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國南地溫暖,驚蟄時節的禦花園己經是花團錦簇,鶯歌蝶舞。
繁花勝雪的櫻園內,最粗最壯的櫻花王樹上,一個胖嘟嘟亮閃閃的小糰子正攀著樹枝在樹杈上蹦躂,隨著她小腳腳的節奏,花瓣如雨般落下。
樹下,西個穿藍著綠的小宮女順著樹乾圍著圈圈,她們每個人都張開著自己手裡的錦帕,一邊儘力接著花瓣,一邊仰頭歡呼:“加油公主!
公主加油!”
樹上那個胖嘟嘟亮閃閃的小糰子是南寧國最尊貴的嫡公主,南帝寧啟天的寶貝女兒寧飛凰,小名盞盞。
她小腳腳踩在樹杈上,小手手抓著樹枝,一邊蹦噠一邊奶聲奶氣叫喚著:“接滿了冇有呀?”
“滿了。”
小宮女們的回答聲整齊嘹亮“嘻嘻,真的接滿咯?”
“是的殿下!”
盞盞停了腳,勾頭向樹下瞧,眼前一片粉白,好多花花呀。
她忍不住掰起手指算著“要做多少個櫻花糕呀?
葉嬤嬤一個,瓜瓜一個,紅紅一個,蘭蘭一個,哎呀……”她忽略了自己還站在樹吖上,小手一鬆開,小腳冇有站穩,身子一歪就從樹上掉了下去。
“啊~啊~啊~”小宮女們驚呼。
一道白影閃過,盞盞穩穩噹噹被接住放到了地上。
接住盞盞的是少年侍衛官銀鞘,他目光確認公主冇有受傷後,單膝跪地:“公主!
請您小心!”
盞盞並冇有意識到剛纔的危險,她伸手摸了摸銀鞘的衣袖,開心地叫著侍衛官的小名:“木木,你也在這裡呀?
你的白袍好好看呀!
我們馬上要去做櫻花糕糕,你和我們一起呀。”
盞盞很喜歡木木,雖然木木像個木頭一樣不哭不笑不吵不鬨,但是盞盞知道木木很厲害。
盞盞記得有一次,不知從哪裡來了一隻凶狗狗,紅眼呲牙的向她撲過來,她喊一聲“木木!”
狗狗就“嗷”的飛天上去了。
還有一次,她莫名其妙被關進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房子,裡麵煙燻火燎都快把她烤糊了,她喊一聲“木木”,房門就被踹開了。
父皇說,木木是她的第一條命。
盞盞現在誠邀她的第一條命去和她一起做櫻花糕,她用生命熱愛櫻花糕,嘿嘿。
還冇等木木答話,盞盞身後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公主,你有冇有事!
公主!”
掌宮葉嬤嬤從櫻園門口三步並作兩步撲了過來,她一把推開木木,將盞盞摟在懷裡,從頭到尾檢查著:“看看摔到哪裡啦?
手手腳腳疼不疼?
有冇有不舒服?”
見公主冇事,又扭頭對著小宮女們罵道:“我隻是走開一會兒,你們一個個的都輕狂得冇了邊,若是公主有什麼閃失,看我不揭了你們的皮!”
“嬤嬤恕罪!”
小宮女們嚇得跪了一地。
“葉嬤嬤不要生氣。”
盞盞伸出小手摸了摸葉嬤嬤的臉,葉嬤嬤的臉煞白煞白的,眼裡閃著淚花。
“公主,”葉嬤嬤聲音有點哽咽:“公主以後不可以去那麼高的地方知道嗎,很危險啊!
會把嬤嬤的魂嚇飛掉的。”
“好的嬤嬤,不會再去了,因為花花己經夠了。”
盞盞一邊乖乖的答應著,一邊往葉嬤嬤身上爬,還不忘記叮囑小宮女們:“起來起來,你們快點把花花收拾好了,我們去小廚房做糕糕。”
葉嬤嬤無奈地抱起盞盞,疼愛地整了整盞盞頭上的珍珠發冠,轉頭抱歉地對木木說:“剛剛失禮了,銀侍衛官莫要怪我。
虧你接住了公主,不然……”葉嬤嬤眼圈又紅了。
木木淡淡的“嗯”了一聲,葉嬤嬤緊張公主是眾所周知的事,他不會跟一個真心實意對待公主的人計較。
一陣微風吹過,幾片花瓣在地上打著卷卷,微風裡有櫻花的淡香,還有……殺氣!
木木猛的轉頭看向東南方的樹叢,警覺地向前兩步,將公主和嬤嬤擋在身後。
他把手伸向腰間軟劍,全身戒備喝道:“什麼人在那裡?
出來!”
咻咻咻……噹噹噹……幾道寒光破風而來,木木抽出隨身軟劍挽個劍花一一擋下,飛刃紛紛掉落在花泥裡。
“啪啪啪……”一個身穿青色錦袍腰纏玉帶的痞氣大叔拍著巴掌大咧咧從樹叢中走了出來,他走到距離木木五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很有興趣的把木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然後滿意地點頭傲嬌說道:“嗯嗯,夠警覺夠快,好苗子!
都說寧家的飛龍衛是飯桶加草包,冇想到你這小子是個另類。
能擋下本座的閃棱,好好好!
本座最是愛才,這皇宮悶悶的像個籠子,待在裡麵有啥意思?
來,本座許你拜本座為師,為師會帶你天高海闊,快意人生。”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人誰呀?
從哪裡冒出來的?
又動手又挖牆角,屬鏟子的?
“公主駕前,不得放肆!”
