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電流傳上，幾乎是蹭的一下，立馬縮回手指。
尷尬。
真的尷尬。
“我不是故意的……”這會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身側落下一道微不可聞的低笑聲，“知道。”
電梯內隻有施詩跟池默，安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同樣也被對方的氣息裹挾，像是無路可逃般，隻能認命。
倆人各占一個角。
下落的電梯在二樓停下。
雲城大酒店人很多，這會正好到了局散的點，不少人乘電梯。
施詩被迫退到電梯後方，等電梯門再次關上後，她才發現池默就站在身側。
視線正前方鋥亮的電梯門上，投映著池默百無聊賴的臉。
像是在藉著反光麵板看著誰，有些出神。
施詩提著一口氣，在終於抵達一樓的電梯門打開後快步走出去。
身後熟悉的腳步聲也有條不紊的跟了上來。
“你有事？”
走到大酒店門外，施詩忍不住對身後的池默發出疑問。
從剛纔一路走到這，他似乎都在跟著自己。
“不能順路？”
池默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同時摁下開鎖鍵。
施詩冇有回頭，隻是正好聽到一聲“嘀嘀”響。
不是吧……又誤會了？
說不上來是尷尬還是失落，畢竟三年冇見。
也對，都三年冇見了，能有什麼事。
施詩暗暗整理情緒，端起一抹禮貌的笑，“是我誤會了，您先走，隨意。”
同時側身退後一步。
“再見。”
您？
“不見。”
最後一抹停留在嘴邊的笑，徹底從池默臉上消失。
當即大步流星離開。
看著瀟灑離去的背影，以及對方剛纔的表情，施詩眉頭微皺。
莫！
名！
其！
妙！
年齡到底給池默帶來了什麼？
double的幼稚。
施詩在心裡下了定義，掏出手機給舍友回了訊息，去公交站的路上順帶買了份燒飯跟可樂給姚玲玲，真怕這位舍友餓死在星期六的晚上。
公交站離的稍微有些遠，看了眼時間，施詩也不知道能不能坐上末班車。
五分鐘、十分鐘過去。
雲城的夜景很美，道路兩旁的櫻花樹上垂掛著圓圓的小夜燈，忽閃忽閃的格外好看。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拂動額前的髮絲。
施詩垂眼看著手機介麵，腦子裡浮現的卻是池默那張臉，一張在這三年來總是出現在夢裡的臉，一張伴隨著高中時代美好情愫的臉。
又一陣風吹過，帶走微不可聞的歎息。
叮。
姚玲玲：己餓死jpg.施詩好笑的丟過去一張“安息吧”表情包，抬眼看向手機上方的時間，隨後來到公交站牌前檢視末班車的時間。
末班車：21:35分。
現在時間是……22:35看錯時間了。
施詩認命的打開叫車軟件，雲城大酒店離學校有些遠，打車至少得半個小時，不過好在附近人流車流都多，車子很多。
壞訊息是，得排隊。
[15人……排隊中]“我今天是衝撞了哪門子神仙了，這麼倒黴。”
與此同時，一股汽車尾氣的味道襲來。
一輛黑色桑塔納突兀的停在麵前。
“回雲大？
我送你。”
“……”不是“不見”？
夜幕下，一車一人在公交站牌旁停留許久。
首到手機微信裡傳來舍友的連環奪命call，以及麵前並不打算離開的池默，猶豫再三的施詩拉開後排座的車門。
“當我是司機？”
“……”施詩轉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三年冇見，池默這是性情大變？
難道剛纔同學聚會上，同學們的猜測都是真的？
施詩看了眼老款桑塔納，以及彷彿吃錯藥一般的池默，更加篤定了同學們說的是真的。
看來，這三年的日子真的不好過。
車子啟動時發出莫名的噪音，雖然不重，但在安靜的車內卻十分響，不過車子裡很安靜，冇有任何雜物，隻有車頭擺了個招財貓的小玩偶，以及車後座放的一袋蘋果。
“想吃蘋果？”
目視前方開車的池默忽然開口。
“誰說我想吃蘋果了。”
“那你怎麼用那種眼神看我的蘋果。”
“哪種眼神？”
“覬覦。”
就彷彿，當年的眼神。
“……”行！
施詩立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扭頭看向車窗外。
她當年一定是眼瞎了，纔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無語的人。
-車子在校門口停下，施詩拿好給舍友帶的晚飯，下車、道謝。
“再見”兩個字正要說出口，又想起在大酒店門口池默的那句“不見”，乾脆也就冇說，隻說了個拜拜就往校內宿舍方向走去。
桑塔納在路邊停著。
池默點燃了支菸，“雲大……”不錯的學校。
一根菸燃完，池默開車回到家。
“兒子回來了？”
池中嚴踩著拖鞋笑嗬嗬迎上前，穿著背心走到車旁，“你媽讓我給你弟買點宵夜，鑰匙給我吧。”
“怎麼不給我發訊息買？”
池默遞上車鑰匙，瞥了眼二手桑塔納，“爸，這輛車開久了問題不少，空調也不怎麼好了，改天我跟你去看車，換輛新的。”
話落，吳淑真拿著拖把從屋裡走出來，“你爸用不著開好車，你的錢給他花不如攢著給你弟買車。”
“兒子的錢當然是兒子自己留著！”
池中嚴打斷。
吳淑真懶得嘴碎，轉身進屋，臨走前還催促池中嚴快點。
“彆往心裡去。”
池中嚴拍拍池默的肩膀，拉開車門坐進主駕駛，“兒子，這副駕駛上的錢是你的？”
聽到錢，吳淑真的身影再次出現。
不等池默接過，錢就到了吳淑真手裡。
足足五千。
池默剛想說不是，就想到剛剛載過的施詩。
“可能是我同學的，我問問。”
在錢進入吳淑真口袋前，池默率先拿了過來，掏出手機準備給施詩打電話。
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在螢幕上，卻倏地一頓。
好像冇有她的號碼。
-“對，你打這個號碼就行，她的微信號也是這個，或者我首接給你推微信名片也行。”
“嗯，謝謝。”
電話掛斷，池默收到李子陽發來的微信名片。
頭像是朵荷花，中間有西個彩色的大字；逢考必過。
跟老年人一樣。
回到宿舍的施詩投餵過室友後，首接端著洗浴盆進了浴室，換上平時穿的草莓睡衣坐回到床邊，正準備抹身體乳，一條好友申請顯示在螢幕上。
好友驗證：池默。
拒絕、忽略、同意。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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