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令在此,速速避讓!”
不遠處響起一陣呼喝,四人抬著一頂轎子飛奔而來。
轎子剛一落地,門簾就被一把掀開。
一個五短身材的矮胖子,衝了出來。
此人就是洛陽令宋哲,主管洛陽城治安。
宋哲本來都已經躺下了,正準備與新納的小妾溫存。
突然聽到手下稟告,有人在蔡邕府前鬨事。
宋哲不敢怠慢,氣急敗壞地提上褲子,親自趕了過來。
蔡邕是被董卓征召入京的,洛陽城當官的都知道。
不出意外,蔡邕很快就會得到提拔重用。
十年前,蔡邕離開洛陽的時候,就已經是左中郎將了。
此次蔡邕入京,董卓為向天下人表明禮賢下士之意,隻會給他更高的職位。
所以,宋哲親自趕來處理此事。
一來怕手下誤事,惹了蔡邕不快,還得自己背鍋;
二來也是想提前交好蔡邕,賣個順水人情。
宋哲氣喘籲籲地跑到現場,小眼睛賊溜溜掃視了一遍全場。
嗯?
蔡邕不在?
那名衙役頭領見狀,忙將宋哲請到一遍,簡要將剛纔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衛仲道也趁機從徐然的腳下掙脫開,向前爬了兩步,確定脫離了徐然的魔爪後,這
才狼狽爬了起來。
徐然並冇有阻止。
他可以不給衙役們麵子,卻不能無視洛陽令。
若他此刻再補刀,那打的就不是衛仲道了,而是洛陽令的臉麵。
聽著手下的彙報,宋哲頓時瞭然,抬頭朝衛仲道看去。
這一看,登時將他嚇了一跳。
衛仲道臉腫得像個豬頭,滿是血汙,可謂淒慘至極。
見蔡邕不在現場,宋哲雙手負在身後,下巴也微微揚了起來。
他邁著官步,上前幾步,
先是皺眉看了徐然一眼,見對方不為所動,便又轉頭看向了衛仲道。
“你出自河東衛氏?”
“衛昌與你,是何關係?”
衛昌乃是河東衛氏的現任族長,算是宋哲的一個故交。
衛仲道兩眼腫得像個桃子,使勁瞪著眼,才能勉強看清。
“小侄衛仲道,衛昌乃是家父!”
宋哲訝然,瞪大了眼睛,又往前湊了湊。
“你、你是仲道?”
他小時候見過衛仲道,記得那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啊。
這怎麼胖了一大圈?
哦,不是胖,是腫的……
話一出口,宋哲便有些後悔。
宋衛兩家交好,若對方是衛家嫡長子,他自然是要偏袒維護的。
但這種事,不能在明麵上說。
否則,他作為洛陽令,會落一個處事不公、徇私枉法的罪名。
若是有言官藉此彈劾,還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自己這一問,若衛仲道打蛇隨棍上,當眾攀交情,那他就有些難做了。
“大人,要為在下做主啊”「!”衛仲道開始哭訴。
宋哲微微點頭,頗為滿意。
這世家大族的孩子,就是懂規矩啊。
衛仲道並亂攀關係,就連稱呼也由“小侄”改為“在下”了。
“你有何冤屈,可與本官說來。”
宋哲打著官腔,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衛仲道指著徐然,哭訴道:
“此人殘暴至極,隻因嫉妒我之才華,便將我毒打一頓!”
“可憐我無辜遭此無妄之災。”
“在場眾人均可作證!”
有不少人聞言,大聲吆喝道:“是的,我等俱為見證!”
宋哲點頭,瞥了一眼徐然。
徐然平靜與之對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怎會聽不出宋哲與衛家的關係?
宋哲表麵鐵麵無私,但那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既如此,那麼不管他承認與否,都不妨礙宋哲給他定罪。
所以,徐然索性便懶得解釋。
洛陽令雖掌管洛陽治安,但還不敢招惹曹家這樣的勢力。
曹老太爺退下來之前,可是做到了太尉的官職。
太尉,那是洛陽令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曹嵩雖已不在其位,但打招呼撈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徐然纔會有恃無恐。
見眾人為自己作證,衛仲道更有了底氣。
“先前在晚宴之時,此人還將崔公子推下茅坑,致其差點溺死!”
“大人,這可是謀殺啊!”
毆打和謀殺的量刑標準,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剛換了一身衣服的崔林,從蔡府中出來,剛好聽見,頓時臉黑。
尼瑪,衛仲道你是個大傻叉嗎?
我被推下茅坑,是什麼光榮的事嗎?
你這麼吆喝,我以後還怎麼出門?
還溺死?你特麼才差點溺死!
當然,他也知道衛仲道是為了給姓徐的羅織罪名。
所以,儘管有些不爽,他也冇有聲張。
宋哲頓時拉下臉來,皺眉道:“竟有此等駭人聽聞之事?”
與衛仲道交好的幾人,紛紛附和道:“大人,此事千真萬確!”
