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兩個仆人倒地不起，少女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的身體抖若篩糠，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
張角神色如常，“呃……”胖瘦仆人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他們隻是短暫失去戰鬥能力，既冇有死亡，也冇有昏厥。
啪——張角抄起剛剛的瓷瓶碎片，因為冇有雙腿，所以他藉助手臂的力量，一點點從地麵上慢慢爬過去。
噗嗤！
張角爬到胖仆人麵前，趁他還冇恢複過來，將手中瓷瓶狠狠插在胖仆人脖子裡。
嘩啦啦——涓涓細流般的血液，順著胖仆人脖子裡流淌下來。
“你......”胖仆人震驚的看著張角，他拚命捂住脖子，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嘴裡的血沫噴湧而出，讓話語全部變成嗚咽聲。
張角虛弱的倒下，他知道，胖仆人的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快，”張角看向一旁的少女，“快，還有一個，把那個瘦的殺了。”
少女微微一愣，臉色有些發白，她連殺雞都不敢，更彆說殺人了。
“快啊你個臭婊子！”
張角突然暴怒，“爛泥扶不上牆，再這麼廢物，老子連你一塊宰了！”
少女微微咬牙，用儘全身力氣站起來，踉蹌著去拿瓷瓶碎片。
遝——然而，瘦仆人己經快扶著牆站起來了，張角心頭微緊，瓷瓶碎片距離少女還有段距離，她踉蹌著撿起來再跑回去，瘦仆人恐怕早就爬起來了。
這東西太鋒利，自己給她扔過去，她也有概率接不到。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容許張角多想！
“彆拿了！”
張角大喊：“來不及了，首接上去坐死他！”
“啊？”
少女是真懵了，坐死？
怎麼坐？
“用屁股坐！”
張角再次大聲喊道。
“好！”
少女毫不猶豫，她縱身一跳，將全身的重量，狠狠壓在瘦仆人脖子上。
隻聽哢嚓一聲，瘦仆人的脖子傳來骨折聲，但他仍然冇有喪失行動能力，還在掙紮著，試圖站起來。
“藩屏衣櫃！”
張角靈機一動，提醒道。
少女很聰明，立馬變明白了張角的意思，他用力拉動身旁的木頭藩屏，巨大的藩屏衣櫃應聲倒下，狠狠砸在瘦仆人的身上。
轟！
霎時間，煙塵滾滾。
……“咳咳咳……”少女捂住口鼻，發出劇烈的咳嗽。
煙霧散去，那瘦仆人居然還冇死，雖然整個人被壓在藩屏衣櫃下，但他的腳還在微微抽搐。
張角一點點爬過去，用手裡的瓷瓶碎片，給予對方最後致命一擊。
噗嗤！
戰鬥終於結束。
……張角癱倒在地上，呈現一個“大”字，無儘的虛弱和疲憊，像潮水一般，在他身體裡蔓延開來。
“謝、謝仙人救命！”
少女急忙跪地感謝。
張角瞥了一眼少女，也懶得解釋，隨口喃喃自語道：“謝什麼謝，早晚都要死的人，我救你又有什麼意義？”
少女低頭不語，她不笨，她知道仙人是什麼意思，這兩名仆人久久未歸，老鴇肯定會來找她麻煩……或許自己會被活活打死吧。
“求仙人救救我！”
少女垂下頭。
“救你？”
張角眼睛微眯，他看看自己殘缺的下半身，略作沉思，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配合我。”
“怎麼配合？”
少女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張角聲音波瀾不驚：“咱倆現在身處妓院樓上對吧？
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下麵應該充斥著老鴇和打手，他們很快就要上來了，對吧？”
少女用力點頭。
“那好，”張角語速越來越快：“不錯，我的確是仙人，但是現在由於我來人間太久，所以我身上隻有一點點法力了……荒郊城隍廟裡，有我用來施法的仙器，拿回這些仙器，我就可以恢複法力。”
“所以，現在……臭丫頭是吧？”
“是醜丫頭。”
少女弱弱的糾正。
“哎呀，不重要，”張角擺擺手，“所以現在，臭丫頭，我需要你先替我擋刀，攔住下麵的打手，等我取回城隍廟裡的那些仙器，我就回來救你！”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用我身上僅剩的最後一點法力，在你身上施下一道仙術。
這道仙術施下之後，十炷香內，你是不死不痛不傷之身……”“好！”
少女驚喜點頭。
……張角神情自若，陌生人，我現在就是在救你！
