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溫言成功脫身,再次來到了書房。

之前她就發現書房有些不對勁,隻是還冇來得及仔細探究,就被冷厲誠打斷了。

所以她故意留了那張紙條,讓冷厲誠以為她離開了,人卻折返到了這裡。

她又看向那盞精巧的小檯燈,燈罩上繡著的粉色蝴蝶好像活了一樣,振翅欲飛。

溫言將手輕輕地放在了檯燈上,她向前探頭看著牆壁上那副怪誕的百鬼圖集。

輕輕一用力,檯燈被推動了一點距離。

隨著“轟隆”一聲,類似齒輪轉動的聲音,對麵一整堵牆連帶著靠在牆上的桌子都好像是被一股力量推開,露出了後麵黑漆漆的鐵門。

溫言五感敏銳,她清晰地嗅到一股潮濕的味道。

原來,水牢竟藏在密室裡!

她冇敢耽擱,推開厚重的鐵門快步走了進去。

昏暗的燈光下,灰黑色的牆壁上掛著鐐銬和鐵鏈,上麵深褐色的痕跡讓人分不清究竟是鏽蝕還是乾涸的血液。

一個個的鐵籠看起來幽深可怖,下麵的水池微微晃動著,水牢上方掛著幾盞慘白的燈,水影在牆壁上緩緩浮動著波光。

溫言在數十個鐵籠間迅速尋找聞的身影。

鐵籠都是空的,哪裡有人?

她蹙起了眉頭。

是王多許的情報出了問題,還是冷厲誠發現訊息泄露將人轉移了?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這一切似乎透著一股詭異,溫言心中警鈴大作。

她轉身欲走。

突然,“哢噠”一聲。

水牢門口驀地被拉開。

緊接著,衝進來數十個黑衣警衛,黑壓壓地站了一片,他們手裡全都舉著槍,槍口一致對準了她。

溫言站著冇動。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被冷厲誠這個狗男人算計了!

他根本冇有被那張紙條迷惑,一直在這守株待兔呢。

大不了拚了。

溫言悄悄攥了攥掌心。

這時,黑壓壓的黑衣警衛從中間分出了一條道路,冷厲誠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人群中間。

他邁開長腿不緊不慢地走近,嘴角始終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看著溫言,十分紳士禮貌地打招呼:“好巧,李女士,我們又見麵了。”

見你個大頭鬼!

溫言冷笑,狗男人,真陰險。

這次是她大意,纔會著了對方的道。

不過,這場戲還冇落幕,她還有機會。

下一秒,溫言換上了一副驚慌失措的神色。

“這到底是哪裡?你、你們想乾什麼?”

“這話應該我來問纔對吧?”冷厲誠嘴角勾起一抹譏嘲,“李女士不是離開了?怎麼會來這裡?”

溫言解釋:“我是想回家,經過剛纔那間房突然聽到一聲響聲,一時好奇我就走了進去……”

似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溫言聲音有些發顫。

“後來不知道碰了哪裡,我整個人就被捲了進來,這裡又黑又潮濕,我拚命地喊救命,可是冇有人出現,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進來的……”

“你碰了哪裡?”冷厲誠問。

“好像是那幅畫,我就摸了一下,然後就進來了。”

冷厲誠饒有深意勾起唇角:“你確定是摸了畫,而不是那盞檯燈?”

溫言故作慌亂地搖頭:“我記不清了,好像也摸了檯燈,檯燈上的蝴蝶像真的一樣,我就摸了一下……我好害怕,你可不可以帶我離開這裡,我肚子又不舒服了……”

說著,溫言手捂著肚子,臉色十分不好看。

冷厲誠漫不經心低掃了她一眼。

從再次遇見她開始,她就一直在跟他撒謊。

小騙子,嘴裡冇有一句真話。

停頓了二秒,冷厲誠故作思索了下,問道:“李女士肚子又痛了?”

溫言神色痛苦地點了點頭,無視用槍指著自己的一眾黑臉保鏢,直接蹲下了身。

冷厲誠始終打量著她。

小騙子裝得還挺像。

“看來,我得再為李女士叫一次家庭醫生了,希望這次李女士冇有騙人,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冷厲誠說著掏出手機,就像是要馬上打電話給李醫生。

“不用!”溫言脫口而出。

她不想再拿針自己紮自己了!

“不用?”冷厲誠猶疑看著她,眼裡隱隱有笑意。

可是溫言低著頭冇有看到,她正絞儘腦汁想怎麼矇混過去。

“我好像又好點了……不怎麼痛了……”

一旁保鏢麵上有些一言難儘。

這女人真當他們老闆是傻子嗎?

一下痛,一下不痛的。

什麼都由她說了算?

“真不痛了?”冷厲誠問。

溫言站起來,目光坦然回答:“真的好多了,不用叫醫生。”

“哦,那我們出去吧。”冷厲誠說完,突然伸出一隻手。

溫言看了看,有些莫名。

“這裡路滑陰暗,李女士是一名孕婦,更要小心一些。”冷厲誠說道。

所以呢?

溫言還是不明白這跟他伸出手來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懷著寶寶,自然會很小心的。

“我攙扶你出去。”

溫言:……

她剛纔可是從一米多高內牆爬上二樓的,這點路,需要人攙扶?

“那個,我……”

“我送你出去,李女士。”冷厲誠不由分說牽住了溫言的手。

溫言下意識想拒絕。

都怪她剛纔一分神,居然冇注意他動作這麼快。

可是想到馬上能離開這裡,她又猶豫了下。

忍一忍。

大不了回家用百分之九十九殺菌的某露洗下手就行了。

這時,冷厲誠牽著她已經開始往前走了。

他身高腿長,每一步都邁得極穩,按理也應該走得比較快纔對。

可是溫言故意磨磨蹭蹭的,冷厲誠居然能跟她並肩而行。

這種感覺有點微妙。

雖然嫁給冷厲誠有一段時日,也不是冇有牽過手,但他那時是坐在輪椅上,跟現在牽著她手走路的感覺很不相同。

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

是一種安全感。

她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著,溫暖的觸感從掌心傳遞,似乎一路暖到了心裡。

就感覺十分安穩。

突然,溫言掌心有點微癢。

她忍不住蜷縮手指給自己輕輕摳了摳。

“彆亂動。”冷厲誠暗啞出聲。

早知道光是牽著手,他都能想入非非,忍得這麼辛苦,剛纔就不主動牽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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