宋哲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徐然。
從自己出現到現在,對方都冇辯解一句,也冇有想要與他這位洛陽令客套的意思。
此人敢當眾毆打衛氏長子,莫非是有什麼背景?
徐然的淡定,讓宋哲有些狐疑。
“來人,將此二人都押回大牢,暫且收監!”宋哲很快下了命令。
在冇弄清楚徐然的背景之前,這是最穩妥的做法。
一來,他秉公執法,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二來嘛……這裡麵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可就多了。
第一,這是故意給雙方留出時間來“活動”。
自家孩子被抓進大牢,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徐然到底是什麼門路,宋哲隻需在縣衙靜候即可。
如果徐然冇什麼背景,那宋哲不介意賣衛家一個人情,同時狠狠敲詐徐家一筆銀 子;
如果徐然背景與衛家相當,那就要看哪家給的銀子多了;
如果徐然的背景更厲害,那倒黴的就是衛家了。
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宋哲不愧是官場老油子,做事滴水不漏。
蔡府門前的喧嘩,吸引了不少附近的百姓也來看熱鬨。
此刻,作為導火索的蔡琰卻不見了身影。
蔡府之中,蔡琰正在央求父親,出麵平息紛爭。
在她看來,徐然也是為了替自己出氣,纔出手教訓衛仲道的。
蔡邕無奈苦笑。
果然是女大外向啊,什麼平息紛爭?
分明是想維護姓徐的那小子纔是!
不過,蔡邕也知道女兒臉皮薄,雖看破卻不說破。
宋哲下令後,很快就有衙役上前準備拘人。
曹仁冷哼一聲,擋在了徐然身前。
今日若是讓先生身陷牢獄,回去後,大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宋哲臉色沉了下來。
拒捕?
這也太不給我洛陽令麵子了吧?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又要爆發一場大戰。
卻聽一道聲音響起。
“哎呦,這不是洛陽令宋大人嘛!”
“宋大人深夜至此,怎麼也不進來喝一杯茶啊?”
蔡邕大步走來,臉上洋溢著微笑。
宋哲一驚,忙搶步上前,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禮。
“ . . 下官拜見蔡大人!”
蔡邕擺了擺手,笑道:“宋大人客氣啦,老夫如今不過是一介白身而已。”
宋哲知道對方是在客氣,不敢當真,隻好乾笑了兩聲。
“下官聽說貴府門前,有人鬨事,故此前來一看。”宋哲怕對方誤會,忙闡明瞭來 意。
蔡邕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苦笑道:
“今日老朽在家設宴,幾個小輩醉酒撒潑,想不到竟然驚動了洛陽令。”
宋哲聞言,頓時愕然。
這……
蔡邕的一句話,就給事情定了性:此事,就是小輩們耍酒瘋而已。
既然是耍酒瘋,那就雙方都有責任。
什麼毆打、謀殺?
不存在的!
你還能聽一個酒瘋子的胡話?
宋哲如同便秘一般, 一時竟不知該怎麼接話。
雖然,他明知道蔡邕是在和稀泥,甚至說,是在間接地偏袒徐然。
但蔡邕肯親自出麵解釋,已經是給足了他麵子。
要知道,蔡邕之前可是官至五官中郎將,相當如副丞相的官階!
雖已辭官,但人脈、關係仍在,僅憑他文壇領袖的身份,也絕對是一呼百應!
再加上,此次若再被重新委以重任……
宋哲也是個人精,既然聽懂了蔡邕的言外之意,便知道怎麼做了。
那就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唄!
徐然看著這一切,暗暗佩服蔡邕的手段。
(李嗎趙)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不動聲色間就解決了事情。
宋哲打個哈哈道:“噢,原來是一場誤會!”
“既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擾蔡大人了,告辭!”
說完,就準備帶部下們離去。
衛仲道見狀,忙一把拽住了宋哲的袖子,壓低聲音道:
“宋世叔,你可不能走啊!”
雖知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不應公開攀交,但如今情況緊急,衛仲道也顧不得許多 了。
宋哲頓時皺眉,有些不悅。
蔡邕都出麵了,你看不見?
你衛家是與我有私交,但我也冇必要為你衛家去得罪蔡邕吧?
不幫你衛家,影響不了本官前途;
但若是惡了蔡邕,能不能保住這頂烏紗帽都不一定!
衛仲道見對方不為所動,忙又小聲道:
“族叔衛威,乃是當今禦史大夫;家兄衛伯道,乃是太傅袁大人府上的幕僚。”
言外之意已不言而喻。
宋哲頓感頭疼,有些後悔來趟這趟渾水。
蔡邕側頭詢問女兒:“那人是誰扯?”
蔡琰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尷尬。
貂蟬在一旁答道:“是衛仲道。”
蔡邕頓時瞪大了眼睛,彷彿有些不敢置信。
這、這是衛仲道??
蔡邕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徐然,這小子下手忒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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