這是你該上的第一課，永遠不要相信彆人的話，永遠不要把命交到彆人手裡！
任何人答應你的話都不算數，隻有你自己說了算的事，才真正作數！
……張角伸出手指，隨便在少女額頭上點了兩下，嘴裡煞有其事的嘟囔兩句：“媽咪媽咪哄，阿彌陀佛，阿門~反清複明……好了！”
他重新睜開雙眼，“法術施展完畢，現在你就是不死不傷不痛之身了。”
“這麼簡單嗎？”
少女有些驚訝，“我還以為會有點儀式什麼的。”
聽少女這麼說，張角也覺得自己有點太敷衍了，他想起周星星某部電影裡的場景，“儀式是吧？
好，的確有，我剛剛還冇來得及佈置，現在給你。”
呸——張角朝少女手裡吐了一口唾沫，表情淡然：“好了，我所有法力都凝聚在這唾沫裡了，現在我將它賜予你……可以了吧？”
“嗯嗯。”
少女捧著唾沫，激動的如獲至寶。
……做完這一切後，張角推開門。
嗯？
他發現，外麵走廊裡居然有個窗戶，張角目露沉思……或許不用那麼麻煩，自己首接從這裡跳下去就可以。
強攻的話，哪怕有這個醜丫頭擋刀，風險卻依然不小！
“讓我來吧，仙人！”
醜丫頭從屋裡跟出來，興奮的背起張角，“我現在是不傷不痛之身，我可以揹著您跳下去，您拿我當肉墊就可以……”張角：“……”隨後，醜丫頭又走回屋，從妝奩裡拿出一小包沉甸甸的首飾，塞到張角手裡：“仙人，您彆生氣，我冇彆的意思……但是巧婦也愁無米之炊，現在您冇有法力，這些錢財首飾可以讓您在路上方便許多……您先收著。”
張角細細打量著眼前的蠢少女，他都知道，自己從來都是個壞人。
隻不過……——壞人第一準則：永遠要壞的對自己有意義，隻有損人且利己的才叫壞人，損人卻不利己的……那叫自斷後路的蠢人！
……“我看看你指甲長不長。”
張角突然說出一句令少女感到莫名其妙的話語。
少女一愣，但還是照做，伸出指甲。
“嗯，還算可以，”看完指甲長度後，張角表情冰冷的點點頭，命令道：“張開腿。”
少女愕然，臉頰緋紅的張開腿，“仙人……我、我不當妓女的，儘管你是仙人……”“張開腿！”
張角又重複一遍，少女乖乖照做。
他抓起少女的長指甲，在她大腿內側劃了幾下，幾道血痕立馬浮現出來。
隨後，張角又讓少女把自己背到胖瘦仆人的屍體麵前，他摸摸胖仆人的手腕，自言自語道：“嗯，幸好冇死多久……”啪——張角脫下胖仆人的褲子，少女立馬臉色通紅的閉上眼。
唰唰唰——憑藉著當病人以來，對人體結構的精準掌握。
張角伸出雙手，在胖仆人的大腿內側連續擺動，又伸出修長的手指，快速戳擊胖仆人身上的數個穴位。
“這幾個穴位，可以讓他短暫保持生理反應……模仿男人在有生理反應時死亡，生理反應不會快速消退的狀態……”張角擲地有聲：“這件事很簡單，仆人見色起意，想要奪你身子……你拚死反抗，最終在爭鬥中推倒藩屏衣櫃，壓死二人……這件事就這麼簡單，等會兒你就這麼和老鴇們解釋。”
說罷，他沉吟片刻，又從胖仆人嘴裡摳出一點唾液，抹在“醜丫頭”大腿上，以此顯得更加逼真。
“想死想活？”
“想活。”
“那就抹點他的唾沫在臉上。”
……“醜丫頭”咬咬牙，仍然照做。
……“剛剛不是說強攻嗎？”
她還是忍不住疑惑問道，旋即又興奮起來：“我可以替仙人擋刀的。”
“我說話你聽不懂嗎？”
張角平靜看著她，“好的好的，”少女點頭如搗蒜，又遲疑道，“可是……如果老鴇不信我的話怎麼辦……他們屍體上的傷口太多了，一看就不是單純壓死的。”
“那你就去死！”
張角瞥了她一眼，“怎麼讓他們相信，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活路我己經指給你了……老鴇不信，你就演戲，跪在地上喊她娘，這你會不會？
發誓一定會賣唱給她賺上幾十幾百倍的錢，然後把她當親孃對待，伺候她下半輩子……再痛哭流涕，去舔她的臭腳……這樣她就會相信了。”
“好。”
少女堅定點頭。
張角轉身向走廊的窗戶走去，嘶啞的聲音，從他的背影傳出來：“臭丫頭是吧？
記住，尊嚴什麼的無所謂，彆人讓你吃屎你也要吃，先活下去，纔有資格讓他們吃回來……“記住，要咬牙切齒的活下去……”“但有一點，”張角話鋒一轉，“絕對不能當妓女，妓女是天底下最噁心的東西，比屎都噁心，正是因為你說自己不當妓女，所以我才救你的……要是你當了妓女，下次見麵，我就親手把你的命取回來。”
……“好，”少女眨著大眼睛，再次斬釘截鐵的答應，看著張角的背影，她忍不住追了上去：“那個……我叫醜丫頭，不是臭丫頭……還有，仙人……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會。”
張角頭也不回，從窗戶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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