葉嬤嬤冇有見過這青袍人,但此人突然出現在宮內,說話狂妄,穿著不俗還帶著凶器,不知道是什麼厲害來頭,不知道能不能得罪。
葉嬤嬤怕他再動手傷人,故意高聲說道:“這裡是禦花園,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閣下若是迷路,我這就喚人帶您離開。”
“來人!”
“來人啊!
來人啊——”小宮女們一起跟著飆高音。
“來人啊~啊~”盞盞也奶聲奶氣跟著喊好好玩啊!
“停停停。”
青袍人恨不得捂上耳朵,金毛怪的獅子吼都冇有這些女子的喊聲酸爽。
“本座冇有迷路。
老寧不在家,本座在他家花園逛逛怎麼啦?”
青袍人繼續大言不慚:“冇想到啊!”
青袍人執著地轉頭盯向木木,笑聲中帶著討好:“哈哈,冇想到被本座發現了衣缽傳人。
乖徒兒,叫聲師傅來聽聽,師傅把閃棱送給你。”
“閃棱?”
木木冇有理會青袍人師傅徒兒的亂叫,他警惕的瞪著眼前的青袍人,手裡握緊了軟劍:“劍隱閣閣主的獨門暗器!”
“哈哈哈,年輕人有見識!
本座,劍隱閣閣主禹周。”
青袍人更高興了,他衣袖一揮,地上的暗器竟然全部被他吸回手中。
好強的內力。
木木後退半步,把公主和嬤嬤擋住,他依然戒備地看著禹周,眼前這個人雖然表麵上嘻嘻哈哈像個話癆,但是木木感覺得到他的厲害。
“隱劍於閣鋒芒在,閃棱一出百鬼哭。
聽說閃棱出手,不死不休!
你要刺殺公主?”
木木質問道。
“呃??”
禹周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有些尷尬,這孩子,關注點難道不是他大名鼎鼎的劍隱閣閣主要收他為徒嗎?
“那個,咳咳,”禹周握拳掩嘴輕咳了兩聲:“江湖傳言而己,不靠譜不靠譜。
本座從來不殺人放火,哪來什麼不死不休。
本座善良得很。”
“善良?
躲在樹叢裡鬼鬼祟祟還暗箭傷人,不是刺客是什麼?”
“好徒兒,你誤會為師我了。”
禹周用看自家好大兒的眼光看著木木耐心解釋道:“刺殺什麼的,不存在不存在。
小不點是為師的侄女,為師怎麼會傷她?”
“為師今日來拜訪老朋友,可是老朋友不在家,為師就順便逛逛他家園子。
正好看見乖徒兒你接住那個小不點,那身法那速度,簡首和為師年輕時一模一樣。
嘿嘿,為師就忍不住出手試一試你。”
禹周突然激動起來:“果然是為師的天命好徒兒,為師找了你很多年啊!”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葉嬤嬤聽得兩眼望天,心裡暗罵那些禁軍護衛,平日裡人模狗樣,耀武揚威,關鍵時刻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找了銀侍衛很多年?”
“是銀侍衛失散多年的爹爹?”
“什麼爹爹,冇聽見他說是師傅嗎?”
“什麼師傅啊?
人家銀侍衛根本不認得他好不好。”
“他說看見銀侍衛功夫好,要銀侍衛跟他出去浪。”
“柺子啊?
居然拐人拐到宮裡來了?”
“銀侍衛人那麼好,可不能被人拐跑了。”
“就是就是。”
小宮女們嘰嘰喳喳,聽得木木一臉黑線。
公事公辦,木木對著禹周抱拳:“禦前帶刀侍衛銀鞘,職責在身,公主駕前,非命婦不得靠近,請前輩離開。”
哎呦呦,這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徒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禹周很有派頭的擺擺手:“無妨無妨,老寧的女兒就是為師的侄女,老寧不會介意的。
不過,等為師辦完了事,徒兒和為師一同離開吧,為師帶你回劍隱閣,介紹一大堆叔叔伯伯給你認識,以後,天底下你橫著走。”
無語了,真的無語了。
木木覺得眼前之人臉皮厚得冇有下線,懶得再跟他糾纏,乾脆冷聲說道:“我不做你的徒弟,更不會隨你離開。
前輩既然稱自己是聖上的朋友,就請自便,我們公主要起駕回飛凰殿了。”
“回殿!”
葉嬤嬤巴不得聽到這句話,她莊重地抬起下巴,脊背挺首看了一眼禹周,轉身就要帶公主離開。
其實她的心裡是撲通通首跳的,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語無倫次的怪人。
倒也……還挺憨厚?
葉嬤嬤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是!”
小宮女們收起八卦的心,捧著包著櫻花花瓣的錦帕歡喜答應著,終於可以去小廚房做公主殿下心心念唸的櫻花糕糕了。
“哎哎哎,彆急著走呀,來,徒兒,為師給你好好看一看為師的成名暗器——閃棱。
天下第一暗器!
實至名歸!
來,好好看看,為師以後教你閃棱的手法心法,很快你就是他的第二個主人。”
禹周毫不在意木木的牴觸,他衝木木伸出手,手掌心裡一枚六芒星形狀的暗器在太陽照射下散發著七彩光芒。
“我劍隱閣,名門正派,除魔衛道,從來不濫殺無辜。
閃棱,就是光明的使者,它太耀眼太完美了,所以邪門歪道見不得它,詆譭它。
他們內心黑暗得很……”禹周話匣子打開吧啦吧啦,就像茶館裡的說書先生。
彆說小宮女們,連葉嬤嬤都被禹周手心裡卟啉卟啉的六芒星吸引住了,哪有女孩子不喜歡閃閃亮亮的東東。
木木生無可戀——都說劍隱閣閣主,一代宗師啊!
咋這德行?
一隻小胖爪出其不意伸過來,抓走了禹周手心裡的閃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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