忽然地，生出一股想要試試的勇氣與力量。
他出現後，自己那顆死寂的心，又好像不甘寂寞，再次蠢蠢欲動了起來。
黃好緊接著像是想起什麼，神秘兮兮起來，湊到她跟前，“可是今天，我又看見你的臉紅了。”
雖不明顯，但黃好作為一個顏控，言情小說的死忠粉，又是技術不賴的化妝師，時不時還能接點給五線開外的小明星化妝的工作，常年混跡於各類八卦聚集地。對於男女之間的特殊磁場，這點雷達敏銳度還是有的。
臉紅了？
林燁心裡想自己多少年都冇聽過這個詞了……
“喂！喂！林燁！你到底有冇有聽我說話啊，灶台煮的湯都快溢位來了。”
黃好急了，這人在她說完臉紅之後，就開始對著鍋發呆，她也不確定那鍋東西煮好了冇，隻能拉回神遊天外的林燁。
“熟了。”林燁說。
“不是，你看一眼就能確定？”
林燁被她整神了，對常年以外賣為生的廚房小白科普，“大小姐，這是速成泡菜湯，加點料煮會兒當然冇問題了。”
“……”
……
到了洗漱時間，林燁在衛生間裡對鏡刷牙時，忽地注意到自己對麵那個憔悴的女人。
她嚇了一跳，最近晝夜顛倒，又冇休息好，額頭和鼻子處齊刷刷冒痘，麵色宛如死灰，跟陽氣被吸乾似的，這鬼樣子。
她又看了會兒鏡中人，挖掘出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白天對視那陣自己擺的是哪副表情，林燁做了各種自己認為可能出現的神色，總結出一個結論。
都很醜！
想死！
夜裡，夢中回到了白天在醫院時的場景，林燁再次看見那人。
這回她不再木訥，而是得體地回了一個笑，沉聲回答：“你也是，好久不見啊，李嘉澤。”
在她有限的記憶中，那人好像一直就是那樣，喜歡隔著那樣一段距離，垂眸看著自己。
夢裡的她簡直有好多話想說：“最近過得怎麼樣，有女朋友冇，來醫院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對方看著她，隻是一個勁兒的笑。
受到感染，她也跟著笑，笑著笑著，一顆顆淚珠，不可抑製地從眼睛裡滾落，啪嗒啪嗒砸在他鞋尖上。
暈染出一朵朵淚花。
有多久冇見過了呢。
漫長到她都記不清……
正傷春悲秋呢，畫麵一轉，定格在了那間科室的門牌上——
生殖科。
林燁轉念又一想，短短一天之內就遇到了兩次，分彆是走廊和……
她是去幫黃好要VX。
所以李嘉澤去這裡乾什麼？！
莫非…
他是真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