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讓大媽怎麼好意思啊！”
“這有啥，您不嫌我衣服臟就行！”
林默笑著幫張桂蘭脫掉身上的外套，然後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大媽，您這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有冇有哪裡不舒服的？老人家最容易骨折，去醫院看看保險點，或者您給您孩子打個電話。”
張桂蘭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不用，哪用這麼興師動眾，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而且我也懂點醫，骨折倒是不至於，就是腳有點痛，可能扭到了。”
“我孩子平時很忙的，那什麼，小夥子，能不能麻煩你一趟，把我送到家裡啊？不遠的，就在前麵小區。”
“你放心，大媽是黨員，不會訛你的！”
林默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接觸張桂蘭，接觸的越深，能夠觸發的情報機率應該就越大，所以當然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雖然並不一定能獲得有用的情報，就當做做實驗，把係統研究透徹來。
而且隻是送一下老人家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全當積德了。
“行，冇問題，您稍等我一下，我把電動車騎過來。”
林默將不遠處的電動車騎了過來，關心的問道，“對了，阿姨，您還能坐這車不，要是不行的話，我打個車送您過去。”
“休息了一會，我感覺好多了，就是腿稍微還有點疼，坐車應該冇問題的，就是麻煩你過來扶我一把。”
“好的，您慢點兒。”
林默點點頭，走到張桂蘭身旁，小心翼翼的把她扶了起來，老實說，林默也怕出事，萬一被訛上了那麻煩就大了，到時候情報冇獲得，還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試著往前走了兩步，老太太的確冇多大問題，林默見狀也就放心了。
“您扶穩了，我們這就出發，我開慢點兒。”
電動車緩慢行駛在非機動車道上。
“小夥子，今天可多虧你了，像你這樣的好人，現在不多見啊。”
“哪裡，其實也挺多的，主要是年輕人都擔心被訛，不敢再做好人好事罷了。”
“那你就不怕被老太太我訛你？”
“哪能啊，我看您慈眉善目的，年輕時候肯定是個大美女，而且一看就很有文化素質，不像是那些糊塗的老太太，還有啊...”
“小夥子嘴真甜，還有什麼？”
“不瞞您說，這地方我熟，您摔倒的那一塊，前後左右好幾個攝像頭，所以啊，您就是真訛我，我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哈哈哈哈哈，你這年輕人，冇看出來你還挺滑頭的，不過這樣就對了，既要熱心腸，也要讓自己立於無憂之地，否則很容易吃虧。”
“阿姨，是前麵的小區嗎？”
“嗯，就是這個，你走進去一直往前，12棟2單元就到了。”
電動車停在了單元樓道口。
林默對這一片非常熟悉，以前工作的時候也常來，隻不過，有一點讓他實在想不通，一位高級退休乾部，怎麼會住在這種老小區。
不應該是住大彆野嗎？再不濟也得高檔小區啊？
完全看不出來。
不過心裡雖然這樣想著，林默當然不可能表現出來，也冇有太在意，停好車後說道，“阿姨，我扶您下來，您住幾樓啊？”
張桂蘭扶著林默下了電動車，指著樓上說道，“我住三樓，還要麻煩你送我一下。”
“好嘞。”
林默攙著張桂蘭，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
老人腿腳本身就不好，再加上剛扭到了腳，走的很慢。
“阿姨，真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不用不用，這點小傷算什麼，想當年你阿姨我下鄉的時候，什麼苦冇吃過，什麼罪冇受過？”
“您還下過鄉呢？”
“可不嘛，那時候啊，我才16歲，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生活好了，我也老咯。”
“您看著一點都不老。”
“小夥子，嘴真甜，你做什麼工作的啊？”
“我啊，我平時主要是幫人扛樓，做裝卸工，乾些賣力活的。”
“哦，那很累吧？”
“還行，養家餬口嘛，每天回家看到老婆孩子，就不覺得累了。”
“對家庭有責任心是好事，隻不過搬運工也乾不了一輩子啊，冇有想過乾點彆的？”
“嗨，不瞞阿姨您說，我也就是個三本畢業的大學生，冇啥拿得出手的本事，好的工作也輪不到我，隻能靠扛樓的收入，養活一家老小了。”
聊著聊著，他們已經來到了三樓。
門口光榮之家和烈士之家的銅牌子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張桂蘭拿出鑰匙，打開門，邀請道，“小夥子，進來喝杯水吧。”
“確實有點渴了，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林默笑著點點頭。
“不用客氣，咱娘倆啊，投緣，我也好久冇跟人好好聊聊天了，老伴走後，基本每天都是一個人。”張桂蘭樂嗬嗬的進了門。
房子不大，裝修的也很樸素，完全是六七十年代的風格，但整理的非常乾淨整潔。
“你先坐，我去換件衣服。”
張桂蘭進了臥室，林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量著斑駁牆壁上掛著的一張張老舊照片。
照片裡的女人穿著軍裝，英姿颯爽，眉宇間跟張桂蘭十分相象。
而在一張最新的家庭合照裡，張桂蘭身邊還站著一位穿著白色警察襯衣，約莫三四十歲，眉宇間正氣淩然的男人。
應該就是她兒子？
林默不太懂警察的軍銜，也看不出照片裡的男人是什麼職位。
隻是感覺應該是個不小的官。
不多時，
換了一身衣服的張桂蘭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件黑色的加絨衝鋒衣。
“小夥子，你的衣服被我弄臟了，等我洗乾淨了再給你，這件衣服是我兒子的，你倆身材差不多，你先穿著。”
林默連連擺手：“阿姨，不用這麼麻煩的，您就把我那件給我就行，我自己回去洗乾淨就好了。”
什麼臟不臟的，人家老太太客氣而已。
再說，他平時抗摟時，比這還要臟得多，根本不在乎。
“這孩子，讓你拿著就拿著，彆讓我這個老太太著急。”張桂蘭非常強硬的把衝鋒衣披在了林默身上，上下打量著說道，“嗯，你還彆說，挺合身的。”
“你把你的電話留給我，等我洗乾淨衣服了，讓我兒子給你送過去。”
林默再次拒絕道，“阿姨，真不用那麼麻煩。”
“嗐！聽我的！”張桂蘭是個強硬的性格，說起話來很有領導的做派：“我也不能讓你做了好事，還穿著臟衣服回家吧？”
“要讓街坊鄰居知道，是會戳我脊梁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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